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传》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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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世上任何内力,都不如仇恨的爆发力强。
王遮山一错刀锋,闵如堃立刻再格挡上去,“当”的又是一声响,好歹再次格住,那拉起的火花,在二人怒目而视的眼前绽放如火。
王遮山眉头越皱越紧,双眼充满热血,那血红的光,照在闵如堃闪烁不定的眸中,令他心口越来越沉。此刻,纵然是内力远远超过王遮山,他也毫无胜算。他知道,王遮山这一刀,纵然错位百遍千遍,也是志在必得的一刀,或许会劈断他的染霜刀,割破他的喉咙。
他自然猜测不到这些年来,王遮山所经所历,每一桩都是心头裂伤,永远不能愈合。他更不知道,王遮山不但知道丘羽羽身在何处,还正在经历心的煎熬。
于是,王遮山陡然失控的心,化作了煞气漫天的杀意,令他胆战心惊,却又毫无解法。眼前的王遮山,变成了嗜血的猛兽,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拦。他忽然感到绝望,不觉间身子已经向后倾斜,手中刀,被王遮山沉沉向下推去,刀锋处,似乎已经有了隐约豁口。
闵如堃瞪着眼前令人恐惧的脸,心里一凛。然而,他如何甘心就此罢手。片刻间,他四转眼珠,计上心来,但见王遮山不过是奋勇之力,于是忽然喊道:“你不能杀我!”
冷光掠过王遮山冷峻的眼睛,他丝毫不为所动,微微张着的嘴,露出几乎咬碎的牙齿。咬牙间,他只继续发力,几乎就要将闵如堃那把背嵌铜环的染霜刀劈断。
“你不能杀我!”闵如堃见他不为动容,心中一凛,不觉间冷汗丛生,终于惊慌失措地拧起了眉头。
漫天沙尘中,王遮山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的眼中,只有闵如堃令人作呕的脸,不断令他感到愤怒,手中刀,毫不犹豫,一路向下推去。
眼中血,早已化作冰霜。
“你不能杀我!”在他地狱般的目光里,闵如堃终于惶然大喊。
第362章 筹码() 
巨大的力量,自刀锋源源不断传来,闵如堃冷汗丛生,双手早已颤抖不已。千钧一发之刻,他不得不拼尽全力,孤注一掷喊道:“飞白刀!”
那喊声,真彻耳畔,话音未落,王遮山原本凝聚的眼神,俶尔化作千丝万缕,荡荡四散,那手中刀,隆然一颤,忽的没了气力。
他不止是惊骇,不止是难以置信,他简直是心乱如麻,那混沌,弥漫在他眼中,遮蔽了原本锐光。就在他陡然撤力的瞬间,闵如堃早已猛然向前一顶,霎时推开那原本无可匹敌的刀锋,瞬间掠去一旁。
烈日鎏金,铺满天地,漂浮黄沙,粒粒反射着那灼目的金光。
王遮山淬不及防,被闵如堃骤然推开,错愕间只觉浑身脱力,向后一个踉跄,难掩茫然。
然而,片刻间,他清醒了过来。
闵如堃刀下逃生,满心庆幸中更多的是洋洋自得。论随机应变,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摆脱那几乎致命的一刀,急急窜到丈外,还未站稳,便见王遮山已经挺了刀,怒火冲天地杀了过来。
骄阳滚烫,王遮山瞬间清醒地意识到,狡诈如闵如堃,何种谎话不能出口?只是,纵然狡诈如闵如堃,能脱口便提起飞白刀,若不知道秘密,才叫咄咄怪事。
他提起一口气,再次杀了过去,涣散双眼重新聚焦,却不敢再贸然狠下杀招。
闵如堃必然知道些什么
“说!”王遮山厉声咆哮,刀锋大展,已经来到闵如堃眼前。
咫尺间,那惊魂否定的闵如堃,左右踉跄,几乎乱了阵脚。只不过他知道,王遮山再愤然发力,也无法超越先前一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王遮山那破釜沉舟的一刀,终究涣散崩裂,杀气便瞬间消散在漫天风沙中了。此刻,闵如堃双脚立定,冷冷瞪着他愤然冲来,终究露出了得意冷笑。王遮山越来越近,眼中杀光,早已化作焦灼。
“说!”他再次狠狠厉喝。
闵如堃紧盯他迎面疾掠,倏忽便到咫尺之间,只缓缓抬起手腕,眼中露出一丝讥诮,提高嗓门道:“我有飞白刀!”
