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第200章


正值深夜,偏院的灯火都熄了,刚刚泡完脚的丁谓也准备吹灯休息。
——咚咚——咚咚——
“阿郎,杨将军求见。”
刚伸脚脱鞋的人顿住,“哪个杨将军?”
“马步军都虞侯,客省使杨崇勋。”
“杨老将军?”久处官场,以他的经验来看,老将军深夜造访必有大事,于是又起身踩进脱了一半的靴子,拿了件褶子就出去了。
边走边更衣的人快步走入待客的中堂,笑眯眯道:“杨老将军!”
杨崇勋从座上起身,一把拉住走过来的丁谓,湿红的眼眶一闪一闪,意会的丁谓向中堂左右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喏。”
直到所有人都走后,杨崇勋才颤声道:“右相,有人要谋反啊!”
杨崇勋的话使得丁谓大惊,“什么?”
“今日下午,昭宣使周怀政找到下官,与下官策划发动兵变,欲废皇后,诛杀右相您,复相寇准,扶持太子登基,让官家退位为太上皇。”
“这这这。。。”刚还一脸笑意的丁谓登时吓的煞青,不禁后怕着,若杨崇勋没有来禀报,明日一早,自己怕是要尸横街头,“你随我入宫去见圣人!”
“爹爹!”
隔空传来的一声喊话,吓得丁谓缩头一震,回头见是自己的长子,遂松了一口气,“伯文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方才的话,孩儿全听见了,孩儿以为,爹爹不应该直接去见圣人。”
“为何?”
“圣人虽重新启用了爹爹,可是猜忌之心仍旧,爹爹若全夺了此功,日后功高盖主,怕是更要引起忌惮,不如去找风头正盛的太师,曹利用,与之商量对策,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消除圣人的疑虑,还能有调兵之权,先发制人!”
长子的一番话,使得丁谓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曹用之从景灵宫回来后官家许了他一支禁军。”
丁谓的话也让杨崇勋惊吓了一番,心道: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明日兵变,曹利用与殿前都指挥使各有一支可供调度的禁军,真要对阵起来,输赢还不一定呢。
于是丁谓听从了长子的话,深夜去见曹利用商量对策。
寅时三刻,万物俱静,连那夜市都冷场了不少,只剩下花酒楼里还有些寻欢作乐的酒客,枢密副使曹利用从城东的城防营中调出一支禁军,将赵恒赐给周怀政的府邸团团围住,又连夜敲响了宫门,将此事通报给了刘娥。
——哐!—— 城楼鼓声想起。
“四更到!”
惊醒的人从榻上起身的,和起中衣,将袍子随意一披就出了房门,今夜屋外无人守夜,长廊内的栀子灯都熄了几盏。
月光静洒在庭院中,李少怀抓着袍子的领口慢慢走下石梯,院子东边十几丈远就是马行街,她似乎听到了兵刃以及铁甲的摩擦声,似乎看到了火把的光照。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句轻柔的问候,带着点点慵懒的睡意,“你怎么就起来了?”
李少怀转身,连忙走近将身后披着的衣服披到了她身上,“我睡不着。”
披过的袍子温温热热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可是为了周怀政一事?”
李少怀点头,看着自己方才拿出的虎符,继而负手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今夜许不是一个血光之夜,但注定有人要为此难眠。”
“明日你与泱儿好好待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
赵宛如心中一紧,“你。。。”
她转身将握虎符的手提到她跟前,“明日城中会有变故,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会有事。”
她将手包裹住,走进她的怀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五味杂陈。
抬起头,看着她被月光所照的侧脸,深知,只有风暴过后才有真正的安宁。
第143章 尤恐惊魂入梦来
江宁府。
“东京密报。”影卫将密信递交后转身消失不见。
东京城发生剧变; 丁府加官进爵的消息让丁绍德紧张害怕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黄麻纸烧毁。
接着又浑浑噩噩的处理了一些江宁府的公务,直到入夜才回到家中。
赵静姝正在院中的石柱灯旁拿着肉干逗猫,丁绍德揣着官帽,缓缓步入院中,最后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站定下来,楞的看着她们嬉笑。
赵静姝不理会她; 依旧喂着猫儿,千凝站在中间; 看看姑爷又瞥回姑娘,旋即走近蹲下; “眉霜你都这么胖了; 还吃这么多。”轻轻扯了赵静姝的衣袖提示后便将眉霜抱走了。
“公。。。”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你有这样的表情了。”
丁绍德润了润眸子,“这些年随我奔波诸州; 辛苦了。”
赵静姝站直身子,转身朝她慢慢走近; “所以?”
