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歌姬》第191章

不断地用手背擦拭着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哥哥，终究还是哥哥的好！
中国结如同落到水面的石子般，带着淡淡的涟漪没入了塞西莉娅的胸口，然后直接闯入了她的脑域！
意识层面的斗争即便是如今也无法用科学来分析，现在的普遍认知是灵魂、精神力、意识三者虽然存在联系，能够相互影响，但却是相对独立的个体。当然这样的说法仅限于人类。
所谓的精神世界、脑域、意识海。都是出于人类的习惯而定位的词汇，客观意义上代指人类闭上眼睛后，自己意识能够“看到”的世界。
当然那通常的是一片漆黑，没有边际的世界。
中国结化为无形之物，以云衍自身也无法捕捉的方式进入了那个世界。
一旦来过一次，便畅通无阻。
通过中国结。云衍能够感知到世界中还存在着两个个体，庞大的透明触须。渺小的人类形体。
意识反应形态，深感无助的塞西莉娅。她的意识形态也是赤身裸。体，浑身上下片缕不沾。
如今两人的嘴唇正处于零距离接触的当头，又感知到了如此的一幕，云衍不免有些尴尬，但她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看到泛着红光，化为云衍形态的中国结，只是格外兴奋地向他跑来。
由于这里是她的世界，本来相隔甚远的距离也只是瞬息而过，塞西莉娅紧紧抱住了云衍！
幸好没有实体的触感，不知道是侥幸还是失落，云衍情绪复杂地接住了塞西莉娅，便在两人相触的瞬间，塞西莉娅的思想就毫无防备地向云衍倾泻而来，他顿时了解了塞西莉娅的困扰。
“懦弱？无用？并没有啊！绫瀬有绫瀬的长处，莉娅当然也有莉娅的长处，而且适当的依赖别人也没什么不好啊，更何况，喜欢的人就应该是值得依赖的吧，莉娅可是一个人设计出我的个人武装啊，我能够驾驶那架个人武装去战斗，不也是依赖莉娅的结果吗？”
“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认为的吗……不，等等，你，你是祈誓吗？祈誓！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呢，所以放心吧。”
“是吗？这次真的回来了吧。”
“当然，不过莉娅你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状况了哦。”
“啊？什么啊，你这……不要看啊！”
“不，我说的是那个！”
捂着胸部蹲下的塞西莉娅顺着云衍的指示看去，只见透明的触须怪物正向他们扑来！
却是全力操纵塞西莉娅的身体将虚无刀刃刺入云衍头部的HW，终于因为这意识海的异动而醒觉，因此指挥着那触须试图清理掉塞西莉娅的意识，而它本身，则已经在现实中对云衍发动了攻势！已经松动的神性散发出强力的诱惑，它要使用全力来掠夺它！
“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杀掉那个女孩！”
HW吼出威胁的话语，从它的背后陡然伸出无数细长的触须，触须的攻势铺天盖地，却独独绕过了茹雨，显然后者的厉害让它极为忌惮。
然而不出手的话怎么可能？它的目标可是云衍！
茹雨冷哼一声，深红的长发无风自动，这次甚至没有用任何起手式，比先前还要大的风刃已然成形！
祈约原来用之控制云衍的精神力瞬间暴起，朝着那些无形的触须倒卷而去！
其余诸人也是顷刻间集中注意，随时准备应变。
触须成片成片地被祈约的精神力刷掉。完全攻不破精神力的防御。
这般力量间的差距，只要冷静下来就能察觉，但那HW已经被神性的诱惑冲昏了脑袋。兀自无视一切地操纵触须扑向云衍！
也在众人放松下来的同时，一片白光忽然从云衍的脑部爆发出来，那白光看似柔和无害，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强如神祗！
白光瞬间扫过这已经成为废墟的警局。所有人都是被震慑得难以行动，风刃悄然散去，精神力被强行压回了本体，唯独那HW的触须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姐姐这是为了你好哦。”遥远的地球宫殿中传出了恶趣味的笑声，反而让得殿外的那些虔诚信徒以为自己的祈祷产生了效果。从而更加努力地集中信念起来。
但是在三个星球上捕杀HW的信上帝教的人员却是苦不堪言，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圣女的援助已经许久没有出现……
总之，无数的触须重重叠叠成流体，便在这一刻顺利地灌入了云衍的脑部！
