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第180章


“你……”这些话,说得上官无玉浑身冰凉:“就算……就算我再做错了什么事,皇爷爷顶多不过便是便我贬黜罢了,怎么可能……会赐我腰斩呢?”这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他给自己的孙子定下这么残酷的刑法?
微微眯眼,忌听风话音渐冷:“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皇嗣血脉,更不是太子之子”所以赐腰斩理所当然。
一句话像是大鼓似的敲的上官无玉浑身一震,让他猛然一绷,怔愣愣的盯着忌听风看了半响,突然间像是失控了一般,猛然冲上前死死抓住忌听风:“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可能不是皇嗣血脉!我怎么……怎么会不是父王的孩子!!!”
“你不知道,也是,这件事我也是才刚知道的”忌听风挥开他的小手,神色趣意,眼神冰冷:“太子妃当年早产,生下个女婴便人事不知,太子还来不及上报,那女婴便夭折死了,待得太子将那女婴带出去想偷偷埋掉的时候,巧了,居然让他在野外捡到了个被人遗弃的男婴,所幸孩子夭折的事还无人知道,所以太子便起了偷梁换柱的心思,将这男婴抱回了宫中,结果这孩子摇身一变,便成了尊贵无比的皇长孙殿下……”
忌听风的一字一句,说得上官无玉的脑子嗡嗡作响,惨白了一张脸,忍不住想朝后退,忌听风却也朝着他跟前逼近,啧啧啧道:“原来高高在上的皇长孙殿下,居然只是当年被太子抱回来的假冒货而已,不知道,你这个被人仍在荒野,而今又身份揭露的皇长孙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底下身,忌听风贴进他耳边:“只是被人丢弃的小孩?还是一个不能被人承认的——野种?”
“你胡说!”上官无玉心头一绷,当下用力一把狠狠将忌听风推开,一张小脸显得有些狰狞:“我是大周的皇长孙我是上官无玉我是上海的儿子!我不是!我不是被人丢弃的!我更不是……不是!……”不是野种……!
“是吗?”忌听风一挑眉,当即朗声而笑:“如果你当真不是野种,为什么你亲生父母会不要你还要将你丢在荒郊野外,任凭野兽叼食?如果不是太子把你抱了回来,你以为就凭你一个才刚出生的小孩到底有什么能力可以存活下来!”
对一个孩子,有必要说得这么狠吗?
可是忌听风知道,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半点也不能心软。
忌听风的话,被皇爷爷丢在这里不闻不问,都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敲打着上官无玉的心脏。
皇家情薄,他是懂的,可是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得到的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怎么?是不是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信”忌听风眯眼,盯着上官无玉□□的神色,又朝他步步紧逼:“如果不是我奉命查探太子死因的话,我也不会知道,原来皇长孙殿下居然根本就不是皇嗣,而只是一个被太子抱回来的野种,对于这样一个欺骗了皇上乃至整个皇朝的野种,区区腰斩岂不是便宜你了?”
上官无玉听得心脏一阵紧缩,原本明亮的眸,突然就有些灰蒙蒙呆愣愣的朝忌听风看去。
“依照皇上的性子,在被人如此戏弄之后,他原本可是打算要将你给……”忌听风轻笑,走向桌边,拿起酒杯,朝着地上浇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
简单的几个字,似乎击溃了上官无玉的心房,猛然回神,上官无玉发疯似的朝忌听风扑了过去:“你胡说的!你一定是在胡说!皇爷爷一向疼我,他怎么可能舍得要把我千刀万剐!你在骗我!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所以你在骗我!你只是在骗我而已!!!”
“骗你?你如今配吗?”用力一把将拉扯住自己的小孩推得砸了出去,忌听风的脸上全是嘲弄之色:“昔日你贵为皇长孙时,我便不曾将你放在心上,而今你什么都不是,区区一个野种也值得让我骗你?!”
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野种,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扎在上官无玉的心口,疼得浑身扭曲,憋不住满眼雾气:“我不是……我不是野种……我是上官还的儿子,我……我……”当真不是?如果不是为什么皇爷爷会这么对自己?
