《我可是大你一千岁》第23章


他活这么多年没爱过谁,不懂那种在心上人面前,永远不知足的感觉。
“不能。”他沉默了一会儿答道,“那时候我初次遇到这样的事,心态上不成熟。没能好好给你一个答复,是我的错。但那情况放在今天也一样,我们不可能,你别想什么追不追的,白费力气。”
他是对陆夜白感情很深,也将他看得很重,但终归不能与爱情混为一谈。
“没关系。”陆夜白说,“我回房间可以给‘正’字画第二笔了。”
“什么‘正’?”
“被你拒绝的次数,三年前第一次,三年后第二次。”陆夜白数着手指头,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真的非常狠心。”
非常狠心的温子河哑口无言,觉得这顶冤枉的大帽子怕是摘不下来了。
提起了往事,他的思绪也不由得往回飘了几年,问:“你从小就喜欢男人?我记得那年冬令营我们夜谈,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陆夜白干脆地说,随即看向他,语气放缓,“那时候就躺在我身边。”
温子河让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内心茫然得只剩下一句“他当时喜欢的人就是我”。
他简直要开始怀疑自己当年对陆夜白做了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事,不然为什么这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眼光长偏了,会对他打起了歪主意?
“我就只希望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半晌,温子河开口,并不看他,“别的事我没有想过。”
陆夜白却笑了:“你大概不知道,很多年前开始,我最大的忧虑就是你。”
他顿了顿,用眼神把温子河的侧脸描摹了一遍,发现真是越看越好看,才说:“我这个人,在谁面前都能曲意逢迎,其实是有点虚伪的。不过我虽然习惯顺着别人的意思说话,其实心里并不在意他人怎样看待我。唯独在你面前,我总要反复回想之前的表现是不是有所欠缺,我不知道怎样才讨你喜欢,所以总是忧虑,恨不得活出一千种性格任你挑选。今天怕是要让你失望,我不能掐灭那些虚妄的念想,你如果感到不自在,今后我可以压抑,但我在这里等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没别的原因。”
陆选手今天是超常发挥了,一番话既表露了心迹,又透露出隐隐的委屈感,叫温选手应对不能,只能借着办案的理由匆匆走回房去。
陆夜白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回味了半晌,而后对哆哆招了一下手。哆哆自从上次战败,已经把他当成了少主之外最大的腕,屁颠颠地就跑过来了。
“你给我见证一下,这是我开始追他的第一天。”没遭到强硬回绝的陆夜白单手摸着鸡脑袋,感到胸中的斗志不减反增,迫不及待地要找个“人”分享一下。
哆哆朝他歪了一下头,神情庄重。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出自司马相如《凤求凰》
第21章 坟场
那块识踪的指甲盖,据说只有在夜里某个时间,才能指引着找到另一块。温子河白天无事可干,缩回房间说是办案,其实是在看有关应晦的书。
应晦此妖,活着的时候大家敢怒不敢言,死了以后任人发挥,生前大大小小的破事被妖怪们编成了书,广为传颂,结局都是“反派倒下了,正义的妖族联盟赢得了胜利”,还有几本流传到了民间成了话本。这些书里都带有夸张的成分,把应晦描写成一个面目丑陋,体大如山,散发着恶臭的怪物。
应晦作恶的时候,温子河其实还很小,但也记得那是个人模人样的东西,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个人身上血债累累。温子河把那些书翻了一遍,尽是些想象力丰富的胡说八道,索性躺在床上,随手把一本翻开的书盖在脸上。
他觉得自己前半生太过懒散,混吃等死的日子过着过着遭就到了报应,现在老天爷要把他毕生所有的烦心事一次性抛出来,给他个痛快。
应晦,段鸦,陆夜白。每个名字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却都像石头似的压在他心上。尤其是陆夜白,紧要关头尽会给他添堵,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少主,您在吗?”门外响起毕尧的声音。
他把书从脸上拿下来:“在。你过来。”
