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为饵》第293章


翎玉回身看着将士们紧绷的神情,青紫的脸和火红的眼瞳,她知道身后这些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前方刀山火海他们也愿一同去赴死,只为这些无辜的性命救赎灵魂和责任。
翎玉在前扬起手中法器,高呼:“将士们!”
她说着飞身向前,在前排将士的注目下落在一堆杂乱无章的大石上,这些石头应是房屋倒塌所致,翎玉落定,石头上尘土翻飞,但不影响前排将士热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主将。
这位临时的女主将,她曾在边境军中做过将领,这时莫名给了将士们以信心。
尘土飞扬中翎玉的主将披风随风飘扬,手中法器豁然发亮。
“将士们,异族军的残暴远超我们的想象,这一战会比你们曾经的任何一场战事更加不易,你们可做好了准备?”
听了主将的问话,刚才还怨愤咒骂异族军的将士们尽数沉默下来,默然思虑着。
“身为将士,我们的职责便是戍守家园,保卫族人。
不论你是边境军将士,是禁卫军将士,还是某个城池的守卫军。如今我们的族人被异族军残害,我们的家园被异族军摧毁,这,正是我们冲锋陷阵之时!”
“这一路走来,我们看尽了同族同胞曝尸在此,惨绝人寰!”
将士们环视着周围的惨状,很多都默默低下头,眼眶酸涩。
“昌记城只是我们与异族之战的缩影,如果我们不加快速度前去阻击,像这样的惨状,将不断发生在更多城池中。”
“异族军没有人性,他们见人就杀,我们若不倾尽全力击退他们,日后,我们越来越多的亲人,挚友,都会遭遇此等惨痛!”
翎玉说着挥手一指,北方大地是众多将士们的家乡。
翎玉站在乱石堆砌的高处,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再不是对月流泪酒醉,每天怀念先夫的妇人,也不是在暗鹰司中摒弃尔虞我诈,游离在权衡利益之外的普通鹰尉首领,她找回了她最想要的东西,成为手握兵权,掌控千万人性命的将领。
怀念先夫不假,但她没想到,自己有多怀念在边境军中杀敌卫国的日子。
战场和硝烟仿佛是她骨子里带来的,无法忘怀。
“杀!”
“杀!”
“杀!”
将士们的情绪爆发了,他们一声声高喊着,高举手中法器,有的跃在马背上,振臂高呼,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誓将异族军赶出大靖族地!
翎玉飞身回到马背上,不愿耽搁时机,高呼一声:“前进!”
身后漠漠茫茫的大队伍随着主将跃向前方,奔出惨状环生的昌记城,走捷径向燕尾坡方向冲去。
将士们一路目睹异族军的残忍,心中迸发出无穷战力。一鼓作气再未做停歇,一直行进至官道和山野的交界处。
这一带是翎玉和几位副将商议过的地方,这里有几个岔路,根据梅圣人派人传来的异族军现实情形,他们预估过异族军的前进速度和战术。
异族军很可能已经走过了这个岔路的交界,但具体走向了哪里现在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急切的马蹄声,疾驰归来两个哨兵。
“禀将军!”
