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第34章


一块褐色印记的味道几乎与太子治疗风寒的汤药味道一模一样,而且当夜刺客烧杀作歹,唯独不动太子营帐极其可疑。”
“单凭这些,就断定人是太子派的?”
季绍景冷眼而视,脸上满是讽刺,顾至诚跟着皱起眉头,继而说道:“皇上起初也不信,刑部的人审了好久,没有一人松口,后来三皇子照顾九皇子时,随口说了件事,正巧叫皇上听见,马上就下了软禁令,前阵子又闹出废储的传闻,据说还是九皇子不顾身体,在勤政殿前跪了两夜,才劝的皇上收回成命的。”
顾至诚一顿,指了指季绍景方道:“三皇子说那晚的刺客行迹奇怪,居然是先冲着瑞安王杀过去的,晋阳谁不知王爷武艺非凡,那些人也是没在王爷手底下讨到好处,才转而攻向皇上的。皇上就是听了这话,才勃然大怒,惩治太子的。”
季绍景耐心听着,知道三皇子竟拉上自己,冷声笑道:“三皇子果然好心思。”
这一开口,立马得到顾至诚的应和:“对呀,我怎么看,都觉得其中许多疑。而且,太子禁足,九皇子受伤,赶上前几日东威使者来访,皇上无奈,叫三皇子打点,”顾至诚素日善结交,自听过几个官员的片言碎语便周转多方打听,如今事无巨细,桩桩件件将宫中传闻摆在季绍景面前,见他久久无言,面色不善,忍不住转了话锋问道:“三哥,事关重大,三皇子一言将你也卷入其中,如今朝中多闻废立之声,却不敢摆在明面上,三哥可要。。。”
季绍景被他一叫,摇头道:“没必要。”
“可是皇上万一…”
“本王早与皇上说明,此后真正做个闲人,释去兵权只问风月,否则,皇上也不会开恩,叫这牵连甚广的事,一点都传不到我耳朵里。”
顾至诚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愣道:“什么兵权闲人,三哥什么意思?”
“季氏一族,再不管军队,不掌兵权,独挂异姓王之名,削实权收封地,只留田宅。”
寥寥数语,一如平地惊雷,震的顾至诚怔在原地,手指几度握紧又送来,才稳下心神道:“三哥莫不是。。。疯了。”
“本王如今境地,也只能出此下着,独善其身罢了。”
季绍景负手立于门前,言简意赅将其中利害解释与他,却不料顾至诚久久回不过神来,一句也听不进去。盏茶功夫过去,等他好不容易接受过这消息,才想起什么似的,僵着手指抹了把额角,拭去冷汗涔涔,静坐不语。
时值年末,偶有穿红戴翠的侍女路过堂前,忙着扫尘迎岁,将王府布置一新,枝头上挂着几只五色绸裁成的燕子,叫凛冽的风吹的东歪西斜,顾至诚灌下三盏茶水,见管家进来冲季绍景耳语几句,季绍景变色微变地吩咐管家什么,终于再待不下去,看了眼天色,冬日当头,想也不想便道:“时辰不早,三哥,我今日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
季绍景哭笑不得,只好草草与他道别,顾至诚六神无主地挥了挥手,却不料刚拐过长廊就与一人撞在一起,定睛看去,本就不好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差了——“宁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一介京官不在京城,跑到三哥这个外人府上做什么。”冷硬的语气夹杂着敌意,顾至诚忘不了那日与宁裴卿不欢而散的场面。
宁裴卿无视他挑衅,冲他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本官因私事路经此地,念及一事久思无解,特来拜会王爷求个答案。”
顾至诚扬首冷哼,想挖苦他几句,却见人早已走了,气得猛捶廊柱几下,抬步也跟了过去。
第32章 三十二
萧索西风,寒梅煮酒,花园梅树下,一张矮桌旁,三人对坐共酌,端的是衣袂随风、遗世出尘之姿,可偏偏有人不解风情,左顾右盼,毁上一幅如画意境。
顾至诚今日受了不少惊吓,难以安下心来陪他们谈笑,冷不丁瞧见季绍景身后丛丛艳梅傲枝头,花瓣扬扬跌下,灵光一闪,忍不住撇着嘴朝宁裴卿挖苦道:“我三哥厌恶花香,你还非要到这里来,安的什么心。”
气氛片刻寂静,宁裴卿举杯的手微僵,他本是趋于风雅的一番好心,却不知这层缘由,过了一会,才歉然道:“卿自愧与王爷相识多年,未曾留意喜恶,还请王爷见谅。”
季绍景摇头:“没事,本王偶染风寒,近日都识不出味道。”
眼见王爷出言解围,顾至诚仍是一脸不驯,宁裴卿不禁扬声打趣道,“顾少爷,你我与王爷相聚不易,你就不要再多加挑剔,叫人人都下不来台。”
顾至诚自认的一番好心付诸东流,强忍下揭穿宁裴卿假仁假义的念头,浑身不自在道:“这样干坐着无聊,何清在哪?我去找他一起。”
等到顾至诚振衣拂袖愤愤而走,季绍景才露出一脸笑意,向对面的人道:“宁侍郎故意的?何必将至诚气的这样狠。”
宁裴卿总觉得此次相见,王爷言语间多带疏离,颇不似从前一语双关、步步相逼,好像一夕之间就改了心意,然思及猎场一事,虽不曾当真发生什么,却免不得心头惴惴。细细想了想,宁裴卿试探道:“有时候事情做的绝一点,才更逼真,比如现在,顾公子只记得我私下对王爷口出恶言,却完全忘了。。。”
“完全忘了上次粮草救急的主意与钱款,都是你出的。”季绍景轻声打断他,新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这下吃惊的便轮到宁裴卿,全忘了自己当初要说什么,只问道:“王爷怎么知道?”
