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宸歌》第9章


“姐姐。”我急忙拿过她的手来看,芊芊玉指已是微微红肿。“沁儿知道你受的委屈。可你想想,你委身于此地不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为家人沉冤报仇吗?可你总这样不爱惜自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那你全家的冤屈恐怕就再没人知道了。姐姐,时日方长,留得一条命在,才有希望,切莫一时意气了。”
暮雪点了点头,我又安慰了她一番,故意和她东拉西扯的聊一些院里院外最近发生的巧事,她的心情可算好了些许。估摸着院里的姑娘恩客们差不多该起床了,催我赶紧回后院去,我也不敢再作逗留,匆匆和她道了别,蹑手蹑脚的一路小跑了回去。
饶是这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日晚间,我正和巧慧、巧莲在房中抓阄阄儿玩,看巧莲输得满下巴都贴了小纸片儿,活像个滑稽的白胡子童颜小老头,我得意的咯咯大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倚荭尖利的声音:“玉沁屋里的,快开门,妈妈来了。”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巧慧和我对望了一眼,赶紧跑过去给她们开门。倚荭留在了门外,荣妈妈带着孙妈妈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却是抬手就给了巧慧和巧莲两耳光,打得巧莲眼里立时盈满了泪水。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叫你们看好姑娘不要乱跑的,你们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妈妈,你怎么可以乱打人?!”我自是心疼她们,找荣妈妈理论。
“你住嘴!”荣妈妈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惹得她如此动怒。
“你个小冤家,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不要往前院跑,你就是不听,现在惹出事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妈妈,沁儿哪值得您如此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只是前几日清晨去了趟暮雪房里,一路上也没遇着什么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事儿的啊。
“尹知府和王少爷来了,点名的要叫你过去陪,你自己说吧,该怎么办?!”荣妈妈这时已冷静了下来,其实她一向来都很冷静,刚才那暴怒的样子,只是想给我们点教训而已。但我知道,这事她肯定会比我还急,如此这般的装腔作势反倒是有可能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泪珠儿唰的一下滚落,**一弯,直直的就朝她跪了下去:“妈妈,沁儿让您伤心了。您栽培女儿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和精力,女儿时刻铭记在心,一直想着以后要好好的孝敬您,努力报答您。只是,您也说过,沁儿年纪还小,如何,如何……”
荣妈妈看我哭得梨花带雨,也不马上叫我起来,故意装着沉思了好一会,这才叹了口气,拉我起来。“现在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了?可惜晚了!”她又重重的停顿了一下:“这知府大人,妈妈也是得罪不起的。唉,好在你前些日子以来一直抱病,眼下也只有这个借口可以先推脱一阵了。孙黎,你赶紧的给她收拾一下。唉,这还是头一次希望自家的姑娘不要被客人看上!”
她话音一落,孙妈妈立马就把我按在妆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十分利落的倾倒出少许在丝帕上,然后往我脸上均匀的抹了开来,荣妈妈看了看,复又让她在颈项上给我抹了少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孙妈妈紧接着又让我取了条平日里用的月带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鼓鼓的小囊,打开来差不多全倒在了月带上,也不知刚从什么牲畜身上取下来的热乎乎的鲜血,一股暖腥味恶心的让人想吐,但我情知这或许是最能救我的法子了,不等荣妈妈示意,已经拿了钻到屏风后,自己利索的绑了身上。走出来,巧慧端着药已经候着了,我二话不说赶紧的仰着头喝了下去,荣妈妈也顾不住训斥我姿态不雅了:“赶紧的先跟我过去吧,离阳和绿翘都在那里伺候着,一会你看我的眼色行事,注意,千万不要出了岔子。否则,你就准备着挂牌吧。”
