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恶魔的蜜糖小妖》第179章


黎相宇的心猛地如鼓擂,怦!怦!怦!
他骤然抱紧她,紧紧的,紧紧的,如末日来临。
艾沫惜转个身,与他拥抱。紧紧的,紧紧的,呼吸凌乱,心跳仿佛就要破空而出。
她艰难地开口:“相宇,无论什么结果,都不许乱来。要活着,活得好好的。你答应我。”
黎相宇的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你也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许做傻事。你活好了,我才能活得好。”
她看着他的脸,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她微笑着,用嘴唇印上他的嘴唇。
不热烈,只是嘴唇轻触,停留了很久。
唇分。
凌晨七点四十。
他们一起进了浴室洗脸刷牙,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
凌晨八点。
他们各自准备证件。
艾沫惜诧异:“你们家的户口本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黎相宇淡淡地答:“我找妈要的。早就准备好,要和你结婚。”
艾沫惜灿然一笑,看了下日历:“记住,今天是十二月二十日。我们结婚的日子。”
“嗯。十二月二十日。”黎相宇默念了一遍。
仿佛,这就要去领结婚证了。只是,他们去领结婚证之前,还要去领另一样东西。
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天堂还是地狱?
早晨八点十分,他们开车从家中出发。他们算好了时间,四十分钟到达医院,十分钟停车,整整九点,就可以知道结果。
不过,他们忘记了城市里有件好玩的事,叫堵车。
有个脑筋急转弯这么问的:世界上什么车最长?答案是:堵车。
所以,现实往往比梦想狗血。黎相宇和艾沫惜弄了一个那么庄严神圣的精确时间表,竟然九点十分还堵在路上。
第169章 十二月二十日() 
这个世界的事,往往很奇妙。结果出来了,该出现的人在堵车,无关紧要的人却拿着结果激动得拥吻。
这次是周乐陶主动的,当着医院院长和医生的面,就主动吻了他们的老板。还夹杂着尖叫,就仿佛是她和他的结果。
九点十分,这是个美妙的时间。那两个主角正在路上堵车,这边两个人找了个露台吻了个天昏地暗后,还挺义气地发了个短信:“结果已出,不是兄妹,你们可以直奔民政局。”
于是九点十分那一刻,雨停了,乌云蓦地散去,阳光似乎也洒向大地。
洒向人间都是爱啊。
长街上,堵了很长很长的车。艾沫惜抱着手机发呆,是真的呆了。
她颤抖着将车窗摇下来,探头望了望车流。其实她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看一下。
阳光是真的洒下来,透进车窗,将她的脸,照得发亮。她微眯着眼,又将手机翻出来看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忽然不认识字了,就是看每一个字都不知道该念啥,是什么字。她有些惊慌,全身都软下来,觉得抬手都无力。
她费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叫他:“相宇。”
“嗯?”黎相宇伸长了脖子,正朝前看车流,并未注意她的脸色有何不妥。
她在想,今后会不会变成文盲啊?为什么忽然就不认识那几个字了呢?越看越不像。
她再喊:“相宇!”这次声音大了些,语气里夹杂着焦急。
黎相宇忙侧过脸,注视着她,发现她小脸通红。他微皱了眉,探手在她额头摸了一下:“不舒服吗?”眼见前面车流移动起来,他赶紧也随着移动。
很快,又停了。
他气得一拍方向盘:“早知我们五点就出门,到医院等着。”
艾沫惜再看了一下手机,还是觉得不认识,将手机递给他:“你帮我看下这条短信,我好像一个字都不认识了。”她是说真的,忽然就不认识了。
黎相宇随意瞄了一眼,猛地抢过手机,再看了一次。他不可置信看一下手机,又看一下艾沫惜。
艾沫惜艰难地问:“你也不认识了?我觉得好奇怪,忽然就不认识字了。”
黎相宇蓦地全身瘫软在椅上,视线牢牢与她的胶着。
惊悚,颤栗,狂喜,心脏难以负荷。
他听到她的心脏狂跳,咚咚,咚咚,咚咚……如战鼓重擂……他的也是,一样的节奏,一样的震撼……生命难以承受之欢……