两哨兵奔至近处,气喘吁吁跳下马来行礼,慌忙对翎玉和几位副将报道:“前方发现异族军踪迹……”
……
……
高峻之人并没给吴尘半分解释,他自顾操纵着他一方的军阵,从他笔挺的站姿中,吴尘看到了他的自信。
既然面对危局他也无比自信,想必他是有预谋的,吴尘下意识仔细仰面观察,不能进入那人布下的陷阱。
高峻之人坚信他的星宿布阵之道,他以天道布局设计,天道兵谋合乎天理,动一子而牵全身,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孤立无援,只看布阵之人有没有办法逆境求生。
“年轻人,你尽管来攻,年少轻狂还是草率了些!”高峻之人沉声自语。
高峻之人脚步站定,双手扬起不时挥舞,应他的军令,已经在西北方展开攻势的军队,更加铺开了战局。
吴尘平静心态,自认暂时没有受制于人,他也在己方军营中发出军令,调拨军马。
两军在高峻之人的左路军中,在吴尘军马的中路都展开了遭遇战,两方进攻也逐渐得到了敌军的反击。而吴尘那三支阻断高峻之人左路军队的前锋军,在高峻之人的几次连令下,被动陷入了围困,正在力求自保。
那高峻之人见自己争得了先机,便鼓足劲下令让兵马奋勇前冲,形成了一道看起来浑然一体密不透风的合围之阵。
而吴尘的兵马布阵却面临危机。
第375章 两个灵魂() 
危局,真正的危局。
吴尘额头上渗出一层惊汗,即便冷风习习,他却心中灼烧的强烈。
那高峻之人看着吴尘,这年轻人衣衫破损,想必是在之前几关的法阵幻境中受的伤。太极冰火虽然猛烈,如果他有本事走出来,该不会伤至如此,想必另有隐情,他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然不错。
这成绩是一众参试者中佼佼了,但高峻之人还是发出了一声朗笑,笑的意思是,姜还是老的辣!
“不要急,不要急。”
“即便是天道也一定有破绽。”
“何况这并非天道,而是兵谋。”
吴尘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还在仰面细查其中布局。
那高峻之人已经胜券在握了般,在不远处道:“年轻人,你走到这一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这是个无解之阵,你若是走不出去,就定然走不出去,不必费力气了。”
吴尘侧头看他,不懂他话中之意。
这是个无解之阵,那应该是谁都不可能打败你,为何叫作“我若是走不出去,就定然走不出去?”
这个“若”字包含了无限可能。
吴尘面对高峻之人问出他的疑惑。
“我不明白。”他说。
走到这里的参试者,都会得到高峻之人的解释,吴尘也同样无可厚非。只是他得到解释要比其他人晚些,因为高峻之人想看看他布法兵谋的实力。
也很久没棋逢对手地玩过了。
“这一关是为天阙阵最后一个阵眼挑选合适之人,并非考验你们的排兵布阵能力,若是只考验谁能靠法阵和兵谋胜过我,那久经沙场的宿将恐怕更容易通过些,也不必从你们这些小家伙里筛选了。”高峻之人解释。
吴尘对他以小家伙相称感到不悦,但见模糊身影中,那高峻之人仿佛是白发飘散,或许是位老前辈,随他如何称呼吧。
“可我们一直在排兵布阵,你多番阻挠,设下陷阱引我进攻,不考验兵谋考验的是什么?”吴尘还是不解。
高峻之人哼哼一笑,坦白解释说:“我见你有些本事,一时技痒想和你斗上一番,才让你有这错觉。
若是旁人,甚至是不懂兵谋之人,我会更快下令让兵马排成无解的法阵,引他们直接到最终的考验。”
搞半天耗尽心力,居然就是这人的玩兴大发?
吴尘深出一口气问:“你还是没说,此关考验的是什么?我怎样才算走出去?怎样又算走不出去?”
“你站在这里,破不了我的法阵,就算失败,无缘下一关。你若能打破我的无解之阵,就能进入下一关。
当然,你不可能打破,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绞尽脑汁蹙眉流汗了。”
“为何是无解之阵?”
“你也擅长兵谋布局,你该知道我的下一道命令是什么。在此之前你只剩一次军令发布的机会,可你的兵马不足以在一次命令中打败我,所以,胜者势必是我。”这算高峻之人最后的解释。
吴尘仰望着两军交战的星空,心知此人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何他迟迟蹙眉思索,也不愿轻易说出最后一次命令的原因。
因为敌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攻击也很猛烈,只要那高峻之人再一道命令下达,他的兵马便会大败,他的将领也会被擒。
“如此说来,这势必是个无解的法阵,你一定会胜,怎么可能有人能解开危局?”吴尘脑筋一转,再问。
“不错,所有参试者最终都会面临这样的无解之阵,虽然无解的道理各不相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但的确有人能解得开,那些人是特异之人。”高峻之人耐心解释。
对这个陪他打发了很多无聊时间,解了多年的技痒的年轻人,他更愿意解释的详细些,以示尊重和欣赏。
“何种特异?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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