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之席卷天下》第73章


帐下大小渠帅的心一紧,把目光投向哨骑的身上,哨骑喉咙中像咽了颗核桃,说话断断续续:“启禀渠帅,张,张渠帅,他,他战败了。”
哨骑此言一出,安静的营帐内顿起杂音,那是他们冷冷地抽气声。
张白骑霍然起身,大踏步走上前去,将哨骑硬生生提在手中:“大胆,你敢扰乱军心。”
“渠帅。。。。。。。”哨骑低低抽泣,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不仅张渠帅战败,就连参战的兵马也只有张渠帅和左髭丈八渠帅存活,其余人马都……都…战死屯留了。”
张白骑吓住了,张燕战败,他们守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张兄!”刘石急忙建议道:“渠帅战败,咱们赶紧撤吧,否则敌军合围,我等……”
刘石没有说后面的那句话,他其实并不希望后一种情况发生,否则就会步入当年赵军的后尘。
张白骑木然地看着他,像是丢了魂,许久的沉默后,他忽然说道:“我们走了,渠帅怎么办?”
“那什么时候撤?”刘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等渠帅!”张白骑握紧双拳,语气不容置疑。
“如果渠帅不来怎么办?”刘石上前攀住他的肩膀,语言仓促道:“撤吧,在不撤就来不及了?”
刘石急得满头大汗,他可不想在这里陪四十万赵军的冤魂。
张白骑挣开刘石,旋即抽出刀战刀,轰地砍在桌案上:“再言退兵者,有如此案。”
刘石住声了,帐内的大小渠帅也不敢争辩,打了败仗,谁的心情都不好,心里多少对张白骑有怨气。
如今张燕战败,屯留之敌随时南下,乍一听说张白骑死不退兵,怨气更深,却到底不能挑战张白骑的权威,憋着一肚子火,没精打采地走出大帐,安排布防事宜。
中军大帐这一次是真正安静了,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一切都停滞在冰冷的瞬间,张白骑坐在帅案上,一动也不动。
少顷,帐外突然有人惊道:“渠帅,你快来看。”
张白骑大惊失色,他还以为是并州军进攻大营,遂拔出战刀,急匆匆地冲出帅帐。
大帐外早已是人声鼎沸,黑山军将士纷纷振臂高呼,目光崇敬地看着从夜幕中缓缓走出的人影。
“哐当!”张白骑的战刀重重落地,他看着那人的面孔,突然鼻子一酸,竟嘤嘤哭泣起来,哪里还像先前威风八面的渠帅。
“张白骑参见渠帅。”张白骑走到那人跟前,郑重地拜了下去。
张燕扶起张白骑,宽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张白骑的眼睛又大又肿:“张白骑未能守住高都,请渠帅责罚。”
张白骑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如果他能守住高都,就算张燕不幸战败,他们也可以从高都难撤天井关。
如今不仅张燕战败,高都也失守了,他们就像一群孤独的狼,在旷野里漫无目的地奔跑。
“无妨,我军尚有回旋的余地。”张燕望着远方苍穆的大山,心中登时下了一个决定。
“渠帅?”张白骑疑惑的看着他。
“让将士们吃饱喝好,明日从高都突围。”张燕的声音里透着决然。
大号山距离长平最近,也是突围的绝佳之地,可如果从大号山突围的话,有可能会遇到南下的吕布。
他再也不想碰到吕布了,自己亲自率领的精兵都饮恨浊漳河,更何况张白骑帐下的老弱残兵。
他此次反其道而行之,从并州军正面突围,涉远天井关,撤离上党郡。
与此同时的并州军大营,高顺一袭战袍在烈风中迎风招展,他的目光所及,正是长平之战的古战场,当年武安君白起就是在那里阻击赵军,成就惊世伟业。
“启禀将军,温侯已至左近!”副将从远处跑来,将手中的信件递给高顺。
高顺急忙拆开信件,他看得很仔细,不漏掉里面的任何一个字,末了朗声下令:“明日叫阵。”
“诺!”副将抱拳领命,手摁佩剑躬身退下。
随着高顺的命令传开,并州军大营内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骑兵扛着成捆成捆草料喂食心爱的战马,弓箭手有条不絮地将雕翎插满箭壶,步卒纷纷跑到丹河取水,磨刀的声音响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并州军大营传来一通鼓响,而后所有的士卒在辕门外结成战阵,随着中军令旗劈下,并州军像一头攻城巨兽,缓缓向黑山军大营逼近。
与此同时,黑山军也在丹河西岸集结,在张燕的带领下向并州军的大营杀来,两支前进的大军在平原上狭路相逢。
第92章 摧枯拉朽() 
清晨的寒气在铁甲上凝成细微的露珠,临近深秋,西北的寅时是寒露最盛、寒冷最甚的时候,战马和士卒的口鼻处喷出热腾腾的热雾。
一万并州军在丹河西岸十里处列阵,鲜红的盔缨在并州军黑甲汇成的海洋中显得格外醒目。
高顺矗立中军,大氅猎猎,少顷,他缓缓拔出佩剑,迎风一招:“进攻!”
