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冢》第177章


当初临死时,等了那么久一直都等不来的儿子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季暮云心口狠狠拧着搅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那澜渊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澜渊……澜渊……我是爹亲啊,你醒来……看看我……澜渊……”哽咽着,一声一声的呼喊,终究还是没有将赫澜渊唤醒过来……
赫成义将体内的毒逼出体外,整个人都有些虚脱,进来前白凤还帮他诊过次脉,幸好之前有盗凌给的那颗百草丹,暂时护住了赫成义,不然以那种霸道的毒,只怕赫成义是等不到回来得到白凤的解药相救了,可是……
站在营帐外,赫成义拧眉看着里面那爬在赫澜渊床前的人,这心口就跟着拧成了团。
儿子……是被自己害的。
妻子……也是被自己害的。
这个时候要进去的话……赫成义也没有这个底气。
天策军里,赫澜渊与赫成义是安全了,可是……大周主营那边现在确实一团乱着。
御剑斳与赵霖刚一对上了手,就知道这个太监并不简单,两人相斗数十回合依旧难分高下,盗凌以一敌人,三人的轻功闪跃如若林中雀鸟,追逐着厮杀着,穿梭于混战的军阀之中。
魁芬在旁冷眼观战了半响,眸色一冷,突然朝着御剑斳发动攻击,他这一动,御剑斳的那是个死忠,随即收拢一处,凝聚功力与之对拼击掌,轰的一声巨响,瞬间震到周围的一片,赵霖想要乘机攻上,杀御剑斳一个措手不及,未料御剑斳闪身躲避间,却是出手一掌隔空打来,虽有魁芬相救化去半掌,可是余下半掌落在魁芬身上也足够将他打个半死。
两边的混战中,不知是谁突然朝着高空射了烟火,咻得一声骤然爆开,而后不多时,原本就是混乱一片的战场,随着一阵阵呐喊的厮杀声,再次涌来了新的攻击着对着那些抵死顽抗的大周士兵就是一阵愤愤的砍杀。
赫澜倾的重伤、几乎毁掉的汴京城、那些无辜的百姓里都还有着自己的亲人家属,谁的心里没有一个恨意?
涌来的天策军越来越多,一个个都那么杀气外泄,骇人异常,不一会,整个气势硬生生盖过了大周士兵。
赫澜倾是受伤了,但是作为他男人的御剑斳挑起了他培养起来的军心士气,那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翩然转身,杀气凛然莫不是士气波动最好的牵引,告诉人们不用怕,因为他们的身后不仅仅只是一个赫澜倾,还有一个更强的人值得信赖,只是不知他朝若这人也不再时……那又当如何?
御剑斳以敌二,虽说是有些棘手,但好在,这一场战事大局已定,只是想着魁芬与赵霖的身手,今日若是让他们二人逃离,日后免不得又是一番麻烦,当下,御剑斳眉宇一拧,骤然举高了手:“摆阵!”
那十人得令,一个旋身纷纷冲涌上前将预想逃走的赵霖与魁芬围困中间,而后一转动却是瞬间仿佛变换出了上百人似的将这两人团团围住。
赵霖之前受了御剑斳半掌,内伤虽然不轻,但好在还能撑上一些时候,魁芬内力浑厚蛮力一强,两人对视一眼却是定了心思想要强行冲破这人墙阵,只是他二人才刚一动,御剑斳随即闪身钻了进去,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的快打很快,这一次御剑斳的每一个动作都慢悠悠的如若散步一般。
赵霖看的诡异,眯了眼并不贸然出手,魁芬看的一阵恼怒,气闷半响,朝着御剑斳发动攻击,只是魁芬刚一动作,人墙中随即又黑影闪动,刀锋一闪却是险些划掉魁芬的手臂,而御剑斳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站在原地,在魁芬受了一刀之后,突然出击,一掌震向魁芬胸口,一掌拍向赵霖胸口,手腕一个翻转,当即就将赵霖一把抓住高高举了起来。魁芬一看情况不对,略一沉吟却是不顾危险强行冲破人墙阵想要逃离,御剑斳双眼一眯,并不说话,而后那十个死忠却突然收到指令一样,猛然转身就如同饿鬼扑食一样朝着魁芬的方向扑去。
四周大局已定,大周主营这边拿了下来,汴京那边的战事同时也打响了起来。抓着手里的赵霖,御剑斳狠狠一掷,将人丢砸在地,赵霖疼的一阵翻滚,口吐黑色,御剑斳才刚阴沉了面色看他,高空中却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砸在御剑斳的眼前是……
“盗凌!”看清楚这人是谁,御剑斳浑身一阵,急忙上前:“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军中的吗!?”
