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追杀令》第18章


“你、你醒啦。”
白莲看着他睁眼,先是一惊,然后喜悦道:“你等等,我出去喊爷爷来。”
她推门跑了出去,留下床上刚刚大难逃生的人,直愣愣地等着屋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最后记得的,是自己被人追杀,勉强逃入深巷。
之后呢?
他只记得,那两个刀客要杀自己的时候,有人赶来,隐约听见人声,看见几个人影,也模糊不清。他这是被人救了?
就在此时,屋门又再次推开,几个面露喜色的人推门进来。席辰水走在最前面,几乎是白莲一出去,他就冲进来。
“醒了,醒了,这家伙记得什么,他脑子还清醒吗,快给我瞅瞅。”
白眉客走在最后,闻言无奈道:“席少侠,此人重伤昏迷,又失血过多,能从阎王手中抢过一命已是不易,不必操之过急。”
“哪能不急呢,我还等着他清醒过来,问个清楚,好去向秦善要好处呢。”
秦善,统领!?
床上之人听闻,就要挣扎着起身。
“哎,慢动慢动。”
有人扶起他,唠叨道:“你急什么,我只说要问你,又没说要何时为你。不用一听到秦善的名字,就像见了爹娘那样激动吧。”
看见他的面容,伤者却是一愣。
“席辰水?”
席辰水懵了,“你认识我?不,等等,难道我在你们秦卫堂的名单上!不对,你们秦卫堂都没了,我怕你们做什么?”
“我是十四……”床上伤患道:“卫十四,当年在统领身边,见过你几面。”
席辰水这才安静下来,仔细打量这人的面容。
卫十四,他记得,是当时总跟在秦善身边的一个侍卫,因为他还年幼,就被秦善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席辰水记得,当年卫十四还不过十三四岁,即便如今,也不过刚过弱冠。
这样年幼的少年,也被人追杀得险些送命吗?他心下有些气愤,又有些怨怼,不知是为谁。
“席辰水!”卫十四却紧紧抓住他,“你知道我们统领在哪?他还好么,他这几年受委屈了吗?”
席辰水见他自己都这样了,还为秦善担心,不免心软。
傻小子,你们家统领过得好着呢,能吃能喝,有小厮有医师,甚至还戏耍大半个江湖于指间,哪是你需要操心的。
席辰水这么说了后,卫十四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好。”
身旁传来几声惊呼,卫十四放心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他梦里再也没有流不尽的血,只有一个人,宽大结实的背影。
秦善在,秦卫堂就在。
家,还在。
第18章 戏弄
白莲端着一碗药粥进屋,就看见卫十四在床上低头坐着,屋内光线昏暗,少年望着自己掌心,那里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血水,浸透了半边。她吓得细眉一颤,丢下碗就哭着向外跑去。
“爷爷,爷爷,十四吐血了,他要死啦!”
屋内,卫十四:“……”
等白眉客匆匆和他的大徒弟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无奈的十四,还有惴惴不安的白莲。这模样,不像是白眉客想象中那样,他问:“究竟怎么回事?”
