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晴儿还算聪明,只是性格十分软弱,又没有自己的靠山,一个人孤苦无依,只有受欺负的份儿。或许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把晴儿好好培养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老夫人便派赵嬷嬷过来传话,说请林芸桥过去喝茶。
这种时候,林芸桥不想因为别的事情分身,时光机的制作正在关键时刻,一刻也不能耽误,因此颇有些不耐烦。
晴儿帮林芸桥梳洗打扮,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头上斜斜地插了两只银簪子,尽管衣着朴素,却也格外清丽动人。
到了老夫人的住处,不仅仅老夫人,还有其他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林芸桥一一看过去,看似端庄大方的粉色衣裙女子应该是陈府大小姐,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稚气未脱,应该是陈家二小姐,至于老夫人旁边那位穿着妃色衣裙、头发盘起的女子应该就是陈府的少夫人了。
陈家夫人早逝,老爷虽然也有几房小妾,但都为主权,说到底,陈家的主母之位,目前正是这位看起来颇有心机的陈家少夫人。
林芸桥并不多言,径直走上前去给老夫人行礼,至于其他几位,只是微微福一福身子,算是见面的礼数。
她还未起身,一边的二小姐就咯咯笑出声来,尖声尖气道:“早就听说幕府送来咱们家一位小姐,谁想到堂堂国相府竟然这么寒碜,瞧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不如我身边的丫鬟。”
“二妹!不可无礼!”大小姐嗔怪道,闲闲地转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好歹是幕府送来的人,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少夫人不语,却是掩面而笑,二小姐此话不假,林芸桥头上只是戴着几根银簪子,而二小姐身边那位丫鬟,戴的簪子却是金的,其中有一只簪子还镶了东西。
林芸桥看着这一屋子人,说好的喝茶,摆明了却是鸿门宴。偏偏这时候陈老夫人一言不发,净由着一众小辈胡闹。
林芸桥不急不怒,傻傻一笑,慢吞吞说:“幕府送我来陈家时一没带衣物二没戴首饰,即便是现在这些衣饰,也都是老夫人和陈老爷赏赐。林芸桥感激不尽。”
“你知道感恩就好,别回头回去了幕府,反倒把我们陈府说的没一点好处。”二小姐嘴快,立即接话,大小姐和少夫人脸色却不好看。
林芸桥不与二小姐争,只是十分沉稳地点点头,说:“林芸桥是戴罪之身,不敢奢求别的,只求幕府的亲人能健健康康。至于陈家,林芸桥既然来了陈府,就不敢奢求能回去。”
二小姐眼珠一瞪,“好一个不敢奢求,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
她还要再找事,被陈老夫人微微摆手制止,怕她再说下去最后大家都没办法下台。二小姐心直口快,刚才林芸桥说东西都是陈家赏赐,那好与不好都是陈家的事情,跟她林芸桥无关。而二小姐却浑然不知,只抓住一点不放。
至于后来林芸桥提到幕府,看似无意,实际上也是在表明自己和幕府的关系,既然是亲戚,为了之前的情分也好,为了幕府自己的面子也罢,他们都不会轻易不管。所以说,陈府只是林芸桥的一个小小跳板。
陈老夫人面带笑容,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并没有发生过,笑说:“大姐都喝茶吧,芸桥别站着说话了,快坐下。”
林芸桥温顺地上前,坐的却是陈老夫人身边的位子。
第50章 50 寒意()
陈家规矩众多,陈老夫人身边一侧坐的是少夫人刘氏,而另一边的座位却有意空出,现在林芸桥坐了这个座位,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不一般。
陈家两位小姐见状,都狠狠地瞪了林芸桥几眼。
陈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正捧着托盘上茶,还没走到林芸桥身边,二小姐突然伸出脚,将那丫鬟结结实实绊了一个跟头,滚烫的茶水朝着林芸桥飞去,二小姐心中正得意,却看见林芸桥一转身拉住那丫鬟,端端正正扶住。而她手里的茶水也变了方向,竟然朝着大小姐泼过去。
“好大的胆子!”大小姐破口大骂,一身簇新的衣裳被茶水打湿,上面还带着茶叶,样子十分狼狈。
小丫鬟立刻跪下,吓得不住地磕头,“都是奴婢手笨,不小心弄脏了大小姐的衣服,奴婢愿意领罚。”
“算了!”大小姐袖子一甩,由着贴身丫鬟为自己擦身上的茶水,她不怪那丫鬟,却恶狠狠地瞪向林芸桥,“真是晦气,第一次见到某些人就被泼了一身脏水,以后看来得绕着走了,惹不起我躲着还不行吗?”
