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下》第95章


多铎踱了过来,皱眉道:“豪格,今日是皇上赐宴嘉礼,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鳌拜起身抢着答道:“回豫亲王,肃亲王只是醉酒失仪,并非不敬。”
豪格摇晃着站起来,搡开鳌拜,冷笑着道:“十五叔先不忙兴师问罪,十四叔那还等着给我挑错呢,得委屈您往后排。”
多铎给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他本是忧虑其将有祸事,不料这人如此犯浑,心道,也罢,活该吃些苦头!也懒得跟他废话,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硕塞在旁劝道:“大哥何苦开罪十五叔。”
豪格知道多铎一向厚道,心中多少有些后悔,却不喜庶弟指手画脚插,冷冷瞥他一眼,道:“轮不到你插嘴。”
硕塞脸色一白,双拳攥了攥,转身走开。
鳌拜见他口无遮拦,心中发急,却是无可奈何。豪格揪住他的胳膊,示意他附耳过来,吩咐道:“盯着那几个崽子,他们定会胡乱攀咬,脏水泼到身上,得先想想怎么洗!”
“嗻。”鳌拜应了,盘算着若是牵连到自己该如何脱身。
额尔德克京中的宅子在智化寺边上,离豫王府远得很,进了院中抬头就能见到皇城高耸的城墙。
苏拉引牧槿进了正房,道:“主子有伤在身,近来脾气不好,还请姑娘帮着劝慰。”
牧槿点了点头,自挑起帘子进了里间。苏拉想这位是王府派来的,也不知主子们是不是有话吩咐下来,也不便跟着进去,退到抱厦间去烤火。
额尔德克在炕上正襟危坐,可惜被子盖到腰间,显不出什么气势来。牧槿见他脸上并无伤痕,只是面色稍显苍白,想来并无大碍,便松了口气,道:“主子让我来瞧瞧你。”
额尔德克挪了挪腿,道:“天冷,炕上坐吧。”
牧槿稍一犹豫,还是依言坐到他身边。隔着不到两尺,望着他如同冰雪裁切的面庞,她绞着双手,克制着抚上去融化他的冲动。额尔德克握住她的手,倾身靠近,在距一寸处停住。她想退,却退不了,那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专注地望着她,眨眼时长长的睫毛仿佛会扫到脸上。她呼吸渐急,嘴唇颤抖着便贴了上去。谁先低头已无关紧要,她就是想他喜欢他,哪怕他已没那份心,她也不后悔。
初时是她含着他,很快便成了相互吮咬,她沉醉于亲吻,不多时便觉得脸红心热,怕自己难以克制,才按着他胸膛挣扎着分开。
额尔德克自然不想放过叼到口中的肉,追逐着亲她。牧槿难以拒绝,又浅浅厮磨了一番才脱身,低头理了理鬓发,问:“你伤到哪了?”
他抚着她的肩膀不答,她便去掀被子,却被他强行按住。她惊疑地望向他,见他脸色又惨白了几分,心头不由一跳。再三追问之下,他贴着她颊边耳语了一句:“恐怕难有后嗣了。”
牧槿闻言如遭雷击,他才二十一,怎能如此!片刻后醒觉,她抱住他道:“我嫁给你!”
额尔德克轻抚着她的背,道:“我不想委屈你。”
牧槿推开他,把眉一挑,道:“便宜你都占了,还想丢开不成!”
他愣了愣,竟鬼使神差地回道:“我的便宜你不也占了么……”
牧槿脸一红,道:“既然如此,那便说定了。我家给不了多少嫁妆,你别嫌。”
“不嫌。”他望着心爱的姑娘,心里暖洋洋的。
牧槿仍去揭被,道:“让我瞧瞧伤的地方。”被下,他穿着宽大的蓝夹裤,忸怩着不肯褪下,她以为是不想在她面前丢丑,脱到半截,便看到右边大腿上缠着层层纱布,犹有血水渗出来,触目惊心。她心酸地轻抚了抚,又望向他双腿之间,可仔细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处。
她狐疑地抬头看他,见那一脸无赖笑容,便什么都明白了。她脸青一阵白一阵,只觉被轻贱至极,双手忙捂住脸,泪水便从指缝中流下来。
额尔德克慌了神,去扯她双臂,道:“我错了,给你赔不是!”
牧槿抬手就给他一耳光,额尔德克被她半点没留余地的劲道给打懵了,见她拔腿就走,立刻死死抱住她的腰。
“松开!”