“本王机缘巧合下听人说起,宁侍郎曾向张尚书借过很多钱,时间恰与本王战期相合,宁侍郎向来清廉,平白借来的银子,却不修府邸不置田产,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且凭至诚一己之力,怎可能瞒过兄长筹措下万担粮草,所以银钱去向,本王仔细想想,便知一二。”
宁裴卿不由赞叹道:“王爷好思量,我这样做,其实是怕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季绍景却摇摇头道:“就是至诚赤子心性,太过热血,你若逗的他太狠,他怕是当真记恨上你,到时候假戏真错,宁侍郎是最不得好处的。”笑着望了他一会,见宁裴卿似的欲言又止,季绍景又温言道:“宁侍郎来访,不会只是特来夸本王一句的吧。”
“实不相瞒,此次是为拙荆购置新衣来的锦州,路经王府,想起王爷生辰将至,到时候怕不能亲自相贺,只好提前将寿礼送来。”宁裴卿铺垫几句,直言不讳道,“还想问一声王爷,当年戏言,是不是。。。还在当真,若王爷未曾放下,还望、还望王爷能及时回头,不然卿总觉两方愧疚,对不起王爷,更对不起发妻,毕竟我欠王爷太多,除了。。。除了那个条件,拿命还都是值得的。”
他说话时,季绍景一直认真注视着他的眉心,一如当年看着那个被军役逼上战场、满脸血污的少年。季绍景依稀记得他当年叩谢过救命之恩后,倔强恳求的话——“卿不识武略,做不得百夫长,然报国之志难平,只求战事过后,拿封赏换陋室一隅,书心头志气,为万民苍生。
大概是宁裴卿当时的语气着实坚定,可贵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出尘不染,所以他一介武夫,身在俗世,洋洋贪恋上这人一身谪仙气质。
如今心意不改,他平步青云,做了天子门生,而自己——
季绍景笑了笑,将落在酒盏中的两朵梅花瓣挑出来,右手微倾,琥珀琼浆便顺着杯壁一泄而下,滴滴砸在冻土上,季绍景指着地上一摊事湿痕道:“覆水难收,本王当日说的话,永远作数的,就是宁侍郎心怀为国为民壮志,本王敬佩之意,此生不改。”
季绍景着重咬着“敬佩”二字,宁裴卿立时懂他话中所指,终是眉头尽展,抬手举杯而祝,仰头饮下。
他与王爷曾经种种,最终皆被封存在各自记忆深处,做不得江湖人,谈不上快意恩仇,唯言君子不党,斩断过多纠缠。
二人把酒言欢,酣畅饮过一坛,顾至诚拉着何清来到花园时,宁裴卿已穿戴好了大氅,与季绍景作揖告别。何清远远望着梅树下一双人影,莫名觉得心有极快地略过一抹异样,却转瞬即逝,再抓不住。
正好季绍景也看见他们,便与宁裴卿说了句什么,二人隔着半丈距离,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宁裴卿冲何清点了点头,正要寒暄几句,那顾家公子已双手抱在胸前,强插话道:“宁大人这就要走?不再与三哥攀几句交情?”
宁裴卿见他果然恨上自己,无奈看了季绍景一眼,面带苦笑道:“我来锦州,除去拜访王爷,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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