卫十四苦笑着解释说:“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身上沾了水,不是血。”
白莲:“哦,那、那是我看错了。”她低头,揉着自己的衣角,眼眶还有些泛红。
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露出自己表情,十四倒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人家,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倒是白眉客见怪不怪,让大徒弟将白莲带了出去。出门的时候,白莲还拽着师兄的衣角,表情有些委屈也有些余惊未定。
卫十四瞅见了心想,不知道这位白眉客是怎么想的,一代武林名宿竟将自己孙女培养成这样的性格,还带出门闯荡江湖,这不是上赶着将羊羔往狼群里送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事。
“白老先生。”
卫十四尊敬地喊了一声。
秦卫堂的人和江湖人不一样,遇到武林前辈从来不喊尊称,犯过事的在他们眼里就是犯人,没犯过事的就是普通人。对于白眉客,卫十四因着对方是秦善的长辈,所以才尊敬了一些。
“这几天多有打扰。”十四道,“只是我现在处境危险,若是能联系到统领,我可以立刻出发,以免拖累几位。”
“呵呵。”白眉客抚着长眉,但笑不语。他多少岁数活过来了,还能不明白这小辈在想什么吗?不过是变着法在问他秦善的去向,心里防着他们呢。
“你放心。”白眉客说,“说是能找到阿善,我也会第一时间告知他你在这里。可问题是,现在我们也不知他会去哪。席辰水去过之前的地方,可已经人去龙口,不见踪影。”
为了这事,惊影公子这几天还气得跳脚,大骂秦善没有人性,利用完他就跑呢。
卫十四倒是不意外,以自家统领的性格,多防备几分也是应当的。他焦急的是,要是再耽搁时间找不到统领,谋先生的遗命究竟该如何完成。
白眉客在一旁默默打量他,卫十四虽然出身秦卫堂,但到底年轻,又刚经历大变,心里想的事都被这位老江湖猜出了大半。老人让他自己安静想了一会,才慢悠悠道:“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也没有能力去找,但是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寻他,到时候你见机行事便是。”
卫十四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您的意思是?”
白眉客笑而不语。
这个江湖,来往不过那么几套路子,他年近古稀,还有什么猜不透的?
江南,霸刀堂总舵,右小嶷离开议事厅,神色难看。
“副堂主。”
旁边有属下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不敢触他逆鳞。因着在凝月楼的那件事,右小嶷被秦善狠狠戏耍了一把,回来后被堂主好一顿臭骂,之后就再少有笑脸,一帮人现在都不敢招惹他。
右小嶷抬头瞥了这帮众一眼,失笑,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如此受人影响,让寻常人都能看破自己的心思了?秦善啊秦善,这笔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
看见右小嶷脸上再次露出笑意,一旁的帮众不知为何,反而更觉得冷了几分。就在此时,有人来报。
“萧忆找我?”
右小嶷听完属下汇报,思绪几变,最后不动声色道:“把萧公子请到我的书房。”
那一天,没人知道右小嶷和萧忆在书房里谈了多久,只知道他们俩在出来的时候,右小嶷时隔多日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而萧忆……自从假齐若望真秦善出现后,他的脸上除了冷漠,就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听到消息的人不由猜测,这俩人都在秦善手里吃了大亏,一个丢尽面子还得罪了江湖人,另一个更惨死了老婆。两人密谋,难道是准备向秦善反击了?
就在秦善给众人下毒的过了一旬,等着看戏的人们,终于等到了大戏上场。
萧忆擒获秦卫堂余党,与霸刀堂联手,向秦善放话。要么主动现身,交出解药,要么看着自己夕日属下遭受千刀万剐之刑而死,背负不义之名。秦善,你这回还有何路可选?
消息放出来后,有人拍手叫好,觉得大快人心,秦善和秦卫堂的走狗是死有余辜;还有人觉得此举儿戏,秦善小人,怎会为了别人的性命置自己于险地?而无论怎么样,对于那些中计吃了断生蛊的人来说,这都是他们唯一逼秦善出来的方法。
秦善究竟会不会来,江湖上甚至有人为此开了赌局。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蒲存息从昨天开始,就缠着秦善,“三日后就是最后期限了,你倒是给我个准话。”
被他纠缠了一整天,秦善早就做到了如何无视这人。他坐在石凳上,擦拭自己的长剑,眼皮都没抬一下,独留蒲存息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要我说你该去!”蒲存息手背在身后,踱步道:“怎么说被抓住的也是自己人,做老大的不去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秦善不说话,青天在旁边嘲笑道:“可我们家主人说,当年药王谷被围剿的时候,你自己就是第一个跑的。”
蒲存息跳脚,“屁话,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我留在药王谷才是连累我的徒子徒孙们,你懂什么!”他又看着秦善,“你要是担心自己现在武力未恢复,力有不逮,我可以给你多配些迷药毒药,撑一撑场面。”
青天又插嘴道:“说得好像你平时不在配药一样。”
就在蒲存息被这小鬼去气得胡须冲天,内火旺盛之时,秦善终于擦完了剑,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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