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两个人都笑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用手轻轻擦着她的眼角,她用手轻轻擦着他的脸庞。
笑起来。
千辛万苦。仿佛在荒原中,艰难爬行,终于看见了水源。
沧桑,狼狈。一如穿越千山万水,摘到了悬崖峭壁上盛放的花朵。
催促的喇叭声响起,后面的车在催了。
车子缓缓移动。到了前面,黎相宇调了个头,胸中仿佛被奔涌的海浪拍打着,说不出话来。
他没设计过能经历这样结果的场景,更没想到,会是堵在车上。
他说不出话来,哑了,完全哑了。
他开车开得很认真,只有当红灯或是堵车停下来时,他才会去握艾沫惜的手。
艾沫惜也不发一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必说。
所有可能发生的情景,她都曾经在脑海中预演过。但当真相无比坦白地摆在她面前,她却蒙了。
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连喜悦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欢。
车子停在民政局的停车场。下车时,黎相宇向她伸出了手。她毫不犹豫,将手放进他的手里。
他们如最最普通的年轻男女,来排队领结婚证。
她没有戴口罩,很坦然地与黎相宇走进大厅,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除了是大明星,他们站在一起,足以吸引眼球,太帅,太美,太般配。
黎相宇想起什么,伸手进她包里找半天,拿出那个漂亮的盒子,打开,闪闪钻石惹人爱。
漂亮的戒指,戴上艾沫惜莹白美丽的手。
尺寸,刚好。她所有的尺寸,他都知道,没有他不知道的。
黎相宇拿出电话,打给邢季风,再次确认:“我们要进去领结婚证了,你肯定没有弄错吗?”声音里,仍是惊惶不定,沙哑而颤抖。很害怕,今天是愚人节。
邢季风给了肯定,也给了祝福。黎相宇觉得这世界上再没有比邢季风更好的男人,尤其此刻,真的太好。
他挂了电话,大步走向他的女人。
其实,就是两个红本。一个的名字在上面,一个的名字在下面。
几块钱的工本费,他们却花了中五百万的力气和运气才得到这么两个本。
有很多人悄悄给他们拍了照,他们只是友好地笑笑,这个日子,应该欢乐。
十二月二十日。太珍贵的日子。
黎相宇和艾沫惜从民政局出来,竟然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只是到了车上,才久久拥抱。
用尽生命的热情,来拥抱对方。全是爱,只有爱。连对黎华庭的恨都忘了,全忘了。
没经历过这番苦难,如何知道这是爱?如何知道连一个拥抱,都需要付出全心的渴盼?
他牵着她回家。在门口,开了门,他望着她,深深的。然后一弯腰,就抱起了她。
他的妻子,他的沫沫,他用全身心热爱的女人。
再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受法律保护呢。他的妻,可以正儿八经,理直气壮捉奸的妻。呃,当然,他很没用,没有奸可以让她捉。
他这一生,只想守着她,守着她,守着她,还是守着她。
他进屋,将她放下。然后吻她,再吻她,继续吻她。
不说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然后他想起来了,哑哑地喊了一句:“老婆!”
艾沫惜重新缠绕上他,吻他,再吻他,继续吻他。
他们站在落地窗玻璃前,城市的半空。阳光透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她娇俏地搂着他的脖子,差点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了。她得瑟地伸出莹白的手,钻石闪闪发亮。她咬着他的下唇,含糊不清:“老公,好好看。”
黎相宇侧耳倾听,笑得那么暧昧:“老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艾沫惜羞涩地低头,仍旧赖皮地挂在他身上,踢掉拖鞋,穿着白色袜子踩在他穿着拖鞋的脚上。
然后,他开始走。他抬左脚,她就抬右脚;他抬右脚,她就抬左脚。很同步。
她说:“这就是我们的人生,你踏出哪一步,我也会跟着踏出哪一步,直到生命老去,你还是我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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