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下的荣光》第七十四章 邓布利多的想法

    “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飘逸的黑色长袍。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力量。
    “当然是捡比较重要的说了。”西尔弗晃了晃脑袋，“毕竟眼下我也很忙，魔头很快就会带着他的爪牙降临霍格沃茨了，我可不能错过这场会被载入魔法史的战争。”
    “你帮不了什么忙，杰克。”邓布利多朝西尔弗走来，他脚步沉稳，神情严肃。“我知道你得到了妖精的黄金军团，但是你不明白，这场战争的胜负只取决于那两个人之间，你的努力其实毫无意义。”
    “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啊。”西尔弗说，“我以为你还会假装说‘啊原来是这样’，然后跟我一起出去迎战魔头呢。”
    魔杖花哨地在西尔弗的手上转动着。
    “你知道一些内情，但你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叹息着说道，“我不止弄晕了斯拉格霍恩，还消除掉了一段他的记忆。事实上他已经在校长办公室昏睡了两个礼拜了。你问我为什么躲在这里？因为我想纠正我的错误。”
    “嗨，邓布利多教授。”西尔弗说，“如果换个时间的话，我会很乐于跟你玩猜哑谜的游戏。但现在时间真的很紧张请说重点好吗？你现在对我来说到底是敌是友？”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
    “这可不是谈话的态度。”西尔弗握住了魔杖，“如果你还是邓布利多，那么就拿上你的魔杖跟我出去迎击魔头！你之前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我不想了解！黑魔法已经侵蚀了你的心智么？”
    “不，不是魔法的问题。”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我确实是通过魂器重生，但我还是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本来就不是一个圣人。”
    “我以为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质问我的。”邓布利多说道。“在我的设想中，这么问我的会是哈利·波特。”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哈利·波特那么好糊弄么？”西尔弗略带嘲讽地说道，“邓布利多，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我了解伏地魔，也了解现在的那个魔头。”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西尔弗的问题，“因为我本可能变成他们那样的黑巫师。你见过巴希达女士了吧——她还好吗？”
    邓布利多现在的状态确实有点古怪，他的话跳跃性很大。
    “见过了。”西尔弗说，“就那么不死不活地苟延残喘，这辈子都不要想离开那个生命祭坛了。”
    “是吗？”邓布利多说道，“既然你见过她了，那么你肯定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命不凡，却觉得自己的生命被残疾的妹妹和任性的弟弟所拖累，整日虚度光阴。”
    “直到格林沃德的到来。”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微笑表情，“其实与其说是他影响了我。倒不如说是我引导着完善了他的理论——麻瓜被迫臣服，我们巫师扬眉吐气。格林德沃和我就是这场革命的光荣的年轻领袖。”
    “这一切听上去是不是跟伏地魔和现在的这个魔头的主张没什么区别？”邓布利多说道，他现在一脸的疲态。
    “但你没有成为他们那样的巫师。”西尔弗说道。
    “不，其实我的想法还是一直都没改变。”邓布利多说，“我没能变成他们是因为我是个胆小鬼，我害怕了。阿利安娜的死让我明白，要实现我的理想的话，还会有很多人会像她一样牺牲。说我虚伪也好懦弱也罢。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会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死。”
    “那么你现在就应该站出来阻止他们。”西尔弗沉声说道。“既然你害怕看到牺牲——”
    “死过一次后，我的想法就有些改变了。”邓布利多说，“我当初击败了格林沃德，后来却又出现了伏地魔；我杀死了伏地魔，却又出来了新的魔头——他们一个比一个强大，这是为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因为因为魔法界的现状是让巫师绝望的，总有巫师会企图站出来拯救魔法界。”
    “像我这个等级的巫师，都是拥有坚定信念的人，坚定的信念总会让我们得出自认为正确的结论。”邓布利多说道，“魔法界正在衰亡：神奇生物的种群在逐渐消亡。巫师们的力量也大不如前，我们只能藏匿起来，可我们的人数和地盘也越来越少。五百年前英格兰有一百多处以上的巫师聚居地，三个成规模的魔法城镇，现在还剩多少？总有一天，麻瓜会发现我们，巫师界对于他们来说会不再神秘。”
    西尔弗默不作声，他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是对的。
    “很多人不明白沉默的力量，其实大家都很害怕，明眼人都看得出麻瓜的威胁。所以为什么想统治世界的黑巫师总能找到盟友和帮凶？因为他们给沉默带来了一丝声响。”邓布利多苦笑道，“我们巫师界现在是个怎样的状况？人数越来越少，社会在缩小，产业在萎缩，很多巫师在巫师界找不到工作，只能在麻瓜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巫师的出生率每年都在创造历史新低，哑炮的数量也在逐年增加。我们在追逐麻瓜的潮流，很多巫师都在偷偷摸摸地对麻瓜物品施法——因为麻瓜的造物比我们有趣有用地多，这让亚瑟·韦斯莱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尽管他自己也在偷偷改造着麻瓜的汽车。”
    邓布利多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认一些黑巫师或者纯血维护者的说法，巫师界其实正在缓缓滑入深渊。为什么格林沃德能够席卷欧洲？为什么伏地魔的爪牙虽少却可以让整个巫师界都瑟瑟发抖？为什么眼下这个魔头把势力扩张到了其他大陆？他们并非都靠使用暴力，大多数巫师其实是主动选择他们的，因为巫师们心底里像他们。他们也是巫师的一部分，一切并非都是负面的——他们是巫师界歇斯底里式的自救缩影。”(未完待续。)
    ps： 今日只有一章……明天和后天预计都有两到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