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为妃》第99章


“吁”嘶鸣的声音响彻整条小道,车夫费力的拉近了马的辔头,终于制止了它的暴怒。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上的淳于羽一个不留神摔下了自己的座椅,头部磕在了椅子上下长了一个小山包。
“咝,有点儿痛。。。幸好没流血。”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注意?明知道小姐的身子还在恢复,怎么还是这么的不知轻重?”银月立马训斥车夫,“谁在那边挡路。”
“行了,怎么回事?”淳于羽掀开帘子,只看见道路中央一个大娘扶起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公子。
那个男子看见淳于羽从马车上下来,发花痴的看着淳于羽,“咦,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怎么样,没摔着吧?”淳于羽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那个大娘小心的将那个男子护在自己的身后,“小少爷冲撞了小姐,真是对不起”
“许大娘,别拉着魅南,魅南很乖的”
“公子?”
淳于羽似是看到了那个成年男子的痴傻,走到那个男子的面前,“来,小朋友。。。姐姐给你糖吃”
说着,淳于羽拿出一块麻糖递给那个男子,男子拿到之后傻笑不停,就在他将要吃上那块麻糖的时候,大娘及时制止了他,伸手大力的拍掉了他手中的麻糖。
“小少爷,你姐姐告诫过你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你怎么半点儿都不听话?”
“呜哇。。。大娘,你好坏,好坏。。。”
淳于羽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之后询问道,“请问大娘是住在那个村舍吗?”
“是呀。”大娘看着淳于羽的眼神有些警惕,随后将那个男子护在自己的身后。
“不知大娘在这儿住了几年了?”
“才搬来五年的时间,你知道这山上的奥龙阁吧,我们家小姐在那儿做活儿,每个月的工钱可高了。诶,你们是不是也是去奥龙阁的?”大娘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和奥龙阁有什么牵连呢。
“我们。。。我们是去那儿做点儿生意罢。”
那个男子探出一个脑袋,伸手拉了拉淳于羽的衣袖一角,撒娇的模样和小孩子别无二致,“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我要吃糖,刚刚大娘弄掉了,那个不作数,我要糖”
淳于羽重新拿出一块麻糖掰成两半,一半递给了那个痴傻之人,一半则是吃进了自己的嘴巴,“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好好吃好好吃啊漂亮姐姐,我还要,我还要。。。”
淳于羽将手中剩下的半包麻糖递给那个男子,“那。。。这些。。。姐姐这些都给你了,好不好?”
“真的都给我吗?”
“都拿去。”
“谢谢姐姐,魅南最喜欢吃麻糖了。”
淳于羽重新回到马车上,银月开口说了一句,“小姐心善,那个大娘很没礼貌的将麻糖拍掉,那么明显的动作生怕人看不见;提起奥龙阁的那副样子更加是一看就是将奥龙阁抬出来压我们,生怕我们害了那个人似的。”
“银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大娘是刚刚是在护着自己在乎的人,没什么可指摘的,况且。。。是我们差点撞到了人在先。”
银月本意是想要接着这件事打开话匣子,没想到竟是给自己惹出一身骚,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了,小姐。”
淳于羽回到奥龙阁的那一天,淳于晔刚刚把淳于邀那边联络外族谋夺奥龙阁的事情镇压下去,转眼就对阁子里进行了新一轮的安排,原本的一些旧人都被淳于晔给替换了,一些学徒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想来定是淳于晔清除了一些别人埋藏下来的奸细。
阁子里的各位令主本来对庶子上位颇有微词,经过这几日来的动作之后,各位令主看到了淳于晔身上杀伐决断的一面和他身上那股子相极了淳于熵的深邃开始对他信服起来。
那一晚,淳于羽坐在兽骨秋千架上整整一个晚上,谁劝都没有用,她的脑子里循环的都是那一晚上官骘和自己的场景,眼泪眨了眨就掉了下来。
银月不敢叨扰却很是担心淳于羽的身体,五更十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来劝告淳于羽。
“小姐,夜深了。。。”
“拆了吧,拆了好,本就不该继续这无妄的念想。。。”淳于羽的收搭在秋千架上拍了两拍,声音沙哑,有气无力,“拆掉,拆掉。。。”
“好,我们拆掉,拆掉。。。”
那一日,淳于晔和淳于羽刚刚吃完午饭,侍从女婢将茶水端上来,兄妹二人开始交谈起来。
淳于羽自从回来之后,头上的发带从自己以前最为喜欢的蓝色全都变为了素色,而她的身上也穿着如雪的素衣,清冷的气息让靠近她亲近之人都觉三分寒气。
“哥哥,听闻你将淳于邀那小子的羽翼全都给折断了,真是半点儿生路都不给人家。”
“他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这个后果就应该早早的想到。我没有将他连根拔起已经不错了,上一次的刺杀就是他在幕后主导。”
“哥哥,你身上比以前”
“是现在干练的好,还是以前的样子好?”