“刚才说定了,你忘了吗?”他拖着伤腿下炕,握着她的肩膀问。
她惦记他的伤,转过身来,道:“戏耍我很有趣是不是?”
额尔德克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觉得再好看没有了,揩着她脸上泪痕,道:“不有趣,但有效。”
牧槿闻言气得又要抽他,却见他把左脸凑过来,道:“还打左边,要是两边都破了,我没法跟人解释是撞门框上弄的。”
“噗嗤”牧槿眼泪挂着,却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他乘机搂了过来上下其手,她不料他这般急色,反应过来时襟扣都给扯开了。她顾忌他伤腿不敢使劲推搡,便被他摁在炕上。
“好姑娘,乖乖的,我都憋了几个月了!”他隔着肚兜咬她,一手从她袍子下摆探进去。
牧槿双手搭在他肩上,红着脸轻道:“你腿上还伤着……”
“你疼着我些就不要紧。”说着凑到她鬓边耳语。
牧槿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又被他伺候得舒泰,几句软话一说,便什么都依了。
第六十七章 (中)() 
争功一案审决,被牵连的多罗贝勒尼堪罚银三千两,固山贝子满达海罚银二千两,鳌拜亦革职并罚银一百两,却暂未对豪格有什么惩处。
正月在诡谲的平静中走完,二月初一,钱昭接待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院子的西厢被收拾出来做了茶室,苏泰坐在窗前炕上,望着院中一本山茶,碗口大的花朵或白或粉,开得十分热闹。
“请用。”钱昭亲自烫盏烹茶,礼数周到又不失亲近。
苏泰捧起竹纹斗彩碗,见内壁雪白,映着淡绿清透的茶汤,不禁笑道:“福晋这样日子,可谓诗情画意。”
钱昭答道:“哪里,乡野闲居时惯爱捯饬玩物,让您见笑了。”
苏泰垂眸啜了口茶,将碗搁下,倚着炕桌向前倾了倾,道:“我这回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福晋相助。”
钱昭自然不会以为她是寻自己吃茶闲聊,听这戏肉来了,精神为之一振,当即道:“嫂嫂何须如此客气,但凡我能效劳,必尽力而为。”
苏泰见她诚恳,却只笑了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儿。我娘家弟弟快到婚配的年纪了,当年叔父在世时,先皇曾答允许以宗室格格,如今他已十四岁,此事却还未有定论。故而想请福晋参详参详。”
钱昭一怔,思索片刻,问道:“可是中意英亲王家的五格格?”
苏泰点了点头,抚掌笑赞道:“福晋果然*。”
“呵,从年纪上看,也就她与东莪格格相合。不过东莪么,想来摄政王另有安排。”钱昭回道。若求的不是这一支,也就犯不着与自己来说了。
苏泰望着她继续道:“福晋大约听说过我家的事吧?祖父败战,叔父领全族降了太/祖,至此叶赫部归于建州。叔父追随先皇征战多年,屡有功绩,得了个骑都尉的世职(注1)。叔父顺治三年病故,留下二子,长子袭了世职,次子便是之前提的我那幼弟。”
钱昭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沉吟道:“恕我直言,若论家世,说不上匹配。先皇当时并未赐婚,眼下若想如愿,恐怕不那么容易。”
苏泰却道:“那孩子比额哲还小几岁,论辈分是从弟,其实是我瞧着长大,更似子侄。他自小聪明,善骑射,通文理……”钱昭见她提起已不在世的儿子,眼中透着哀思,也不便打断,岂料她竟然道,“这样吧,福晋不妨允我唤他进来磕个头。”
此言一出,钱昭惊诧之余竟想不起拒绝的措辞。不过借口而已,没想到也要这般下足本钱。
苏泰瞧她一脸愕然,笑道:“今儿便是叫他陪着同来的。既托福晋做媒,自然要让您见见人。劳您费个心,成或不成,苏泰都感激不尽。”
钱昭叹了口气,道:“哪儿的话,嫂嫂吩咐,我怎敢推托。”说着命人去请那少年进内院来,又道,“其实此事未必不能成,英亲王家继福晋所出的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前两年都外嫁蒙古,如今只有五格格承欢膝下,大约也是想留她在身边的。只是,若要说亲,我却不是合适人选,年轻不晓事儿,在五格格的额涅那说话也不够分量。不如,您请摄政王大福晋去探探口风,兴许有六七分把握。”
苏泰笑着还未及答,卢桂甫便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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