“季泓无德; 亦身体孱弱,致无嗣出,已递交折子上奏天子,请求和离!”
——啪!——
她的话音刚落便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干净白皙的脸色迅速浮现掌印。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垂在下裳旁的左手颤抖着握紧,“殿下也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既无法岂及; 臣便也不奢望。”
她又开始看不明白她了,究竟是为什么,她问不出口,可也极为讨厌她这样的说辞,于是冷下脸,颤笑道:“好,和离。”又冷嘲道:“我与你成婚,本就是逢场作戏,是我为了逃避大内的束缚,是我利用的你罢了。”讽刺讥笑,“至于真的夫妻,我与你皆是女子,又怎么可能。”
若前面的话只是让丁绍德有所心痛,那么后面那句话就如同刀子,一刀刀割在她心上,即使她知道这是气话。
“殿下想什么时候回京就让小六子来通知我,我去准备车马。”
“不用了,你既然这么迫切的赶我走,我又何苦在多待一刻自讨没趣呢,况且我也呆够了,早就厌烦了,就不劳烦丁知府相送了。”
“。。。”天色暗淡,可她又说不出劝阻的话,望着公主离去的背影,丁绍德如鲠在喉,湿红的眼眶里含满了泪水,却又不敢轻易流出,“殿下啊,丁家的灭顶之灾,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也不该将你牵连进来!”
东京城。
次日一早,周怀政极其党羽全部被抓入狱,宫内宫外皆找到了今日兵变宣布让位的诏书以及任命的布告,染病的皇帝亲自到牢狱质问,周怀政供认不讳。
赵恒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策划兵变想让自己退位,“你。。。是服侍朕最久的人,朕自幼与你一同长大,视你为亲哥哥,给了你所有宦臣所不能及的荣誉,地位,甚至朕还赐你府邸,允你成家,你。。。”
“是奴一时糊涂,还望官家恕罪,念在。。。念在老奴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奴一命!”兵变一事被人告发,禁军围周府时,周怀政还不慌不忙的与禁军对峙。
以为自己与皇帝的交情之深,又以自己对皇帝的了解,觉得赵三郎会留自己一命。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彼时的赵三郎,是韩王府的赵元休,而此时的人,却是大宋的皇帝赵恒,更何况谁又能容忍背叛呢,此事还牵扯到太子,他甚至有了废太子的念头。
皇帝脸色有些苍白,颤着没有血色的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望着牢中脱下紫衣,盘着一头凌乱头发的老人,他终是露出了冷漠决然的眼神,遂挥了挥黄袍袖子。
皇城司禁军林列的天牢廊道极为阴森,油灯扑朔,只见皇帝一身黄袍,身形消瘦,恍若失神的走出了天牢,孱弱颤抖的声音回旋牢中,“剥去官爵,抄没家产,午门外,斩立决,以正视听!”
随行的禁军以及大臣们站定,纷纷楞视,旋即答道:“喏。”
周怀政被诛,京城外的守将朱能是寇准的心腹,以皇帝昏庸而发动反叛,几乎反叛的同一时刻,东京就已经有所防备。
殿前司调骑兵精锐于城外镇压,使得战火未蔓延至东京,不到半日反叛便被压下,主将朱能兵败自杀。
此次反叛不仅朝中发生了变故,在外竟有人举兵造反,而且造反之人是旧相莱国公的人,于是连同周怀政在内的十一个老臣皆获罪被诛,家中安坐的寇准也被牵连,同时更激起了赵恒废太子之心。
刘皇后借此机会,先是削寇准莱国公头衔,贬至相州,再贬至安州最后迁道州,使之远离京城。
李少怀赶入李府,商议废太子之事,同时又害怕李迪也会受到牵连,“此次周怀政策划兵变,辅持太子登基,太子在东宫无所知,被迫受到牵连,兄长你为左相,又为太子师,可劝谏官家。”
“如今是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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