毕尧向来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温子河让他抽空回山,他连夜就走,又一刻也不耽搁地回来,昨天夜里就到温宅了。
“我昨天找了地鹿族的族长,他说这件事他知道,当时派了家中一名手下去查看,但是还没出山,就被挡回来了。”毕尧在他床前立正,开始汇报工作。
“被谁?”温子河皱眉。
“是鸦公子的手下。鸦羽的一员,名字叫做‘支山’,他在鸦羽里说话非常有分量,鸦公子很器重他,偶尔会让他涉及公务。”毕尧前几年曾经监视过鸦,对鸦羽的构成了如指掌,“支山说,这件事鸦公子已经知道了,涉及面甚广,不是地鹿族可以插手的,他们便再也没有过问了。”
那地鹿族族长,本来就是个只扫门前雪的货色,可以的话,连门前雪都不想扫,听到不用自己插手,当然是就此省去了一桩麻烦。而刻意掩盖此事的人,也好将阴谋继续进行下去。堪称“两全其美”。
事情到这一步,温子河不得不承认,他的倒霉预感还挺灵,觉得这几件小失踪案不简单,情况还真的复杂了起来。
“那个支山,现在在哪里?”温子河抬头问道。
“不知道。我昨天在鸦羽训练的院中偷窥,没有看到这个人,还少了另外三个。”毕尧说。
“多半都在锡京。”温子河想。对方的势力往锡京渗透,他并不意外,但是这三只小妖怪,和他们有半毛钱关系?

自古月黑风高夜,都适合干一些不怎么见的了光的事。
一辆面包车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驶出锡京市区,往城郊方向开去。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叼着一支价格不菲的香烟,吞云吐雾间,朝边上的人说;“这个月第二趟了,他们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别担心,那位大人身居高位,有他护着,自然出不了事。”另一人答。
“出了事他们也能全身而退,到时候我们的死活谁来管?我看这些事还是不要做为妙,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的。”司机狠狠吸了一口烟,“我准备跑完这单,就向家主请示不干了。这里的好日子过着舒坦,却不踏实。”
“你以为说不干就能不干?再说了,手上沾了血的不是咱们,是‘厨子’。”另一人宽慰道,“我们只做一些扫尾的工作而已。”
“‘厨子’都是我们一族受器重的人才,家主怎么舍得动?出了事随时都可以拿我们上去顶包。”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还有一种更坏的情况是,家主自身难保,那大家这绑在一条绳子上,一个都跑不了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另一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一趟有点不吉利,像是要出事。”司机哆嗦了一下,轻轻把刹车踩到底,“到了。”
面包车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废弃工厂的门口,那工厂因为地理位置不好,又沾了点风水不详的缘故,早在上世纪就没人经营了,一直破破烂烂地杵在这荒郊野岭。
司机拉开车门,身子往里探去,抱怨道:“天气热,都他妈放臭了。”
另一人上前搭了把手,两人一起扛着一大袋子东西,走进工厂大门。那个袋子很沉,里头像是装了很多块零碎的东西,表面十分不平整。
他们俩扛着这一袋子东西,走得有点吃力,终于是走到了厂房最里面。司机移开靠墙的木板,露出里面的小房间。
司机一只脚踏上房间的地面,感到脚底下没之前那么热了,有点疑惑地朝身后转过去:“你有没有……”
他看到他同伴面色惊恐地僵在原地,与此同时,自己的喉间,横上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毕尧三两下把绑着的人打回了原形——是个鼠妖。它现出原形之后,因为身体变小,原本捆在身上的绳子松了,却不敢逃,缩在墙角。
它那位正准备金盆洗手的司机同伴也耷拉着脑袋——电视剧里演的没错,金盆洗手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词,他前头刚说完“跑完这单就不干”,现在就被刀架脖子上了。
那刀闪着寒光,他一点都不想试试它快不快,咽了咽口水,对拿刀的年轻人说:“大人,有事好商量,要问什么,我们都说……”
那年轻人看起来神情随意,但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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