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双绝》第240章


海灯和尚是三学寺的主持,亦是位武学大师,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闻听来人是名扬江湖的青年翘楚张天生后,朗声笑道:“原来是无敌战神张大侠驾临寒寺,失敬!失敬!快请到方丈待茶!”道罢边伸手礼让,边冲身后的海音道:“海音师弟不察善恶,容留匪人挂锡,致使坏了本寺清誉,该当何罪?海清师弟,你协助他查明这几人的真实身份,速报于我,也好向张大侠有个交待。”
天生自海灯一现身,已觉察到这大和尚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就是海音与海清两位大和尚也不是平凡角色,没想到这三学寺却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遂不敢掉以轻心,暗将护体罡气布满全身,以防不测。
海灯很客气地将天生等人让到方丈净室。宾主刚一落座,早有小沙弥送来香茗。海灯端起茶杯道:“张大侠,二位女菩萨请用茶。久闻张大侠一直在关内笑傲江湖,不知何时到关外来的?到千山去拜见何人?”
天生道:“在下到此纯属偶然,皆因一场天灾造成的。在下三天前到盖州,本想乘船去山东,忽然想起千山距盖州不远,遂萌生拜谒邵老前辈之想,故而北行。今幸天降大雨,得识海灯大师,也许是天赐奇缘吧!”
海灯大师闻言寿眉一轩,目射锋光,注视着天生道:“张大侠过去见过邵老剑客吗?老衲久闻邵老剑客早已挂剑归隐,足不履江湖,大侠此去,恐怕不一定能见到他老人家。”
天生闻言诧异道:“大师与邵老前辈是什么关系?怎知其不肯会见在下?”
海灯大师犹豫一会儿道:“因为他是老衲的师叔,故而知之。”
天生闻言一愕道:“原来大师是普光圣僧的高足啊!在下失敬了!在下久慕令师叔大名,诚心诚意前去拜谒,若蒙会见固是幸事,倘若不见也没什么,权当去千山游玩一次,亦是雅事。”
这时,海清、海音两人走了进来,海清道:“大师兄,那五人已死其四,只剩一个活的。经核查他们的度牒,发现都是伪造的。后经审问,原是河南流窜来的恶徒,为方便作案,冒充和尚四处招摇撞骗,现被关押起来,准备明天移送县衙处理。”
海灯道:“海音师弟,今后凡是来本院挂锡的僧侣都要严格询问捡查,不可再发生类似事件。海清师弟,你通知斋堂速备一桌斋饭,款待张大侠夫妇。”
二人走后,天生冲海灯道:“敢问大师,贵寺何谓‘三学寺’?能赐教一二吗?”
海灯道:“‘三学’是我佛用语,即:一学用止恶修善,二学用定息虑心,三学用慧破惑证道,三者关系互不可分,本寺便依此而得名为三学寺。”
张天生自幼随师学习的大多是老庄之学,很少研读佛门经典,闻听后并没全懂三学之真谛,只“哦”了一声,没再深问。海灯却道:“张大侠,老衲亦有一事想请教,但不知当不当问?”
天生道:“大师但说无妨,在下知无不言。”
海灯道:“方才不知是哪位女菩萨出手超度了那四个流贼?敢问芳名和出身?”
第225章 庸人自扰之() 
青青不待天生作答,自报家门道:“出手伤人者是小女子所为。小女子叫樊青青,系华山派门人。”
海灯道:“华山派樊掌门是你什么人?”
青青不快地道:“家父。”
海灯一愕道:“女菩萨原来是樊大掌门的千金,难怪手段如此高明。老衲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论说也不是外人。”他又望了一眼寒烟,似想知道其来历,但没好意思询问。寒烟知其心意,嫣然一笑道:“大师是否也想知道小女子的来历姓名?小女子没有青妹身世显赫,说出姓名恐怕大师也不一定了解,但不说,又恐大师难以释怀。小女子叫陈寒烟,家师人称鸾飞仙子。”
海灯闻言道:“阿弥陀佛!女菩萨原是琴仙之高足!令师大名在江湖上不亚于九大门派掌门,何自惭形秽呢?今晚寒寺真是蓬荜生辉,一时来了三位叱咤风云人物,令老衲不胜荣幸!可惜,老衲遁入空门,皈依我佛,不然当与三位贵客痛饮三百杯,一醉方休!”
