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宫》第7章


“父皇不是允许你不来习武吗?”
“可是我可以来看哥哥习武啊。”白修隐眼睛一弯,笑得十分乖巧,“而且哥哥舞剑很好看,我很喜欢呢。”
白修泽下意识觉得好看用在他身上不像是什么好词,没过脑子就反驳道,
“你才好看!”
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劲,果不其然某人脸上的笑容更甚,眼睛都笑弯成一条线,
“原来哥哥这么喜欢我,夸我好看呢。”
白修泽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红,做出彻底无言的样子,一甩袖子,不欲理他,专心练习骑射舞剑。
可是无论他干什么,总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向他投来,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烦人的家伙。
弄得他十分分心不说,还不敢抬头与那烦人精对视,仿佛视线一对上,一看见那双弯弯的笑眼,他就会觉得十分烦躁。
而且从这往后,白修隐每日都来,也不做其他的,就眨巴着一双眼睛叫哥哥。
真是个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家伙。
日子长了,虽然白修泽依旧凶巴巴地吼他瞪他,却也好像习惯了这人的存在。
偶尔那家伙没来,白修泽下意识还要四处找一找他的身影,这种改变,他自己是意识不到的。
他望了望武场四周,这家伙果真没来,往日里比谁来的都早的白修隐,今日竟然没来武场。
白修泽连骑射都有些不专心了,老是下意识地往武场门口的方向望,也不知在望些什么。
真是烦人精在的时候也不专心,不在的时候也不专心。
不专心的白修泽不出意外地被太傅训诫了,又不出意外的受到了弟弟们的嘲讽。
这些话好像听起来都差不多,
“太子如此不用心,怕是要辜负父皇一片期望了。”
“十弟知道什么,太子是在等他的好四弟,少不得要分心。”
白修泽骑在马上睨他们一眼,
“十弟的功课一向令父皇失望,七弟也只是差强人意而已,弟弟们如此不用心,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得不分心为你们担忧。”
另外几人正准备与他分辨,白修泽冷冷打断他们的话茬,
“听闻前些日子十弟受了父皇的训斥,害得父皇动了好大的气。怎么,十弟的常棣抄完了?”
一通训话做足了太子的派头,仿佛今日分心受训的人不是他一般,端起架子来毫不含糊。说罢他扯着缰绳扬长而去,不再理会这几人。
知道日落时分,白修隐才突然出现在武场,彼时白修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脸也有些发红,见到那家伙,下意识地将脸别开,耳朵却在听着有没有一声熟悉的哥哥。
果然,他微微皱起眉头,果然这个烦人精还是来了。
等到那家伙走进他一看,怎么脸比他还红,额上的汗珠比他还多,气息还有些喘不匀,“哥哥!”
他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讥讽道,“你今天可真早!”
白修隐红扑扑的脸衬托得眼睛愈发黑亮,从身后突然拿出一个东西
“哥哥你看!”
饶是白修泽再端着架子,这时候也不由得眼睛一亮,
“蛐蛐儿!”
作者有话要说:
“老是下意识地往武场门口的方向望,也不知在望些什么”当然是在望夫啊笑
第9章 蛐蛐
只见白修隐手中拿着两个用竹篾编成的精细小笼子,两只黑头蛐蛐儿正在竹笼子里活蹦乱跳。
白修泽眼里满是喜色,一把将竹笼子抢过来,“这是从哪儿来的!”
他从小生在宫中,自然不曾玩过这些东西,偶尔身边的内监捉了一两只给他来玩,仿佛兴趣也没有这般大。
“昨晚听见蛐蛐儿叫了。”白修隐眼睛弯了弯,“今儿下午便去上林苑抓了两只。”
白修泽这才将视线从蛐蛐儿身上移到白修隐身上,眼前少年的脸庞被夕阳衬托得有些红彤彤,唯一不变的是眼眸黑亮清冽,带着乖巧无邪的笑容。
他身上还有些灰扑扑的,衣角边还沾了几根青草。
白修泽被他这样看着,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脸上笑容也减了两分
“你、你抓这个干什么。”
“哥哥不喜欢吗?”白修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哥哥可以和我斗蛐蛐儿。”
白修泽这才发现他的手上也有些脏兮兮的,脸上笑容敛不住,但却故作冷淡
“我堂堂太子,怎么会跟你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手上却紧紧捏住两个小笼子不放手。
白修隐依旧是一副仿佛没听到他说话的样子,“那哥哥要哪一只?”
