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之证》第234章


进警局就不可能再出去,所以,他们要求我把金钗哥从案子里摘出去。”
段寒江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赵安晋,对于赵安晋的话他只信一半,比如金钗哥的人为什么会找上赵安晋,他不信金钗哥是随便找了一间律所,甚至随便找了一个律师,肯定是在之前就对‘洗罪集团’有所耳闻。
不过他没有接话,听着赵安晋继续说。
“当然,我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你也知道金钗哥是做什么的,他一边威胁我,一边用走私的生意诱惑我。我别无选择,所以我收卖了盛世会所的服务员,然后做了一份协议,还在庭审上伪造了一份假的鉴定书,最后让金钗哥收买杜强,让杜强顶罪。”
“杜强和金钗哥是什么关系?”
“都道上混的,想搭上金钗哥,带金钗哥去盛世的人。弃尸的人确实是他,这一点是真的。”
段寒江终于放松了一下视线,何元彬案的真实情况和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这个杜强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元彬的尸体被找到时,虽然身上能看出被虐过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施虐者任何的信息,连肠道里的精|液都被清理得很干净,恐怕在这方面是很经验。
他想着审完赵安晋,再去查一下这个杜强,接着视线又盯向赵安晋开口。
“聂云青被杀的案子,也是你做的。”段寒江这句说得十分笃定。
不过赵安晋却十分坦诚地一笑,“不是,我只是律师,江沁岩雇我去替聂毅减刑,就这么简单。想必你也看了案卷,案发过程很清楚,不是?聂毅的作案动机,条件,证据全都没有漏洞。”
段寒江蓦地眉头拧起来,怒瞪着赵安晋。
赵安晋去笑着朝他凑近,一副调侃的语气说:“我倒是很奇怪,你凭什么认为聂毅他没有杀人?”
“没有就是没有!”段寒江这回没忍住,一掌拍在桌上蹭起来,上身越过桌子拉起赵安晋的衣领,“聂毅没有杀人,不需要你们这些人渣相信,也不是你们随便可以污蔑的!”
“段队。”旁边的人拉了一下段寒江。
段寒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在被赶出审讯室前他冷静地坐回来,仿佛刚才要揍赵安晋的人不是他。
他静坐着继续问:“黄纪先在什么地方?”
“黄纪先?”赵安晋挑衅似的对段寒江一笑,“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见过几次而已,他怎么了?”
“赵安晋,你别装蒜!”段寒江又怒得捶桌,他山路十八弯的审问方式对赵安晋这种专挑对方话里漏洞的辩护律师没有用,他也没想用那一套。
“段警官,我确实不知道,黄纪先也被你们划进了你们所谓的‘洗罪集团’?说真的,这世上哪个人身上没有带点罪?你敢说你没有吗?在你手上就没有因为你判断出错,被冤枉的人?可你也好好的在这里。”
段寒江想到了张翔。
“你们拼命想揪出来的那些人,他们大多也不是穷凶极恶,很多都是逼不得已,这个社会并不公平,比如曾询,你觉得他该死吗?”
段寒江怒地站起来,狠狠地对着赵安晋说:“逼不得已不是犯罪的理由!法律是一个人最低的道德底线,跨过了就是犯罪,这点永远不会变。”
说完,他踢开椅子出了审讯室。
第23章 灭() 
#156
段寒江走到吸烟室连抽了两根烟;脑子里来回绕着赵安晋的话;实际上只要不是冷血无情的变态;人都是很容易被感情影响的。他也见过许多背后有着无奈理由的案子;就像曾询;他虽然几年下来看曾询哪儿都不顺眼;但要他说曾询确实该死;他也说不出口。
他一口将第二根烟吸到头,吐了口烟抬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12点;于是灭了烟头准备去一趟监狱,见一见替金钗哥坐牢的杜强。
段寒江扔了烟头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地往窗外一瞥,看到楼下大门外面围了不少人;他站到窗前仔细一看发现大门马路的对面还有人拉着横幅;白底黑字写着——公道何在,正义何在。
旁边还有一条;他看着念出来;“苍天不死;正义不灭!还我们一片明亮的青天!这是哪个中二病写的横幅;这种没意义话不如拉两个受害人家属来哭诉能博取关注。”
“你怎么去楼下教他们一下!要不你别干警察;跟他们去搞人权算了!”