“我的凭依可不具备任何的攻击力，这一次我可是要依赖你了哦。”中国结化作的云衍对着塞西莉娅的意识笑道。
“我真的能打败那家伙吗？”塞西莉娅指着在意识海中要比她本人高上三四倍的透明触须怪，有些颤抖的问道。
“能的，只要你相信的话。要知道这里可是你的世界！”云衍这般说完。突然神情一愕，整个形体轰然崩散，重新变回了中国结的形态。
云衍的脑域中。
无数触须已经侵入了他的灵魂中，令得他连一丝行动的余地也不剩，思考的速度都变得相当缓慢。
不仅如此，原本稳如泰山的灵魂也是被吸取得出现了动摇！
在这般凶猛的势头中。云衍与精神网络保持的联系早已断掉，甚至他的五感也在刹那间失去。完全把握不住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此时再也无暇顾及那些，在短时间的沉淀后。那些触须产生的吸力陡然暴增，一股贪婪的意志沿着触须传来，正在侵蚀着他的灵魂！
云衍的灵魂强大无比，但用来护持灵魂的精神力却依旧局限于名为人类的容器，一日没有进阶到对城级异能者，他的精神力就一日不可能超过这个容器的限制，自然是比不过可以与对城级异能者比肩的这只HW，如今这HW不惜代价地吸取，终究是撼动了他的灵魂！
他能感觉到正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在被那些触须吸走，其中有灵魂，有精神力，还有另外一种夹于灵魂和精神力之间的东西。
危险的处境没有让他慌张，反而让他更加冷静，这种感觉……
对，就是这种感觉！
被封印的记忆已经完全回归，云衍顺着熟悉的感觉走去，他的意识在下一刻产生了变化！
思考的速度在刹那间暴涨，不但抵消了HW触须带来的负面影响，而且比正常的思考速度还要快上几倍，若非五感被封，他看到的世界一定会在个人主观意识上变得极为缓慢！
“思感域！”
修行风蝉剑技而获得的能力，直到这一刻云衍才明白，这传自武神毕雁的竟是作用于意识的能力！
一个人类大体可以分为四大部分，肉身、灵魂、精神力、意识，异力者锻炼肉身而获得力量，异能者依仗精神力的突出而强大，然而灵魂和意识，依旧是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
本该如此的。
然而云衍却是亲身经历了灵魂和意识的强化。
“上帝转生”计划研究的便是灵魂，然而牺牲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甚至生命，云衍和云萝两姐弟是硕果仅存的两人，其中云衍在六个月前还仅仅是残次品。对于信上帝教来说，只有“圣女”的出现是在“上帝转生”的计划之内，而“圣子”只是计划成功后出现的一个意外，一个令人欣喜的意外！
自古以来，失败的试验品最终都只有销毁一途可走，云衍作为“圣女”的弟弟而得以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但谁也没有想到封掉他的记忆后的两个月，他身上却发生了逆转般的变化，“圣子”最终成为了计划外的成果。
不过这些并非是令人愉快的经历。
四大部分都经过强化的云衍，发现自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四大部分的不同，能在意识层面上将它们独立分辨出。
云衍思绪一转，此时他的思路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调动精神力的速度也快了几分，终于在被HW触须吸走的灵魂和精神力中分辨出了区别于这四大部分的物质。
这物质勾连着灵魂和精神力，令得这两者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又拥有相对的独立性，是云衍将近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未听闻过的，算起来他通读信上帝教的典籍，所了解的知识在全人类中也算是广博的，却对这种物质一无所知！
……神性？
陡然间，云衍想起了之前这HW一直念在嘴边的词汇，存在于人类体内的，原只有圣谱帝国公民才拥有的物质——神性！
难道这就是神性？
云衍下意识地想要将它留下，但那一丝夹于灵魂与精神力之间的物质依旧顺着触须的吸力被吸走，云衍干脆顺着它逆行感应，想要搜索到它的源头。
很快地，他发现，这神性竟然没有源头，因为它极为均匀地分布在脑域的每个角落，不，是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肉身与灵魂之间，灵魂与精神力之间，精神力与意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