“这只大的!”白修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白修隐脸上笑容更甚,“那叫他们去找个大瓷缸子来,咱们来斗蛐蛐儿!”
这时候白修泽脸上仿佛又有些别扭,别过脸
“谁要跟你斗蛐蛐儿了,看你身上脏的。”
白修隐低头看了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那我先回去洗澡,哥哥晚上在东宫等我。”
白修泽嘴上说着谁要等你,晚上却老早用过了晚膳,又叫人取出一个青花瓷缸,将自己的蛐蛐儿倒进去,耳边听着蛐蛐儿的聒噪,坐在院子里等着。
等到月上梢头白修隐才匆匆忙忙出现,一见他白修泽又摆出一张冷脸,知道他跑进叫了声哥哥,他才开口冷冷道,
“你洗个澡可够久的。”
听他这么硬梆梆的语气,白修隐瘪了瘪嘴,神色委屈道,“遇上父皇询问功课,所以晚了些。”
白修泽只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坐到石凳上。
院子里小石桌上摆着的青花瓷缸被白修隐一眼瞧见,也顺势坐到石凳上,拿出自己的蛐蛐儿,倒进了瓷缸。
地上随手拔根草一逗,蛐蛐儿们就精神起来了,触须细长,前足立起,到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架势。
白修泽也学着样子拔根草,还没来得及逗,两只蛐蛐儿就开打了。
一开始他那只个头大的明显占了优势,挥舞着前足张牙舞爪,步步逼近白修隐那只个头稍小的。
小蛐蛐儿被它逼得节节后退,突然一个猛扑,它触须只微微一动,便对小蛐蛐儿发了难。
白修泽眼睛一亮,“好样的!”脑袋更是凑近了瓷缸。
见这种形式白修隐的脑袋也凑了上去,和白修泽的脑袋抵在一块儿,把光线都挡住了,黑黢黢的一团看不见。
“咬它!快点别怂啊!”
两人脑袋抵在一起,仿佛也在和蛐蛐儿一起进行拉锯战,
一个厉声控诉“你的头别抵着我!看不见了!”
一个委屈辩解“明明是哥哥抵着我!”
“小郑子!”白修泽只能吼道,“再掌盏灯来!”
瓷缸里的蛐蛐儿谁也不肯让谁,他们俩的脑袋也谁也不肯让谁。
“这大蛐蛐儿好威风!”白修泽见他的蛐蛐儿这般厉害,神色愈发兴奋起来,“不愧是我选的蛐蛐儿,这般威风,不如就叫你威风大将军好了!”
白修隐见他的蛐蛐儿节节败退,用草根不断拨着它的触须,
“快上啊!咬他!快!”
谁知那只蛐蛐儿只会一再退让,围着瓷缸边缘打转。不过它动作也还算灵活,虽然遭遇‘威风大将军’的几次猛攻,倒也还算躲开来了。
白修泽见他的蛐蛐儿十分怂的样子,嘲笑道
“看你这只蛐蛐儿只会围着瓷缸转圈圈,不如就叫圈圈好了。”
说罢还用草根去逗它,“圈圈,来,再转几个圈圈看看!”
还没逗几下,不想那圈圈却趁着大将军不防突然出现在它身后,一个猛扑后用大颚死死咬住了它的尾须,无论大将军左甩又甩就是不松口。
顿时两人都激动地叫了起来,一个人叫
“诶诶诶!快!快点把他甩掉!”
一个人喊,“别松口别松口!就这样咬住!”
圈圈咬住大将军后不松口,把大将军耗得精疲力尽,也让这观看的两人筋疲力竭。
败局已定,大将军的前足都被咬断了一只,奄奄一息地趴在瓷缸里,全然没了刚刚耀武扬威的劲头。
反观圈圈摩拳擦掌,对着大将军不断转圈,仿佛在炫耀着他的胜利。
一见大将军输了,白修泽不乐意了,
“你选的这是什么蛐蛐儿!故意拿一只弱的给我!”
“明明是哥哥自己选的……”白修隐有些委屈,嘟哝着嘴,“而且哥哥还特意选的一只大的。”
“就是你捉的蛐蛐儿不行!”白修泽哪里管这么多,把责任通通往他身上推,“不然我怎么会输!”
然后用手扒拉两下瓷缸里的蛐蛐儿,“瞧它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说不是你选的蛐蛐儿太弱!”
白修隐可怜地瘪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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