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大全集》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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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武曌便命凤阁草诏,调动张柬之职位,但考虑到这位和她年纪相仿的老臣从未入京担任高官,骤然提拔为相有些不妥,于是暂时调任其为洛州司马,洛州治所就设在洛阳,此乃京畿地方大员;又晋升许州刺史杨元琰为荆州长史,接替张柬之原职——这位杨元琰也是弘农杨氏之人,是女皇比较信赖的大臣。至于宰相之缺仍以陆元方、苏味道、杨再思、韦巨源、韦安石等辈弥补,朱砂不足红土为贵,这些人的才干倒还在其次,资历都比较老,而且性情都比较柔顺,当初就给李昭德当过配角,现在继续听从狄仁杰指挥。
这一年即将结束之际又有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在实叉难陀、菩提流志、法藏、义净等高僧的努力下,新版《大方广佛华严经》终于译制完成。此版《华严经》比东晋流传下来的旧版更详实,分为三十九品、八十卷,共计四万五千偈(后世通其为“八十华严”,东晋版为“六十华严”)。这是佛门一大盛举,也是武曌长久以来的心愿,她阅览了整部经文,并为此经撰写序言:
造化权舆之首,天道未分;龟龙系象之初,人文始著。虽万八千岁同临有截之区,七十二君讵识无边之义。由是人迷四忍,轮回于六道之中;家缠五盖,没溺于三途之下。《大方广佛华严经》者,乃诸佛之密藏,如来之性海。视之者莫识其指归,挹之者罕测其涯际。一句之内,包法界之无边;一毫之中,置刹土而非隘。缅惟奥义,译在晋朝,时逾六代,年将四百。然一部之典,才获三万余言,唯启半珠,未窥全宝。朕闻其梵本,先在于阗国中,遣使奉迎,近方至此……
这篇序言赞颂了《华严经》的伟大,详述了梵本经文得来的整个过程,褒扬了诸位法师的功绩。一代宝典历经五百余年的流转终于重见天日,这其中饱含多少佛门信徒的辛劳?为纪念这一盛事,武曌又命法藏在佛授记寺开坛,连续七天宣讲此经。
这是隋唐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法会,上至亲王宰相、下至平民百姓乃至两京诸寺的僧侣、藩邦属国的使节,只要是信奉佛法、具有善心者无不赶来参加。佛授记寺虽是敕建的大庙,也容不下好几万人,有些路远之人来迟,无缘跻身寺中,见不到法藏法师真容,就在坊墙外搭棚露宿,哪怕听到几声梵音也觉得是此生莫大殊荣。法会持续至十二月十二日(公元699年11月9日)夜,法藏正讲到该经第八卷《华藏世界品》,忽觉大地震动、法坛摇晃,庙宇佛殿发出吱呀呀的巨大响声,听经者皆感惶惧。法藏处乱不惊,高声宣告:“十方各一万佛刹,微尘数世界六种震动。此即神佛之力!”众信徒闻言愈加狂热,都附和说是神迹。
消息传至宫中,武曌欣喜若狂,次日清晨向满朝文武宣称:“初译之日,梦甘露以呈祥;开讲之辰,感地动以标异。斯乃如来降迹,用符九会之文,岂朕庸虚,敢当六种之震?披览来状,欣惕于怀。”为褒奖法藏之功德,她将《华严经》中贤首菩萨之名赐予法藏,自此朝廷内外称其为“贤首国师”,乃天下一切高僧之首。
地动殿摇究竟是神迹还是普普通通的地震?依照儒家“天人感应”之说,地震意味着统治者有过失,帝王要下罪己诏,宰相重臣也需引咎避位。武曌坚称这是佛祖神迹,是出于宗教崇拜还是为了回避检讨呢?无论如何此举竟成就了法藏法师,他早有以《华严经》为基础宣扬万法圆融之宏愿,便趁此良机标门立户,追尊陈朝高僧法顺大师为初祖,恩师智俨法师为二祖,自居三祖之位,并以“五教十宗”之说重新判教,自诩为大乘圆教——自此佛教华严宗正式创立!
梵呗萦绕,香火鼎盛,武曌也自觉做了一件功德无量之事,于是又免不了贺朝庆典、大宴群臣。在这场宴会上她还向百官展示了一件新奇之物,那是一只狸猫和一只鹦鹉,出奇的是它们养在一个笼子里。世人皆知猫与鸟是天敌,相安无事极是难得。武曌此举似乎是在向天下人宣告,在她调和训教之下即便天敌也可化敌为友。
百官也察觉这件东西寓意深长,纷纷赞颂女皇之德,那些文士更是争相传递此物,吟唱诗赋以助酒兴。当笼子传到阎朝隐手中时,他所思良多,回想自己因献祭之事晋升,越发感念女皇之恩,想要即兴创一首佳作以悦圣心,举着笼子观看半晌才道:“霹雳引,丰隆鸣,猛兽噫气蛇吼声。鹦鹉鸟,同资造化兮殊粹精……啊?!”
