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追妻路漫漫》第51章


剑气从指尖透出,重月伸出手指点上人偶的额头处,一路滑到腹部,木质外壳便被一剖为二,鲜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在那人偶体内竟然真的有一个人!
那人似乎还有点气息,骤然出现的光亮令他费力的抬手想要去遮挡,但在他手臂还困在那人偶的手臂中,动弹不得。
重月低叹口气,迅速的喂他吃下一粒药丸,然后替他划开四肢人偶的束缚,搀扶着那人从血泊中走出来。
“这些人偶还是不能投入实战啊。”那人随手拿起桌上的白布擦拭着身上的血迹,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面庞,那是一个颇为清秀的男子,黑曜石般澄亮的瞳孔,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平静的目光深沉如水。他看着自己裂开的虎口,轻笑道“十诫刀果然好霸道,只是稍微借了一点剑气,就将我虎口震碎,其余鹰隼上的人偶怕是会被直接震死。”
重月在一旁坐下“其实将军大可不必亲自实践,唁梧城内那么多的混血种,随便挑几个来实验就可以了。”
九之国现分游龙,玄羽,赤铁,骁铁四支部队,每只部队都有各自的将领,四位将领各司其职,守卫着九之国的一方安宁,而有实权调动这些部队的人,则是元帅了,而元帅自己也有单独的一只队伍,带领目前力量最是薄弱的游龙军队。
而其中的玄羽部队则是灭掉天阙的这短短的二三十年从最弱势的部队一跃成为最强的队伍,而这支军队的将领就是眼前这个看着不过二十几许的青年!
听得重月的话,那位青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这么不希望我来吗?若不是窥觑着长生湖的力量,你们十诫刀剑士怕是恨不能立马杀了唁梧城里所有的混血种,顺便把我们这些人杀个干净吧。”
重月干笑两声“不敢,不敢。我们还要多谢九之国让我们有一席立足之地呢。”
诚然,长生湖的力量令他们十诫刀剑士都有些惧怕——那生死人,肉白骨的力量是极其不详的,每要复活一个人,则必须要献祭一个人。但他们真正惧怕且担忧的是在那股力量的下面,那股更为不详的强大力量。
不过可笑的是,他们虽惧怕着那股力量,却也迫切的想要得到那股力量,想要借助那股力量来摆脱自己这一世的命运――只有得到了那股力量,将已经逝去的十诫刀剑士复活,才能合力封印了帝阍,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解脱。
至于那生死人肉白骨,能够逆转阴阳的长生之力倒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们这群人,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尽快死去,还求什么长生呢。
但世人并不知晓这股力量,他们只知道每次的长生祭上,都会天降圣光,不论你是受了外伤还是重病濒死,在这圣光的笼罩下皆可立马痊愈。大家都说这是九之国受上天庇护,老天爷保佑着他们九之国,风调雨顺,国祚绵长。
谁也没去深究,这国祚绵长的天佑之力的背后,究竟有谁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第74章 过往() 
说起来,新一轮的长生祭就要来了,不知道这次又准备了什么祭品,听说上一次的长生祭出了大乱子,祭品被人劫走,还在长生祭上大闹了一场。
也就是那次骚乱,才让自己这个路边的乞丐儿摇身一变成为现在的十诫刀剑士,帝后花阳的影守。
时事弄人,造化弄人啊。
想到此,重月便问道“听闻此次长生祭的祭祀品是由你看管的?劳烦元帅亲自出马,这次的祭品肯定很不简单。”
青年闻言抬头看了看他,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上一次长生祭的事你没听说过?”
重月点头“我成为十诫刀剑士不过短短三年,那一年我不过是街边的一个小乞儿,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是吗。”青年收回目光“这一次,还是上次那个祭品。”眼前掠过一张素白的女子容颜,半睁的眼眸里是赤金异色的瞳孔,那个女子就是孟氏的血脉吗?许鹤微微蹙了眉“还有多久到皇城?”