忌听风忽而拧眉,眼神似乎也愈发的冰冷:“皇上年纪昔年与你的情谊,今日特让我代他来送你一程,既然这些吃食你不爱了,那我们便前往刑场吧”说着转身挥手一指:“将他带出去,押送刑场”
☆、第二十三章:刑台救人
没有人,会去怀疑自己的出生与身份,一直以来总以为的“事实如此”到头来竟不过都是别人一手促成,虚假……假得如此真实……
冷寂的刑场上,上官无玉被人捆绑了双手整个按在地上,挣扎不开的他,只能茫然地看着前方那谨守岗位的士兵,心里的荒凉冷薄,仿佛有些超出了他应该的承受范围之内。
如果,自己当真不是上官海的孩子,那自己到底是谁?当年为什么会被人丢在荒野?难道真的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野种吗?
——你根本就不是皇嗣血脉,更不是太子之子——
——原来高高在上的皇长孙殿下,居然只是当年被太子抱回来的假冒货而已,不知道,你这个被人仍在荒野,而今又身份揭露的皇长孙到底算是个什么玩意?只是被人丢弃的小孩?还是一个不能被人承认的——野种?——
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忌听风所说的话,那些话像是一把把的斧头,凿得上官无玉浑身深疼,拧紧了眉,紧闭的眼底全是水渍,化做一颗颗豆大的水珠滴落脸颊。
好疼……真的好疼……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只是……只是被丢掉的……
……野种&
刑场里的小孩死咬着唇无声哭泣,刑台上的监斩官看得眉宇都拧成一团:“丞相,这么对待皇长孙殿下当真……”
“他可不是皇长孙”忌听风淡淡打断:“他只是一个伪冒货罢了”
监斩官垂了眼睑,似有不忍:“可是……他到底是个孩子啊……”
忌听风双眼一咪冷道:“若是心慈手软,那你这黄泉路你便陪他一道?”
监斩官不再说话,叹息一声,仰头看了看天色,好半响后,似乎时辰已到,监斩官拿过令牌起身站起:“时辰到了……行刑吧……”
令牌落地,发出的声响仿佛都带了回音一般,上官无玉双眼通红,睫羽湿漉一片,死死地盯着那个落在眼前的令牌,两只手拽得死紧。
悬吊着的斧闸刀被人砍断了吊绳,斧闸骤然落下,锋利得刀刃对准得是上官无玉那瘦小的腰身……
玉儿……
生死间,上官无玉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心里猛然一绷,难受得无以复加。
父王……
斧闸刀滑落的声音突然停下,众人一愣却是瞬间惊出了浑身的冷汗。
“什么人!!!”监斩官大惊赫然起身。
忌听风也是神色一闪,双眼紧紧盯着下面犹如鬼魅突然出现的人影。
上官无玉心里怔愣,一抬头却是彻底被惊讶住了。
来人一袭白衣,银丝的雪发在风中有些张牙舞爪,原本那让人感觉出尘清逸的气质,因着这一头翻飞的白发,似乎更显不食烟火,却更是冷静寒雅,少了几分的藴蕴愈发孤冷清傲,他……这是怎么了?
拧了眉,他两手死死抓着手里的绳子,一双眼直盯着斧闸刀下的上官无玉:“不用怕,我来救你了”
上官无玉只是怔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他似乎也不需要上官无玉的回应,只是两手死死拉着绳子,用力朝后退开。周围的士兵在反映过来之后,全都一窝蜂的朝着他涌了过去,高叫着举了手里的兵刃就要朝他身上扎去,可是还没来得及靠近他的身边,远处咻咻飞射过来的羽箭,瞬间就射杀一片。
监斩台上,忌听风拧了眉宇,淡淡垂了眼睑,再次扭头看去,便间的远处疾驰而来的马队中,就有人纵身飞上,一左一右地落在上官无玉的身边,这两人风尘而来,却是之前攻打皇城那边的万俟夜与兮夙影。
两人一刀砍了捆绑着上官无玉的绳子,将人拽在怀里刚一退开,那先来的白衣男人两手一松,斧闸刀轰一声重重落了下去,他身影一掠,来到万俟夜的身边,两人后背相靠,将抱着上官无玉的兮夙影护在中间,同一时间,四周涌出大量的弓箭手,围成一团对着他们三人一小孩,就齐齐放箭。
“你带无玉先走!”白衣男人开口。
兮夙影眉宇紧拧:“那你们呢?”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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