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诡情》第274章

“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但不知哪里才有。”安瑨突然说道。
“什么东西？”我和肖城异口同声。
“太岁！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安瑨说道。
太岁？这个东西好像是在小说上看见过，有一些神话故事里也有，可是人世间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这个东西我也是带着姜瑜在北方的时候，在那位高人家里听说的，具体哪里有我们也不知道。”安瑨说道。
“要不算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看了看肖城，我现在虽然是灵体，但已经凝实了，只是没什么功力，白天虽然也可以出去，但不能晒太阳，没有影子，其实就是个鬼。
肖城握起我的手，“但我还是希望你像一个人一样活着，我和安瑨虽然都不是正常人，但我们都有身体。你却没有……”肖城的眼里有淡淡的忧郁。
“怎么，你嫌弃我？”我瞪他一眼，想抽出手，肖城紧紧拉住我的手，“当然不是，只不过有了身体，你能活得更自然些，而且身体也是一层保护壳，如果它伤了，我们还可以治，可是如果是直接伤了灵魂，恐怕就……”
肖城说的是没错，可是我们怎么去找？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我们去一趟北方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可是如果不去找，实在不甘心！”肖城说道。
“去看看也好，我告诉你们那个人的地址，当时我只是偶尔听他提到，没有细问，也许那个人知道也说不定。”安瑨说道。
“好，我们马上就去！”肖城接过安瑨写的地址，马上去订机票。
我就不用了，我钻进灵玉中，肖城戴着灵玉收拾了几件衣服，马上就准备出发。
这次我们到了东北吉林。刚过完年不久，东北还是冰天雪地，到处银妆素裹很是漂亮。
到了安瑨给我们的地址，我们一敲门，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轻人，那人说原先的房主把房子卖给他了，那人自己住到山里面去了，我们问是哪座山，那人却说不清楚，而且他说现在冰天雪地的，我们也不好进山，万一被雪封住，我们想回都回不来了。
我们只好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了下来，打了个电话给安瑨。
安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住那里的时候，那位高人有一个朋友，好像还挺谈得来，你们去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不过那人的脾气很古怪，你们说话小心一点，别得罪他了。”
我们记下地址准备第二天再去。
第二天一早我和肖城便按地址找了过去，却是在一个非常破旧的街道，一个小巷子拐过去，巷子里堆满了杂物，到处都是垃圾，臭气熏天。
终于找到地方，一间低矮的木屋，看上去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
肖城正想去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把我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敲门，撞开门就冲了进去。
屋里一片阴暗，好像根本没有窗，一股霉味，地上到处丢满了矿泉水瓶，感觉这人家里是捡破烂的。
惨叫声是从左边的一间房里传出来的，我和肖城破门而入，里面的情形把我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有一扇窗，却用厚厚的布帘盖住了，一点光也没有透出来，屋里是浓重的血腥味。
门对面就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估且算是人吧，因为实在看不清真实的面目，老人骨瘦如柴，脸上一点肉也没有，就像一具干尸一样，而他的床边，却站了四五只鬼，每只鬼都抓住老人的手或者脚在啃食，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一样。
老人全身鲜血淋淋，惨痛地大叫。
我和肖城对视一眼，同时拿出噬魂锏，没两下就把那几只鬼杀掉了。
我急忙抱起那老人，从肖城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给他喝，肖城嫌弃得看了看，走到一边，我知道他有洁癖，也不勉强他。
可那老人惨叫过后，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我急忙在他的鼻息间探了一下，还好，还有气。
肖城递了一个药丸过来，我把药丸塞进老人的嘴里，又喂他喝了一口水，老人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才发现老人的眼睛里长了一层白翳，眼里浑浊不堪，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
“你们是谁？”老人终于开口，我才发现老人居然是一个女人，已完全看不出女人的样子。全身干瘪，头发也已快掉光了，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
我忙把她胸前的衣服拢好一点，虽然胸前一点肉也没有了，但总归给她一点女人的尊严。
“我们是来找钱亮的。”安瑨有告诉我们那位高人的名字叫钱亮。
“老钱头啊，他早就躲起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老人的声音沙哑，说一句话就咳起来。
我从肖城那里拿了点药给她身上的伤口敷上，她的伤口才渐渐不流血了，她好像感觉很舒服，深吸了口气。马上又咳起来，我把窗打开了一点点通通气，屋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但是屋里没有暖气，全部打开肯定会冷得受不了。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老人问道，“看你们给我用的药，也不是普通人。”老人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才知道她还看得见。
“我们……”我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她我们是来找太岁的呢？她被那几只鬼啃食却还不死，看来也不是普通人，问她也许也知道呢？
“其实我们是来打听太岁的，您知道哪里有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岁啊……”老人长叹了一声，眼睛窣地亮了起来，“我倒是知道以前有一个地方有卖，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只不过，不管有没有我都买不起……”
“有卖？在哪里？”我惊讶，这种东西都有得卖，不太可能吧？
听到声音肖城马上走了进来，刚才他就受不了走出去了。
“看在你们今天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老人说道。
“什么条件？”我与肖城对视一眼，只要不是太过份，我们都能答应。
“就是如果你们买到了，留一块给我，一小块就行，我还想多活几年！”老人说道。
我点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我能理解，只不过老人现在这情形，生活这么苦，如果是我，可能都没有勇气活下去吧？是什么让她要坚持活下去呢？我也不好过问。
“哪里有卖？”肖城急急地问了一句，如果能买到自然就不用费工夫去找了。
“鬼市！”老人说道。
“鬼市？”肖城皱起眉头，“在哪里？”
“我们冰城的鬼市在西大门往北三里的露天市城，那里什么东西都有，很多东西超乎你们的想象。”老人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以前我也常去，后来……不说也罢，你们可要多带一点钱去！”
“真的会有卖？”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容易？那可是相当于神药的东西。
“你们不信就算了，当我没说！”老人突然生起气来，猛得又咳了起来。
我连忙拍了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老人突然又叹了口气，“不过我也很久没去过了，以前是有，不知道现在……你们去碰碰运气吧！”
“记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再去！”老人说完后便躺了下来，不再搭理我们。
我和肖城走了出去，走出巷子，我想了想，在旁边的一家小吃店买了点热粥和几个包子，给老人送了过去。
她那个样子应该也动不了吧？饿了是怎么解决的？
我把东西放在老人的床头边，老人好像有点动容，可能很久没有人管过她了，“闺女，谢谢你！”她说。
“没事。”我摇摇头，“今晚我们去鬼市，明天再来看你！”我说道。
老人点点头，又闭上眼，我看了看她，“您趁热把这吃了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老人重新睁开眼，点了点头。
我走了出去。
肖城在巷子口等我，见我出来牵起了我的手搓了搓，“冷吗？”他问。
“我又不是人，怕什么冷？”我笑道，虽然不怕冷，入乡随俗，我们都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了围巾，看着还真的觉得很冷的样子。
时间还早，我们走回酒店，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肖城看向我，“如果上次深市没有下雪，你真的不准备原谅我吗？”
“谁知道呢？”我回避，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过我知道我依然是爱肖城的。
“如果我真的不原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