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434章


男人语声一顿,嗓音哑破的似许久不曾说过话一般,“当初,你之所以费尽心机的想要保住那个孩子,并不是你多么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宇文烨华嗓音平静的,甚至不是怀疑或者向她求证,而只是在说一件不容辩驳的事实。
他甚至不需要听她的任何解释,或者应该叫做谎言。
“从一开始,你就想着利用这个孩子,让皇兄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吧?……”
宇文烨华突然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是在笑自己的可怜可悲,笑那个孩子竟有这样一个不折手段的娘亲,“……你明知道珩儿身子不好,但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为着让皇兄能够多怜惜你几分,在珩儿未满月的时候,便三番两次的带着他去找皇兄……那时候,天气那么冷,就为着你的一己之私,你抱着他在冰天雪地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害得那小小婴儿连续几天发烧不止,身子日坏……”
语声一顿,逼尽心底涩意,宇文烨华缓缓道,“……这样的苦肉计,上官翎雪,你还记得,你自己使过多少次吗?……”
一字一句,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上官翎雪的心头,陡然被揭穿的过往与埋藏在心底不见天日、不可告人的卑鄙事项,就那么毫不留情的被眼前的男人一一揭穿,女子眸中划过一抹惊慌失措,身子一晃,重重向后踉跄了一步,睁大的双眸,不能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宇文烨华却没有看她,像是无法承受回忆中的那些苦涩与不堪,男人嗓音顿了顿,许久,方才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这一次呢?你明知珩儿身子不好,根本不适合远行,还是在这样冷的天气……但是,当你知道夏以沫还活着,皇兄先一步已经来这里找到了她之后,你还是不顾珩儿的死活,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只为着提醒皇兄和夏以沫,你还有这么个孩子……”
说到这儿,似想到了什么,男人忽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只可惜,珩儿从头到尾,都不是皇兄的骨肉……你想借着珩儿缠住皇兄的计划,终究还是落了空……”
机关算尽,却是一场空。
像是觉得这种种事情,真的很可笑一般,宇文烨华不禁又笑了笑,那笑里含着几分恍惚,几分惨痛,几分茫然,只觉说不出来的凄苦和惨然。
“或者,珩儿现在不在了,也是好事……”
男人忽而轻声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你从来没有像一个真正的娘亲一样,爱过他,疼过他……珩儿对你来说,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你生下他,留着他,不过是为着满足你自己的一己之私,不过是为着利用他,牵绊住皇兄,希图皇兄能够回到你的身边罢了……”
抬眸,宇文烨华望向对面的女子,眸光平静若水,褪尽一切悲喜,空洞而木然,“上官翎雪……”
男人轻声唤着面前女子的名讳,嗓音哑破,极缓,一字一句的道,“……你根本就不配做珩儿的娘亲……你根本就不配做人娘亲……”
一字一句,声音极轻,平静的就仿若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实一样,落进漫天飞雪之中,像是被这凄寒夜风卷着,渗进这茫茫冬夜里的每一处角落,将每一个字眼,都极重的钉在人的心底。
上官翎雪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重重瘫倒在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女子喃喃自语着,一双平日里或柔媚、或凄楚、或残戾的眸子,此时此刻,却仿佛惟有一片痛苦与不堪,妆容精致的一张脸容,早已被泪水洗的一片斑驳,显出几分颓然来,神情却是茫然一片,如一下子老了十岁,被人抽去了灵魂般,“……珩儿是我的骨肉……我怎么会不爱他?我怎么会不爱他?……”
上官翎雪反反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如同痴了一般,忽而,女子眼中一片猩红,神情有几分可怖,似笑似哭,“珩儿……我要去找我的珩儿……珩儿,娘亲来了……”
几声凄厉笑声,从上官翎雪口中吐出,女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身,眼中早已不复清明,痴痴的,然后,发疯一般的咯咯笑着,跑了出去……
雪落无声。许久,仿佛还能够听到上官翎雪痴痴的喊着“珩儿”两个字的笑声……

第268章() 
宇文烨华久久的怔立在满地皑皑积雪之中。复制址访问 :上官翎雪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惟有凄厉而疯狂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宁静的夜色里,久久回荡。
“我去看看她……”
半响,宇文烨华方才缓缓出了声。嗓音早已哑破的不成样子。
宇文熠城别开眼睛,没有看他,似对这样执迷不悟的他,没什么话可说。
宇文烨华费力的扯了扯唇瓣,似乎想要抿出一丝笑,但是,试了半响,也没有成功。
白冉冉瞧得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开口道,“齐墨大哥,珩儿的事情……你不要太难过……”
还有什么比突然得知竟是自己的骨肉,但那个孩子却已经不在了,更残忍的呢?