“在哪!”王遮山爆喝一声,已经杀到眼前,灵动如蛇的手腕,翻转间带起一阵罡风,那风,直吹得闵如堃鬓边散发乱舞,亦惊得他暗暗心颤。
此刻,他绝不迟疑,手中刀已经抬起头,凌厉前刺,“当”一声,毫不犹豫迎上了王遮山的刀锋。两道白光,瞬间融为一体,脆响错落,可谓震颤天地。“嗡嗡”刀音,撼动着悬浮半空的每一粒尘沙,惊起一阵风烟。
然而,正如闵如堃所猜测的,王遮山这一刀,终究是失了大半气力,泄尽了杀气,绝不足致命。闵如堃接住这一刀,只咬牙一推,便将王遮山向后逼退,自己则腾空而起,灵巧掠去一侧。
王遮山被生生格开,难掩眼中波澜,他被闵如堃内力一震,只觉浑身抖动,踉跄退了几步,方才气沉下盘,猛然停住。手中刀,亦轰响不已,似是与他一样充满不甘。
“说!”他仰起头,对着半空中御风而行的闵如堃大喝,浓烈阳光,正流泻飘散,尽数落在他的脸上,只照出了一张愤怒的面孔。
半空中,衣袂飘荡,身姿优美的闵如堃,正蹬风飞掠。他俯瞰王遮山,仿佛正俯瞰格外渺小的存在。阳光在他背后绽放,灿烂得令人目眩,得意冷笑,正肆无忌惮爬满他不可一世的面孔。
“飞白刀在哪!”王遮山双足发力,瞬间离开地面,一面大喝,一面追了上去。此刻,他方才脱力颤抖的手,终于在闵如堃挑衅的眼神中恢复了镇定,重新蓄满杀力。刀锋,正缓慢注满内力,和心一样,志在必得。
半空中,闵如堃见他眼中充满杀意,早已轻巧转身,向后便是一滑,保持着安全距离,朗声大笑道:“不如做个交易!”
“哈!”王遮山挺刀飞去,撕裂风沙,冰锐的眼睛紧盯闵如堃,口中不屑冷喝:“你有什么好买卖!”
“我的买卖,一向好得很!”闵如堃大笑,见他追得紧,便索性连翻数个跟头,以更快的速度,向后急掠。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那距离对闵如堃来说,是安全的距离;是为自己争取时间,挖掘诡计的距离;是能够与非杀自己不可的敌人讨价还价的距离;更是他证明自己与王遮山势均力敌的距离。
“说罢!”王遮山追得更紧,手中刀不断发出龙吟般的蜂鸣,比握刀之人更加充满非杀不可的信念,那饮血的欲望,震颤着王遮山握刀的手,更震颤着他的心。
刀,竟有独立的灵魂,永远比握刀人更胜一筹。
譬如此刻,这把刀似乎比王遮山更渴望一刀刺去,了结风烟中那花样百出的敌人,那嗜血杀念,直拖拽王遮山前进,比他更加决绝果断。
王遮山暗暗心惊,似是第一次强烈感觉到,竟不能驾驭手中之刀。
“你一心要杀我,这买卖如何做成?”闵如堃忽然一矮身子,直直向地面扑去,手中刀,闪过一道冷光。
“你不说,我怎知不是你的花招!”王遮山冷笑,一步踏入凌空大风之中,轻盈向地面飞扑,手中刀,劈开所有,亦直直刺向风沙中若隐若现的敌人。
霎时间,狂风大作,一片烟灰雨云,瞬息遮了烈烈骄阳,投下片巨大暗影,幽灵般笼罩整个大地。
王遮山只觉背后一冷,但听天际深处响起一声闷雷,豆大雨滴,早已纷纷坠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也落在二人肩背,瞬间濡湿了单薄的衣衫。
鞭子般的雨柱,抽打王遮山的脸颊,却也洗净了天地间的昏蒙。霎时间,尘烟层层褪去,视线变得短暂清晰,他双脚方才落地,便一眼瞧见对面被雨水浸透的闵如堃,正落在丈内,手执大刀,另一手方才抹去脸上凝水,便对着他大笑起来。
大漠深处,一场深春大雨,瞬间洗去了这日清晨,两个狭路相逢之人那颤抖的烦躁,带来了短暂的心意相通。
王遮山凝视那咧嘴大笑的闵如堃,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大雨如注,浇在身上是何等痛快?无论是敌是友,丈内对视,相视大笑,都是发自肺腑的痛快。
大雨洗去尘烟,方才露出清晰视线,此刻却又化作烟雨四合,视野重新模糊。
“飞白刀在哪!”王遮山手腕低垂,并没有举起那被雨水敲得震颤的刀锋。
“你帮我找一个人,我告诉你飞白刀在哪!”隔一道朦胧雨幕,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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