咚咚咚咚!
鼓槌重重地擂向鼓面,并州军跟随鼓点的节奏隆隆向敌阵推进,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天地间充斥着澎湃的杀气。
面对气势汹汹的并州军,黑山军不禁握紧手中的刀枪,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只等主将一声令下。
张燕抽出佩剑,剑指并州军战阵:“杀!”
黑山军中军处响起激烈的鼓点,三万黑山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如同黑色洪流汹涌而去。
在左翼严阵以待的张白骑立即拔出战刀,身后的部众纷纷效仿,一声嘹亮的呼哨自骑兵中拔地而起,黑山军骑兵发出一阵呐喊,呈四个梯队直插并州军左肋,企图将步兵和中军分离。
经过几次对战,张燕已基本摸清并州军的对阵战术,两翼由弓弩手压阵,刀盾手在前,刀枪兵在后,中军由骑兵护卫。
这四支兵种以骑兵为最,弓弩手次之,只要能拖住弓弩手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将步兵分隔开来。
为了能拖住并州军的弓弩手,张燕遂以骑兵为四个梯队,两个梯队负责吸引并州军弓骑,另外两个梯队负责分割并州军步兵方针。
他这样想没错,他这样做也没错,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高顺。
到此时,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踏得四野生寒,仿佛狂暴的洪水向对面的并州军的步兵方针冲来。
“御敌!”高顺跳上中军楼车,挥舞手中的令旗。
“杀!”并州军步兵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而后静默如海,仿佛沧海便毅然耸立的千年巨石,冷静地面对着潮水的冲击。
很快,黑山军第一梯队骑兵已冲锋到并州军步兵方阵前百步,几乎能听到并州军将士粗重的喘息声。
“轰隆!”一声巨响,并州军战阵轰然洞开,从里面涌出上千名身披重甲,手持朴刀的士卒,面对滚滚铁骑,他们挥舞朴刀迎上。
两支大军在几万人的目光中撞到了一起,面对林立的马腿,这支重装并州军不管不顾,对着马腿一顿乱砍。
战马的哀鸣此起彼伏,失去马腿的战马倒栽葱似地瘫倒在地,把马背上的士兵摔出去老远,砸得骨骼断裂。
一名黑山军骑兵挣扎着起身,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自言自语:“先砍马腿子,再砍人脖子。”
他匆忙回头,只见一名并州军扬起朴刀,猛然劈向他的脑门,寒光一闪,颈血四溅,人头飞离身体,滚滚落地。
这名并州军士兵砍掉黑山军的脑袋后,又朝烟尘中的马腿砍去,口中不停念叨:“先砍马腿子,在砍人脖子。”
张燕看得蹊跷:“怎么回事?”
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从马尸中连滚带爬地冲到张燕面前,浑身布满刀口,汨汨地冒着血:“渠帅,这支官军披了两层甲,我们的刀砍不进去。”
士兵说完,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吐血而死。
“两层战甲……”张燕看着那些行动缓慢却力大无穷的并州军在骑兵阵中乱劈乱砍,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悲凉。
自己或许不该进攻上党。
刘石立即抱拳道:“渠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是黑山军唯一突围的机会,如果不打败挡在前面的官军,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冲,踩着尸体也要冲上去!”刘石见张燕不为所动,立即越蛆代庖,喝令黑山军全线出击,企图一举击溃正面守敌。
又一队黑山军骑兵发起了疯狂的冲击,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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