林芸桥面无惧意,反问道:“大小姐这意思,老夫人这里的茶水都是脏水?”
“你”知道自己失言,大小姐急忙住了嘴,老夫人脸色却已经很不好看。刘氏忙打圆场,说:“大小姐一时口误,老夫人千万别介意。”
她颇心疼地看着大小姐,“这衣裳弄湿了事小,那滚烫的一杯茶水,可别烫到了哪里,大小姐还是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吧,找个大夫瞧瞧。”
大小姐看到刘氏给自己台阶下,为了避免尴尬下去,起身告辞,说:“祖母,今天是孙儿失礼,容孙儿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回头再来给祖母请罪。”
陈老夫人点头,刚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脸上却面色如常,命人给林芸桥换了一杯茶水,招呼大家继续喝茶。
林芸桥在一边陪着闲话家常,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夫人不简单,她想起来今天早上来这边的路上见到两个男子急匆匆从内院出去,看那两人的打扮,居然像是官府的人。
陈老爷身为太守,管辖范围之内的官员不在少数,可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也该走正门,与陈老爷到正方议事。可是那二人进了内院老夫人的宅子,这些足以说明,这个老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芸桥不知道自己对陈老夫人的用处在那里,不过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她还在试探当中。林芸桥不想搀和陈府这个烂摊子,只是从容应对,并未像老夫人期望的那样的锋芒毕露。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林芸桥告辞离开,陈老夫人又赏赐了许多东西,大多是珠宝首饰,还有几件衣服。
带着晴儿出门,二小姐已经等候在门外了,见到林芸桥就破口大骂,“狐狸精,就会忽悠人,才来陈府几天就把祖母哄得团团转,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罪臣的女儿,也敢来陈府咋呼,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姐吗?”
林芸桥轻轻一笑,完全不似在老夫人面前那样温柔内敛,淡淡道:“老夫人器重我是我的本事,你在老夫人身边那么多年都没一点好,这也怪不得别人,因为你笨呗!”
“你才笨!”二小姐气的跳脚,吵吵嚷嚷就要动手,林芸桥只是避让,不屑于和她为敌。
二小姐火气更大,额角青筋暴跳,怒道:“贱人,有本事就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背地里使坏算什么本事。”
她还要再说,却听见老夫人颇有怒意的声音传来,“大中午嚷嚷什么!”
二小姐急忙住嘴,想起来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正犯困,自己这么在院子里吵闹,只会招人嫌弃。她瞪着林芸桥,却发现她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二小姐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寒意逼人,冷冷道:“林芸桥你给我等着,这是陈府,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
“好,我悉听尊便。”林芸桥颔首,毕恭毕敬地送二小姐离开。
二小姐咬牙切齿,从来她在陈府里面横行霸道,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谁知道居然有林芸桥这样的人。
回清风苑的路上,晴儿见四周无人,颇不解道:“姑娘为何要跟二小姐她们闹别扭呢?我看她们只是图一时痛快,过过嘴瘾,姑娘若是忍了,她们应该不会怎样。可是现在,咱们惹怒了二小姐,在大小姐和少夫人那里也不讨好,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林芸桥拍一拍晴儿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她,肃声说:“女人是后院的天,如果她们真想对付我什么招数使不出来?忍着或许能换了一时的安稳,可是她们只会越来越不满足,提出更多的无礼要求。所以任何时候,容忍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晴儿,”林芸桥停住脚步,“你一定记住这一点,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卑躬屈膝的生活足以让你满足,那你可以忍。可如果你想堂堂正正地活着,那就让别人看到你的实力。”
晴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自己之前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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