天生笑道:“窃闻释门高僧亦有饮酒者,并终成正果。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矜持戒律者未必都能成佛,心中生莲者才是真菩提。”
海灯闻言双目闪烁精芒,高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沸!张大侠虽非释门弟子,但深谙我佛真谛,善哉!善哉!大侠方才之言宛若醍醐灌顶,让老衲茅塞顿开!然修道者根脚不同,故得道者途径各异。老衲孽根颇重,倘若不矜持清规戒律,必沦入万劫不覆之境地!阿弥陀佛!”
这时,海清从门外走了进来道:“师兄,斋饭备好了,是否请张大侠夫妇移驾斋堂用餐?”
海灯道:“烦劳师弟陪三位贵客过去用餐吧,我该作晚课了!”
海清引领天生等人去了斋堂,海灯迅即召见海音到方丈来,命他连夜去千山面见邵一鸣,转告张天生欲去拜山信息。
原来海灯大师误听江湖传言,以为张天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这次可能特意找其师叔比武,意在扬名。他曾听说张天生打败过许多江湖顶级高手,风头正劲,担心邵一鸣不是其对手,最好避而不见,以免坏了他一生争来的名头。特别是青青进庙时怒杀四个假和尚,认为那些人虽然可恶,但罪不当死,进一步证明了这夫妻三人皆是好勇斗狠之人。他本想设计暗算天生等人,但又恐谋事不成反招其祸。他是个武学大行家,当他从后殿奔山门去时,亲眼目睹了天生使用虚空摄物手法将欲逃走的假和尚给擒了回来。仅凭这手神功就让他望尘莫及。特别是他通过暗放气场查勘过这三人的功力,发现不仅张天生内功深不可测,就连他的两位夫人也比他高出一筹,让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故而才暗使人去通报令师叔,聊尽绵薄之力。
张天生夫妇三人吃罢斋饭后被海清和尚直接送入寮房休息去了,主持海灯没有再召见他们饮茶夜谈。天生内心虽然不太高兴,但一想过去并不认识人家,亦没太放在心上。又一想,不见也好,正好安静休息一宿。
青青和寒烟两人对这件事却有些愤愤不平。她们以为出家人虽然有过午不食之戒律,但晚饭后陪坐一会儿喝杯茶,唠唠嗑什么的,也算聊尽地主之谊啊!觉得三学寺海灯师兄弟三人没一个是通情达理的,而且株连到了他们的师叔千山梨花剑邵一鸣,向天生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不必去千山拜见那位狗屁异人,免得遭到冷遇。
张天生开始并没在意,任凭她俩唠叨,也不表态,后见两人唠叨起来没完,不禁正色道:“你们俩人好糊涂,难怪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以为我想去讨好邵一鸣吗?错也!黄山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召开了,我是在为正义联盟争取力量,为彻底打败飞鹰帮和万圣教而奔波呀!
“个人荣辱事小,天下武林太平事大。为不使武林同道血流漂杵,家家和睦相处,过上太平日子,我张天生别说脸受点热,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两人闻听天生之言后不禁一愕,顿时哑口无言。寒烟怯懦地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奴家和青妹心里只有相公,容不得半点别的东西了!故而所虑有限,还望相公勿怪!”
天生亦觉得言语重了些,见夜深雨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叹息一声道:“夜深了,难得这么安静,咱们睡吧!”他道罢挥掌煽灭了油灯,当先仰躺在炕上睡下了。
青青噗嗤一声笑道:“怎么?你连衣服也不脱就想睡呀?”天生悄声道:“笨蛋,这里是脱光身子睡大觉的地方吗?也不动脑筋想想!”寒烟与青青闻言猛然警醒,暗忖:“这三学寺主持待客如此冷淡,岂能不谨防其夜里暗算?”遂亦和衣而卧,连鞋都没脱。
因大殿上僧侣还在作晚课,那声声梵唱和咚咚击磬声加上夜雨敲窗,扰得这三人难于入梦。天生尚很安静,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心里不知想什么,默默无言。这两个女人因不习惯睡北方火炕,翻来覆去滚动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两人索性对坐夜语,直待天明。
天刚蒙蒙亮,庙上晨钟悠扬响起,青青和寒烟觉得蹊跷,惊掠到窗前向外看去,但听天生如梦呓般道:“晨钟暮鼓——人家开始作早课,你俩紧张什么……”
青青闻言不禁冲寒烟噗嗤笑道:“我俩为这个死贼囚守了一夜更,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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