我连声答应,由巧慧扶着我低头跟在她身后,一路忐忑着来到离阳的房里。}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 95后校花秒杀宅男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十章 蔻女生忧() 
依旧是花红柳绿,依旧是笑语笙歌。“梨香苑”里不觉日月轮转,暑去寒来。转眼间,又是一年春色渐晚。
闲暇的时候,我喜欢上了在院子里看纸鸢。淮阳河畔最近好多人放纸鸢,我小的时候看姐姐弟弟们玩,很是羡慕,也是这样孤单单的远看着这纸扎的大鸟在天上飞。它们是多么的自在啊,在风中滑翔,在云里穿梭,俯瞰闹市繁华,也远望静林幽深。若纸鸢们能听见我的呼唤,把暮雪姐姐和我、还有秀娘巧慧巧莲带出去飞向远方,该有多好。
暮雪陆陆续续、或长或短的又接纳了几个恩客。荣妈妈把她的价码抬得很高很高,高得几乎和离阳并齐,承得起这个价格的恩客,个个非富即贵。不知是哪位风流公子的酒后雅颂,还是荣妈妈招徕名声的好手段,坊间渐有传言:不识梨香苑,不看离阳舞,不听暮雪琴,枉为淮阳客。“梨春苑”的生意红火如炉膛的烈焰,烧得每个进出这里的人,眼里似乎都带着迷醉的狂热。
前几日,我身上来了癸水。听底下的妈妈们私下曾经商议过,女子来了癸水便是通了人道,好些尚未及笄却来了这个的女孩,一旦被某个客人看上了,就早早的被送上了欢床。我虽知荣妈妈花了那么多银子精力养我教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但仍不敢大意,这渭州城船来车往的,如若哪天真来了个银子砸得震天响的疯子或者她得罪不起的权贵,谁能担保荣妈妈不会动了心将我双手奉上去。
来“梨春苑”不觉3载,3载春秋,“梨春苑”里的海棠花开更艳,“梨春苑”的花楼更建高深,更多的少女在这里褪去青涩,飞扬起“梨春苑”里永远不缺的风情艳色。荣妈妈说的“造化”始终没有在这里上演过,但每年都会有“孙公子”“李公子”之流的恩客在这里豪掷千金、万般怜爱后深情款款的翩然离去,从此杳无音信。
我现在已经不大上前院去了,一来是荣妈妈不准,二来我已经13岁,未几何时,已是身若娇柳袅娜纤长。晚上独处时,摘下面纱,镜中的少女杏面桃花飞双颊,烟眉巧目澄如泉,朱唇微启里含着一腔碎玉,额间瑰丽处原是一点朱砂。这样的容颜,的确不负了荣妈妈的苦心栽培和照拂。前院里每日来来往往的恩客数都数不过来,我也害怕去那里无意间会给自己招惹出什么事儿来,每日里除了习练技艺,就是在房中阅书,在这点上,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荣妈妈都给予了最大的宽容和支持,各种书册从不间断的送进来,打发了不少时间。
但愈是害怕,就愈像是搁在心里头的一块大石,沉甸甸的,一日一日,渐压在心里,有一种近乎绝望般的窒息。那往日里听惯了的前院欢歌笑语,如今一道道的震得好似心惊肉跳,搅得日日夜夜都无法安然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噩梦连连,一幕幕狰狞的笑脸和怖人的黑爪,惊醒时衣裳皆被汗湿透。听先生授课,也恍恍惚惚,全然一副心神不宁、病恹恹的模样。荣妈妈自是担心,免不得又请葛郎中来给我问诊开药。
巧慧煎了药,看我喝完又服侍我躺下,不久我便沉沉的睡了去,一夜无梦,居然翌日清晨才醒。巧莲伺候着我擦了脸,又梳了头发。我觉得奇怪,平日里巧慧疼这个妹妹,大都是自己来伺候我这些的,今日倒是跑哪去了?我一边问巧莲,一边拿荣妈妈昨日送过来的新式纱花在手上把玩。
却是好睡不知窗外事。原来,昨夜里柔姬竟被赎身了去。只道是那恩客极为阔绰,与柔姬相识时日也不长,荣妈妈虽是始料未及,但那银票的数量,想必令她还是十分满意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当的就让那人连夜里把柔姬一顶轿子给抬走了。可那四姬的位置是不能空缺的,今个一早,就安排了人匆忙收拾柔姬先前住着的“拢月房”,又在前院里挂彩灯、悬纱幔的张罗布置,这不,就把巧慧给叫出去帮忙了。
那新晋的小姬会是哪个呢?若是巧慧在这,问她多半是能知晓的,这丫头年长几岁,聪慧善辩,人缘儿又好,小道消息极是灵通。可这姐妹俩也恁是太不像了,巧莲生性胆小内向,外间发生什么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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