重月望了望天边,思忖了一下“约莫半个时辰。”
“吱呀”一声轻响,幽闭密室的一角被人打开了一个小窗,盛满食物的托盘被递进来,然后小窗被迅速的关闭。
黑暗中响起铁链撞击的声音,归蓝一只脚被镣铐拷着,后面拖着一个大铁球,随着她的走动,铁球在她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串轻微的凹槽。
她走到食物旁,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抱着膝盖蹲下。她现在经脉被尽数封印,十诫刀也不在身旁,与平常女子一般无二。
无力的抱住头颅,没有了金针封脑,那些她想要忘却的记忆现在全部记起来了——湖边的小木屋,兽人墓地的骸骨,上一次的长生祭,全都记起来了。
原来她和大白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集市上,而是自己接下了一个委托,从猎人手里买下的他。
她记得那是自己接的第一个委托,当时还以为过程会有多么的凶险,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但她没想到,自己被指名接下的第二个委托会是杀掉自己的委托人,而委托人与第一次任务的委托人是同一人!
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杀兽人,也是最后一次。在完成任务后,她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荒野上走了很久,直到自己全身冰冷,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架起一堆火,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股脑的烧了个干净,在寒潭里洗净身上的血迹,去最近的集市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才又回到了小木屋里。
屋里一切如旧,火炉上的茶壶还在“咕咕”的冒着热水,但大白却不在屋内。归蓝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大白的影子。背后那两道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归蓝百无聊赖的和衣半躺在炉火旁。
看着火炉里的火苗,不自觉的就眯了眼睛,正在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身后有气息靠近,归蓝立马按剑而起“谁?”
却是大白从林中一身鲜血的回来了,归蓝惊讶“你受伤了?”
大白摇摇头,将肩头上抗的东西扔在地上“都是它的血。”那被他扔在地上的竟是一只被扒了皮的野猪。
“天天吃鱼都吃腻了,换换口味。”大白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手脚麻利的将野猪剖开,取出那腥臭的内脏扔在一旁,忽然间,他扭头看向归蓝“你去过兽人墓地了?”
归蓝点头“去过了。”
大白便不再发问,只是埋头处理着野猪肉,不一会儿被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便被堆在一旁。
归蓝看着那堆白骨,心里一阵发寒——又想起来了,那个兽人墓地。当时接下的第二个委托便是:在兽人墓地将委托人杀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委托上有指明地点的,不过与其说是让她在兽人墓地杀了那只兽人,不如说是那只兽人将她带到了兽人墓地自杀的。无论如何,那个兽人也还是死了,在那兽人最痛苦的时候,是自己把她一剑封喉,结束了她的生命。
看着大白的背影,归蓝忽的笑了,嘴唇有些苍白――自己做了这些事,眼下这短暂的平和究竟算什么呢?她从小在冥王山巅长大,在修罗场里沐血而活,像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寻求温暖与平和呢?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远离温暖,越远越好。
她一下跳到阳光下,恶作剧般的笑着问大白“如果我告诉你,那个能来接你的人已经不能来了呢?她死了,死在我的剑下。”
阳光暖洋洋的打在她身上,背对着烤肉的少年背影微微一顿,缓缓侧头看她,俊美的眼角微微上挑,唇角还带着笑意,语气不甚在意“是吗?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归蓝看着他的后背,呵,这样短暂的温暖,与其等到它离开带给自己痛苦,还不如自己亲手毁掉。
她笑着朝他伸出手去“我可以带你去见她,见她的尸骨”
后来啊,许是那个午后的轻吻迷了她的心智,她竟相信了他,生出多活几年好与他相伴的念头,所以才会在大白向她许下治好她的承诺后毫无防备的跟着他进入了唁梧城,被当做了长生祭祀的祭品,若非师父和师兄赶到,恐怕自己早已死了。
那场长生祭后,自己便去求着浮屠先生给自己金针封脑,强行忘却这一段记忆。如今一切都记起来了,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大白呢?
不过,那日长生祭上,湖底冒出的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究竟是谁呢?她让自己快跑,她自己却被唁梧城的人抓住了,不知现在是否还平安。
正在思绪飘飞间,密室外响起温润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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