段寒江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眉头一拧,转头就见咬着一根烟走过来的陆诀,他冷哼一声;“你手不残了?”
“比你的肾好!”陆诀嫌麻烦把挂脖子上的面条给扔了;但是这会儿只能堪堪地拿根烟。
段寒江转过身,双手插进裤兜里对着陆诀问:“赵队开完会了?”
陆诀听到这话立即肃了个不知哪儿疼但就是疼的表情,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把烟头在烟缸里狠狠地一摁,“刚顾局来了,把所有人都训了一顿。”
“外面现在闹成这样,厅里的领导这会儿肯定不知道摔了多少杯子了,现在就算把清出来的案子破了,黄纪先抓到了,甚至是黄纪先背后更大的鱼,也不能解决执法系统失信的问题。”段寒江说着歇了口气,往窗外望了望,又接道,“这锅我们这种小人物也背不住,你说现在不骂你们骂谁?”
陆诀不服地瞪向段寒江,“什么叫你们,别说的不包括你似的!高伟那边是谁出的问题?”
说到这里段寒江又咬牙切齿,现在不管高伟是不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发出去的,再把他怎么样已经没用了。而且外面传的那几起案子都是真的,确确实实有问题,确确实实是洗罪集团干的,也确确实实被执法系统从头到尾地判错了,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他们没有尽到职责。
“我担心的不只这个,还有黄纪先那边,你觉得抓到黄纪先洗罪集团就能消失吗?”段寒江说着顿下来吸了口气,再才继续。
“查到现在你也清楚,洗罪集团跟别的犯罪团伙不一样,它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组织层级关系,更像是一群不法分子的抱团,看起来似乎很好查,其实正相反。
他们将黑暗的一面悄悄一藏,混在人群当中谁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样,不然张赫也不需要花这么多年去渗透。就像水葫芦一样,看起来是一片,但其实根并没有连在一起,只要留下一株没有清理,过不了多久又会发展成一片。”
陆诀倏地眉头一抖,嘲讽地说:“段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管他是什么葫芦,他发展一百次,就灭他一百次!”
段寒江不屑地对上陆诀的视线,“陆队,你不考虑他发展的这一百次背后会多多少冤魂?”
陆诀蓦地愣住,他刚听了半小时‘不惜一切代价破案’的洗脑,确实是一时没想到这个问题。段寒江说完了这句转身出了吸烟室,他对着段寒江的背影,突然想起之前唐伟明的案子里那个被关起来的孩子,然后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再对着窗户愣了半晌,又扶起垃圾桶走出去。
段寒江在走走廊里被吸烟室里垃圾桶倒下的声音惊地伫脚,接着刚起步又被手机铃声惊了一次,他摸出手机看是张赫就接起来,张赫没事是绝对不会打电话跟他联络感情的。
“段队,这个江沁岩和聂毅什么关系?”
段寒江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张赫的问题,他眉头一蹙觉得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不过张赫也没等他回答,自顾的继续说。
“刚刚跟黄纪先老婆的兄弟说她在商场里见了一个女人,我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发现是江沁岩的助理。”
张赫接着的话没有再追问聂毅和江沁岩的关系,但是段寒江的眉头却没有松下来,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然后?”
“当然是感谢你,一来就有收获,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查江沁岩,就不会发现这个问题了。”张赫说着顿了片刻,“不过这个江沁岩,把他从头到尾都查了一遍,完美得无可挑剔,连他邻居家的狗对他都是好印象。”
张赫这话像是受了周愚影响的贫嘴,但他说的是事实,确实是江沁岩的邻居说的自家的狗都喜欢江沁岩。
不止是邻居,江沁岩二十年来献身公益事业,尤其是贫困地区的教育,而且洁身自好,单身一人从来没有去过娱乐场所,简直如同圣人一般。
“你现在在蹲江沁岩?”段寒江问道。
张赫对着手机点了下头,“对,他在市区有栋小楼,一块上百亩的地就中间一栋两层小楼,这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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