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女令书》第146章


别冲动?是,为了大局,我知道我不能冲动。可是如果凡事都需要冷静思考,遇到这种情况还要我忍气吞声,那人和机器有什么两样!冷冰冰的,那还做什么人!”
宋月白愣了一下,却见她压根没有回头,吼完就继续走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
显然,正在气头上的方汝又误会他了。
他可不是说让方汝就这么忍气吞声,可是如果真的是温泽动的手,那温泽必然是有恃无恐的。方汝这会儿神志不清地找上门去,岂不是白送上门让人宰割?
方汝倒也不是真的气昏了头。
她出门的时候确实是一腔怒火,上了马,一路飞奔,等到了牌令司门口,却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跟温泽接触过,知道那是一个不好接近的男人,更知道自己和他还有不小的差距,贸然找上门,恐怕吃亏的是自己。
所以,在走进牌令司的门后,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构思着要怎么和温泽接触。
结果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迎面就碰上了温泽。
两人面对面站了良久,最后,温泽垂眸,一句话也没说,和她擦肩而过。
“站住。”方汝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淡道:“有什么事,过来说吧。”
方汝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很明显,温泽像是要去哪里。她想了想,直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方汝时刻防备着温泽会下黑手。
直到两人走到了一个地方,方汝抬头一看,整个人如坠冰窖。
牌令司中的小树林,梅令夫妇居住的地方,现在被设为了灵堂。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通红的晚霞如歌泣血,染得一整片树林都是血色弥漫。方汝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第一次,她这么不敢去面对一个真相。
“谢疏死了,很意外吧?”温泽近乎冷淡地说道。
方汝转头看他,缓缓捏紧拳头,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心情,再一次澎湃了起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是你!”
温泽看她,眼底除了嘲讽,还有淡淡的怜悯。
方汝咬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吼,旋即伸手在腰间一抹,三枚铜板疾风般射出,而她整个人也紧随其后,欺近温泽。
温泽闪开了三枚铜板,飞快出手拦住了她的拳头。然而方汝的攻速极快,几乎在她的拳头触及温泽手掌的同时,她的腿也已经横向扫来,踹在了他的腰间。温泽内功深厚,但挨不住方汝拳脚力气大,也是被生生扫退了三步。
方汝更是直观,就在温泽的手掌拦住自己的拳头时,就有一股冰寒的内力沿着她的掌心传入。因为她经脉阻滞,寒气入体,不得发散,让她整只手臂又疼又麻。
“住手!”杨如许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一只手同时伸过来,将方汝揽进了怀里,不顾方汝的挣扎,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
随着温和的内力输入体内,方汝的疼痛才算是稍稍减免。
宋月白看着怀里宛如困兽一般挣扎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叹道:“连碧,这里交给我,好吗?”
“我要杀了他!”方汝怒吼。
温泽站稳脚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未发一言,转身走进了灵堂。
方汝挣脱了宋月白,冲上前,揪住了温泽的领子:“你有什么资格进门!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身后,响起女人冷漠的声音:“他为什么没资格?”
方汝愣住,缓缓转身。
江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他将夫君的尸身带了回来,他怎么没有资格?”
“谢疏是死在——”
江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我夫君是蛊毒复发而死,他到底是死在谁手里的,你最清楚!”
方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她忽然明白了方才温泽那道嘲讽又怜悯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谢疏体内有蛊毒,他自己知道,方汝知道,江影也知道。而方汝没有给他除干净蛊毒,也是想着要用蛊毒引出彩衣教背后的人,将之一网打尽。
可是后来她急着去了淮南道找宋月白,谢疏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如果她早点帮谢疏解开蛊毒谢疏会死吗?
这是江影眼底怨恨却又没有宣之于口的话,也是方汝心底的扪心自问。
“我”方汝这一刻,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因为连她都觉得,是她害死了谢疏。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推断案情() 
江影最终都没有允许方汝进门祭拜,方汝看她悲伤欲绝,自然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只好不甘地退下。
“节哀。”温泽淡淡说罢,走进屋内。
进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汝,微微一笑,神色冷淡。
“先生,我们去你院子里等你。”宋月白揽着方汝,说道。
杨如许点了点头,也进屋去祭拜了。
方汝跟着宋月白离开,进了杨如许的屋子。她兴致低沉,一直到坐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连碧,别担心,此事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宋月白给她倒了杯茶,叹道。
方汝缓缓抬头,一字一顿道:“不,我要亲自查。”
宋月白没有坚持,转而问道:“方才温泽承认了吗?”
方汝说:“还没有,他也狡猾的很,这里处处都可能是耳目,又岂会轻易承认?”
“但你确定是他,对吗?”
“之前查元府案的时候,他曾经去过魏府。当时说的是,因为魏府进了刺客,所以他去查。”方汝说,“但以他这种性格的人,我实在不认同他会这么热情。”
宋月白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更何况所谓的刺客,其实是他们几个人。
他说:“这件事情,温泽是说跟元岐山的关系好,所以才去的。”
方汝嘲讽一笑:“若是跟元家公子的关系好,难道同为京城大三少的魏良枫和宋是白会不知道吗?可是,你可曾听他们说起过?”
宋月白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这对于定位温泽的身份来说,远远不够。
“当然不止这一点。”方汝又道,“令书大人病重之际,我曾去看过他,他却突然发难,刺了我一刀。结果我出门后,就遇到了温泽,温泽替我疗伤,最后竟然问我要走了那把匕首。”
杨如许此时刚好进门,闻言便道:“这事儿我倒是在场,温泽平时就喜欢收集刀刀剑剑的,这也不算疑点吧?”
宋月白起身行礼,方汝抬眸,也道:“方才多些杨大人解围。”
“你现在挂职在我名下,自然要由我护着。”杨如许说道。
方汝淡淡一笑,她心里清楚,杨如许出面,当然不会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多半是宋月白找上了他。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就因为她想利用谢疏引出彩衣教的事,两人不欢而散了。
杨如许现在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可见谢疏的死因,杨如许也怀疑到她的头上。
不过,方汝没有打算辩解什么。
只道:“当初向大人您提到过的内鬼一事,查得如何了?”
杨如许说道:“你给的药方,我暗中派人查看了,温泽每日给令书大人的用药用量都很严格,没有动任何手脚。”
他的语气里,还听得出一点嘲讽。
方汝叹了口气,知道温泽也是早有防备,不可能在这些地方让她拿捏住。
“谢疏的事,我知道杨大人对我也心有芥蒂。但是,我会查明真相的。”方汝垂眸,淡道,“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原因,使谢大人身亡,我愿以死谢罪。”
宋月白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方汝这么坚决的态度,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方汝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方汝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能由方汝亲手拔除,她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杨如许却是起身,看了她一眼,说道:“以死谢罪?你想让牌令司失去了一个人才,又失去第二个吗?”
方汝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牌令司后,方汝说道:“千面是本案的关键证人,他如果能醒过来,我就能从他口中得知很多相关的线索。”
宋月白说:“有师父在,你就放心吧。”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方汝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情,虽然暂时还没有交到我的手上,但是牌令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不说,令书大人也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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