盗凌微微睁眼,似乎是废了很大的劲,才看清楚御剑斳的模样,而后只是微微一够嘴角依旧还是那轻浮的笑:“澜渊有难……我怎能不来……只是这一次……我回不去了……”才说着,盗凌嘴角溢出黑色滚滚,明显是他中毒已深,拧紧眉宇,盗凌紧抓着御剑斳的手,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小心……无魂人……”
“盗凌!!!”御剑斳惊喊,一把死死捏住盗凌的人,可是这人却没有动静,只是闭了双眼,微微轻扬的嘴角,依旧还如同曾经一样那么轻浮而不靠谱……
☆、第零二十章:解铃的人
这一次,赫澜渊几乎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身体依旧还有些发软,但比起之前似乎好了一些,只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床梁房顶,赫澜渊一下子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当他扭头看向床边的时候,整个人却仿佛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几乎都不能动弹——因为,季暮云就趴在他的床边熟睡着。
盯着那张与十多年前一样的面容,赫澜渊动了动唇,半响都喊不出一个字来,只是那一双凤眼里面讯速的蓄满了水雾,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这才一把抓住季暮云的衣袖:“爹亲……”
沙哑的嗓音,与他手中的动作,几乎惊醒了床边的人,睁开眼,看得赫澜渊早已醒来,季暮云脸上当即大喜:“澜渊,你可算醒了,身体如何,可还难受啊?”
“爹亲……”再喊着,赫澜渊眼前当即一片朦胧,胸口闷得难受异常,仿佛再也管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样无声的从他眼角滑落。
季暮云一看,愣了一愣,也跟着双眼湿润,俯下身将赫澜渊抱住:“没事了,没事了,澜渊别哭,爹亲在这里,我还在这里,都没事了,你别哭……”
赫澜渊说不出话来,只是两手紧抓着季暮云的衣服,哽咽了好半响的时间,才像是猛然惊醒,抓着季暮云仔仔细细的看:“你真的……真的是我爹亲?不……不是别人假冒的?”
“当然不是”季暮云脸上挂笑,双眼却如同赫澜渊一样早已湿透:“你是我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是我当初所有的全部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别人假冒的?”指间摸过赫澜渊苍白的脸,季暮云拭去他眼角的水渍,眼底尽是欢喜与宠爱:“你当年不过才五岁,就被你父亲送去了无量山,平日里我想见你一面都难,若不是澜倾总时不时陪我去无量山,恐怕我也只有每年才能见你一次了,当年你十四岁,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可是……”却发生了那些事情……
然而赫澜渊还没等他说完,似乎再也忍不住只能埋在季暮云的怀里呜咽着。
季暮云一愣,随即只是笑着,掌心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赫澜渊的身体,似在安抚,片刻时才想起来赫澜渊的现在的身子,当下忙将他扶起:“澜渊,澜渊,别哭了,我死而复生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一直哭呢?再说,你这样哭着,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住是不是啊?”
孩子?
赫澜渊一愣,似乎才想起来现在导致自己身体孱弱的原因,当下急忙收了哭意,却也控制不住的哽咽着。
季暮云看他这强忍却又无法的样子,不禁觉得一阵好笑,干脆伸了手将人抱住,拍拍他的后背:“乖了乖了,别哭了,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怎还跟以前一样,哭得像只花猫似的”
赫澜渊反手将他抱住,闷闷得道:“不管再大我也是爹亲得孩子,只许我在别人面前勉强,就不许我在爹亲眼前发泄一下吗?”
听着这任性的话,季暮云心里发暖,只觉得自己当初那个只有十四的儿子,一样还是没有长大。放开手,季暮云摸摸赫澜渊的小腹,问:“刚才哭了这么久,孩子可还好?”
赫澜渊一阵,面上当即透着淡淡的红:“没感觉,只觉得身体有些软而已”
季暮云点头笑笑:“身体发软是自然的,不过这孩子还小,要真有感觉,至少也得过了头四个月”摸摸赫澜渊的头,季暮云又问:“醒了这么一会,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过来,顺便把安胎药也拿过来”
“我不饿”赫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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