一首诗只吟了不到两句,忽见猫儿陡然跃起,咬住鹦鹉脖子——猫和鸟确实能养在一起,但前提是猫已被喂饱。宫中的猫乃是宠物,整日以膏腴鱼虾为食,吃得饱饱的,自然懒得去碰鸟儿;可是今日大宴时辰甚久,百官又争相传看,猫儿肚子已饿,又不似往常那样有宦官喂食,立刻凶相毕露!
阎朝隐一怔,兀自举着那只笼子,不知该不该为这件事请罪。在场的文武百官也都愣住了,大殿之内立时安静,只有那只濒死的鹦鹉发出吱吱惨叫,徒然扇动着双翅,直至被猫儿咬断脖子。
武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呆呆望着笼子,脸上已泛起阴霾——狸猫食鹉,李氏吞武!难道这真是无可避免的命运?无论朕如何努力都化解不了这场仇怨吗?
第96章 武曌纵容男宠,武周统治滑向危险的边缘() 
一、立储余波
《帝范》有云“国之匡辅,必待忠良;任使得人,天下自治。”狄仁杰本就颇具慧眼,又奉命为朝廷选拔贤能之臣,自是手到擒来,短短数月间就向女皇推荐崔玄暐、敬晖、窦从一、袁恕己、元行冲、张廷珪等多位贤才。
崔玄暐,出身五姓七望之一的博陵崔氏,乃先朝秘书少监崔行功之侄,却以科举明经起家,历任县令、御史,现居库部员外郎(库部,兵部四司之一,掌管军械)。此人沉默寡言胸有城府,而且居官清正、驭下严格,任职库部以来无纤毫疏漏,多年科考皆在中上,因此得到狄仁杰赏识,升任天官郎中,参与诠选之事。
敬晖,绛州太平县(今山西临汾)人,羌族后裔,北朝之时家族内附,自此仕于中原。他也是明经起家,曾任卫州(今河南卫辉)刺史。前番突厥大军进犯,赵州、定州等地相继失守,河南诸州摄于敌威坚壁清野,召集民众抢修城池,给百姓带来不便,敬晖却不肯这样做,他声称:“金汤非粟而不守,岂有弃收获而缮城郭哉?”依旧组织百姓秋收,确保粮食收成。这与狄公当年出镇魏州时的做法如出一辙,故而狄公举荐其担任夏官侍郎,与姚崇共掌兵部。
窦从一,本名窦怀贞,出身赫赫有名的关陇贵族河南窦氏(原鲜卑纥豆陵氏),乃唐高祖太穆皇后同族;其祖父窦照是北周驸马、骠骑大将军,其父窦德玄在天皇麟德年间担任左相。令人感慨的是窦从一生在这样的豪门,却以清廉著称,衣食朴素事必躬亲,历任清河县令、越州刺史皆有政绩,狄仁杰表奏其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成为一方大员。
袁恕己,沧州东光人,出身寒微,却自诩是东汉袁绍的后代。他以明法入仕,一直在刑部、司刑寺任职,在酷吏横行的时期他是少数可以严守律条的人,深得杜景俭、徐有功器重。如今杜景俭调任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徐有功年迈多疾,狄公索性推荐他担任司刑少卿。
元行冲,洛阳人士,北魏皇族后裔(拓跋氏汉化后改姓元),进士起家,学术精湛,尤善音律,但与那些浮华的文士不同,此人不仅诗文做得好,还颇具吏干之才,正担任通事舍人。他见许多贤臣受到提拔,心里很羡慕,又不知狄公有没有看中自己,于是来了个毛遂自荐,主动向狄公进言:“下之事上,犹蓄聚以自资。贵家储积当有脯腊膏胰以供滋膳,亦当备参术芝桂以防疴疾。卑职观明公拔擢之辈,堪充脂味者甚多,卑职愿作一味药材,以备明公不时之需。”狄仁杰听罢仰面大笑:“你早已是吾匣中之药,岂可或缺?”晋升其为陕州刺史,兼陇右、关内两道按察使,专门帮狄公在外面寻访贤才。
张廷珪,河南济源人,虽然还不到四十岁,却已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二十年,只因他少年得志,连中科举制举,历任县尉县令,已官居监察御史。前番法藏讲经出现神迹,武曌为纪念此事想在洛阳白司马坂塑造佛像,其规模仿照通天浮屠,命天下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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