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归我,我归你》第94章


她没在意,翻出他的卷子装进自己包里。
*
姜芷溪进门,孙顾白把脸从麻辣烫里捞出来,大嗓门喊出声:“呦!我们姜老师回来啦?”她急急忙忙站起身,搓着手走到她身边:“我的糖葫芦呢?买到了吗买到了吗?”
谢笙笙从窗帘中露出一半脸,不客气的骂她:“你再继续这么吃下去,今年冬天就把你宰掉卖了!”
孙顾白找出糖葫芦,喜滋滋就咬了一个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去她床边对骂,两个人很快吵作一团。
嘈杂的环境中,只有简繁那一片还算个清静地方,她手头拿着一本GOH THE WIND,厚厚一本,前半部分已经起了毛边。
“怎么样,当老师是不是感觉特别好?”简繁笑着放下手中书。
她举起右手食指,轻轻叹一口气:“我高三毕业后就再没写过这么多字。”批作业真不是人干事。
“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消息。”
姜芷溪换了鞋,抬头看她。
“中介那边今天回消息了,要你周末去试课。很巧,听说那个学生就在N大附中上学。”
上周末孙顾白去参加什么联谊会,男朋友没牵回来,倒是牵回一堆兼职信息。几个女孩子商量着这学期课不算多,纷纷填了一堆信息表发出去。姜芷溪找了一份家教,孙顾白又帮她填了一份车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应。
这个晚上她什么都没做,提前向师母要一份答案,打开台灯拿着柏翊的卷子把这份高三英语模拟题完完整整做了一遍。除去二十五分作文。姜芷溪得分114,柏翊……满分。
她晚上说什么来着?
“你的语法有问题”
……
114水平的姜老师把卷子装起来,老脸不红。状态、态度、时间、环境都是影响考试发挥的重要因素,这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孙顾白探头过来看,大咧咧说:“小溪你在做高三卷子啊?哇靠114好高啊!比你高考分数都还要高一分呢!”
……
*
前段日子连绵阴雨不断,最近几天终于出了好天气。天空蓝的透明,阳光从云层中洒漏出来,这个温度不浅不晒,恰到好处。
第二天,附中的门房大爷已经记住了姜芷溪的脸,痛快放行。得知她是来自隔壁N大的小助教,还喜笑颜开的聊了两句。
“小姜老师来这么早啊,学生们都没到呢。”
姜芷溪笑眯眯把自己的早餐豆浆分给大爷:“我监早读,来早一点做准备。”
早晨七点十五,学校里确实没什么人,园丁三三两两散开修剪花草。她顺着篮球场的小道走,这边是学校的绿化区,大片连成排的法国梧桐,草长的茂盛,修剪整齐,湿淋淋还挂着水珠,到处都是很好闻的青叶味,还有叽叽喳喳的鸟鸣。
姜芷溪走的很慢,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you know who先生靠坐在长椅上,微微仰着头,双眼闭着,不知是睡觉还是养神。
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两手插在校服裤子里,更显露出的手臂病态般白皙。可是看似病弱的皮肤下却是宽大明显的骨骼和漂亮有型的肌肉线,五官之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日光。
姜芷溪不合时宜的想,这条小径很漂亮,像色调丰富明快出自提香之手的画作,而柏翊,是那个完美融入其中的画中人。
她就这么站着看了不知有多久,适时收回神,识趣的换另一条路往教学楼走。
几乎就在姜芷溪转身的瞬间,柏翊睁开眼,漠然目送那个背影远去几秒。
*
教室里已经有几个学生,第一排那个叫吴佩琪的小姑娘原本趴在座位上,见姜芷溪进门立刻板直脊背坐好。
她笑嘻嘻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小姜老师早!”
“早上好啊小仙女。”
高三早读不再领读课文,各种自习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做题做题做题。人人桌面都码着厚厚一沓练习册,还有各式各样的卷子。
小姑娘很是自来熟,拉着她自然而然聊起来,小脸上满是单纯的烦恼:“小姜老师你高考多少分才进N大的?我今年的目标就是N大医学院,可是看着往年分数线,太有压力了呜呜呜!”