白冉冉亦明白,眼下任何的安慰或者语言,对面前的男人来说,都是苍白而无用的。但是,有些痛苦,注定只能自己承受,旁人便是再同情,再感同身受,也帮不上任何忙。
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我知道……”
宇文烨华涩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背影凄清而落寞,像是天大地大,茫然一片,却不知自己该往哪儿去。
姣白的雪花,无声的飘落着。
宇文烨华走后,偌大的院落里,一时便只剩下白冉冉与宇文熠城两个人。雪落无声,飞扬着从半空中,以一种决绝而诗意的姿态向下扑洒着,不知何时,满落了青丝,恍然如同一夕之间的白头。
白冉冉与他相对而立,目光相接处,似迎来暮冬时节的一场雪冻。
“沫儿……”
宇文熠城微微向前一步,眼底渴望,呼之欲出,却又分明那样的怯懦,痴然而炙热,久久不敢迈出那一步。粗粝沙哑的两个字,从心底碾出,甫一出口,便被寒风灌进了喉咙,引来一连串止不住的轻咳。
似是不想被白冉冉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男人急切的拧过头去,半背对着她,咳了起来。
尽管他极力压抑,但是那些闷重而隐忍的咳嗽声,还是不断的从被男人捂住的口唇中,不断的逸出来。
白冉冉的视线掠过男人身前的雪白积雪上,目光随之一顿,一瞬便再也移不开来……她清楚的看到,那里,白茫茫的雪地上,两三点殷红的鲜血,溅落在皑皑白雪之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这个时候,宇文熠城似终于压抑住了体内翻涌的气血,不再咳了,顿了一会儿,方才回过头来,一抬眼间,却正触上白冉冉近在咫尺的落在他身上的讳莫目光,男人神情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她何时竟突然到了他的面前……
“刚才不小心呛着了……”
张了张嘴,宇文熠城本能的想要解释,话口未毕,却只觉手上一紧,女子略带凉意的指尖,随之滑上了他的腕间……
男人似乎被那突如其来的凉意一激,身子略微颤了颤,本能的就想要将手腕缩回,却被白冉冉一下子握的更紧,“别动……”
女子的嗓音不自觉的绷紧,按在他脉搏上的莹白指尖,却似有微微的轻颤。
宇文熠城身子一顿,果然没有再乱动。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白冉冉微微垂低的侧脸,清丽白皙的脸容,轻抿的淡色的唇,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得到……
她是在担心他吗?
她还是关心他的吗?
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识,而骤然一跳,旋即,却被宇文熠城迫着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失望过太多次太多次,怕这一刻仅有的这一丝期待,到头来,也终究不过是自己的一场一厢情愿。
他不敢问,不敢求证。甚至不敢再有半分的期盼。
“我没事……”
幽幽落雪声中,宇文熠城沉而涩的嗓音,轻轻响起。只说了这三个字,便住了嘴,紧紧抿住了唇。
满地积雪的清冽气息里,弥散开淡淡的血腥气息。
话出口的同时,男人轻轻挣了一下,将搁在白冉冉指尖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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