“哥哥比以前沉稳了许多。”淳于羽不明说好与不好,只是吐露了这么一句话。
“羽儿也比以前更冷了。记得父亲以前对旁支打压的时候,你还会有一些心疼之语,如今却是冷漠到骨子里的语气。”
“这茶水可真是好喝。”淳于羽轻轻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是云雾山的茶种吗?”
“这是你离开那年我在院子里种下的碧螺春,用的是最顶级的品种,喝起来不过是勉强入口。”淳于晔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一双眼眸放在淳于羽的身上,“羽儿,回来就好。别太伤心了,慢慢忘了就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淳于羽伸手摸了摸淳于晔的双眼,“哥哥,你的眼睛这五年怎么样,是真的全部好了吗?看东西的时候费劲儿吗?”
“都好了,羽儿,你不用担心我。”淳于晔想要抓住淳于羽的手温暖她却赶不上淳于羽抽离的速度。
淳于羽双手的指尖轻轻揉搓各方的指甲盖,“哥哥。。。那你还记得之前近乎十年的黑暗日子吗?”
“怎么会忘记那样刻骨铭心的事情呢?十年的摸索,十年的恐惧,十年都在渴望光明,那样刻在骨子里的感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不过。。。羽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呀,曾经刻骨铭心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淳于羽很快的接上淳于晔的话语,“我和阿骘之间是刻骨铭心的,刻骨抽髓的东西早就连入了我的血脉,生生世世都要记在心头了,忘不了,忘不了”
这个时候,连衣从内院走到了正厅。
“小姐,后院的秋千架已经拆下来了。”
“全部都拆下来了吗?身侧的盆栽给我移到别的地方去,不要留下一丝的痕迹。”
“羽儿,你怎么?”淳于晔很是惊愕的看着淳于羽,“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兽骨秋千架,你怎么舍得呀?”
“不舍得也得舍得,无论我在秋千架旁边站多久,他都不会活着回来见我穿上嫁衣的样子,我亲手埋葬了他,他不会回来了。将军将军难回,何必空留秋千架。。。”
淳于晔很是心疼的抱着淳于羽,他的双手轻轻的抚慰自己妹妹的后背,“哥哥知道你难受,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哥哥,好痛好痛。。。。我的心好痛好痛。。。它好像要裂开了,明明已经哭了一个月,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想哭?”
淳于晔轻轻的抚摸淳于羽的后背,嘴中呢喃着同一句话,“哭一哭,你哭一哭吧,别这么木然的说话。哭一哭就好了,羽儿,哭一哭就好了”
“哭?阿骘他最讨厌我泪雨戚戚的模样了。。。”
“总有一天你会走出来的。。。。”
当日晚上,淳于羽喝了连衣特意熬制的安神汤很快的就睡下了。
睡梦之中,淳于羽梦见全身焦炭一般的上官骘脸无五官的朝着她的床榻走来,身上还滴着烧焦之后的一些焦油,他的手中还拿着她那日亲手埋在翡翠峰上的定情信物,步步蹒跚的样子令淳于羽心惊又心疼。
“羽儿羽儿”
“阿骘,阿骘”
上官骘从那无孔的眼睛部位留下了泪水,拿着玉佩的手变得颤抖起来,“你将这东西埋下去是打算永远忘了我吗?”
“不是不是阿骘,我不是。我想让它们陪着你,直到我去找你的那一天都让它们陪着你。起码你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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