纵是姜芷溪脸皮再厚,她这个压线上N大的也不好意思在附中年级前五十的学霸面前吹比。姜芷溪没什么特别喜好,报志愿的时候一律爸妈做主。第一志愿N大,第二志愿N理工,专业选择一律都是边缘学科。谁知道运气就是这么好,边缘学科招够了学生,原本录去N大英语系的某位大佬一心奔着B大Q大去,退档复读,她才被调剂过去。
每每回忆起这里,姜芷溪都忍不住一阵感叹。同一个世界人与人命运如此不同,有的人上个N大跪天谢地,有的人上了N大却仿佛受尽了侮辱。
更别提医学院这种分数变态高的学院,姜芷溪对自己定位很清楚,在学校里路过医学院大楼都是绕着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app好像有点问题,更新了没有提示,在目录也没办法刷出新章节。我试了一下,从最后一章可以直接划到新章节的,存稿都放存稿箱啦,定时发布不会跳票~安心
第91章 第 91 章() 
这次发病来势汹汹; 姜芷溪无权决定; 联系了柏文建的助理。
傍晚时分; 柏文建带着大票人行迹匆匆赶来。柏翊还在睡;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叫醒他,检查自然也无法进行。
柏文建神色凝重,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 问:“怎么会突然这样?”
姜芷溪根本无颜面对柏翊的父亲;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很抱歉; 都是我的错。”
柏文建却没怪他,摆摆手:“要怪也是怪我这个父亲关心不够,不是旁人的错。”
可是即便这么说也还是无法消弭她的愧疚感,姜芷溪知道他有病,但又有哪一次; 柏翊把自己折磨到病床上,必须靠镇定剂才能短暂的昏睡一小会。
就算睡着也是不安宁的,他的眉头紧紧蹙着; 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唇色和脸色都发白。
那个原本应该站在舞台上散发光芒的人,此刻了无生气躺在这里; 这都是源于他对姜芷溪的爱,而她偏偏却什么都做不了。
日理万机的柏总推掉工作,就像任意一个平凡的父亲,与姜芷溪坐在走廊外闲聊。
“……近几年也许是岁数大了,我时常回忆起柏翊小时候的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柏文建不自觉笑起来:“他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我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一直是我的骄傲。刚开始跟着他妈妈弹琴,人和琴一样大,那么一点,却能完整流畅的拉出一首曲子。”
姜芷溪望去,这个已到中年永远光鲜不可接近的男人此刻却是流露出些许老态。
柏文建缓缓的说:“后来我工作越忙,和他妈妈也分开,我总觉得是为了他,为了他,没再找过别的女人……说到底是我自私,把工作看得太重,家庭看得太轻。以至于我现在十分后悔在柏翊小的时候没有多陪陪他,如果我肯对家里多一点关心,就会及早发现他的病状,如果那时就开始治疗,我的孩子现在说不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不知该劝什么,外人的事,还是多年前的旧冤,孰是孰非早就纠缠不清,评价哪一方都不够尊重。
“柏先生,人总是往前看的。”
“是啊。”柏文建很认同这一点,瞧着她笑:“所以我总对陈助理说很欣赏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有些事倒是想的很透彻,不然我也不会儿子放心的交给你。”
姜芷溪苦笑:“您看错人了,就连我自己也对自己太过自信,我没能带他走出来。”
柏文建摇头:“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这不是你的问题。他的病,你知道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她不愿说的太明白,多少知道和父母离婚有关。
“希望越大,绝望就越大。”柏文建说:“我也是后来才明白这一点,可惜明白的太晚了。柏翊刚出生时我的公司还没有做到这么大,我和他妈妈是自由恋爱,她是音乐家,骨子里全是感性和浪漫,太过理想主义,有时脱离现实。我那时连她的缺点都爱,爱的轰轰烈烈,我们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快乐时光,周围朋友没有不羡慕的。”
兴许是彻底放下了,也兴许是那段回忆真的太过快乐,柏文建回忆起这些来,笑容不曾放下。
“直到柏翊长到五岁,他都是沐浴在我和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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