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第327章


五皇子闻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到是有一计!我们可以利用南王!”
贺光烈连忙问:“利用南王?要怎么利用?”
五皇子微微一笑:“南王不是一直以为他儿子是我们杀的吗?我们何不将真相透露给南王,让南王知道他儿子是娄祜和陈闳联手害死的!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南王便会主动给我们提供陈闳通敌的证据!就算南王最后拿不出证据,谣言也够陈闳喝一壶了!”
贺光烈抚掌大笑,“妙计!妙计啊殿下!姓陈的能利用娄祜来对付我们,我们自然也能利用南王来对付他!至于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就算没有咱也给他捏造一个!我怎么就没有想出这种好法子呢!”
五皇子被贺光烈这一通马屁拍的身心舒畅,接着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实施细节,五皇子在贺家待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开。
贺光烈送五皇子出门的时候,五皇子忍不住往二门处看了一眼,可惜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五皇子现在已经纳了一个侧妃和一位侍妾,据说男子新婚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留恋于夫妻之乐,一开始伺候他的嬷嬷还会含蓄地提醒他不要沉迷女色,可是嬷嬷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五皇子很少回内院,他并不喜欢与府中的两个女人亲近,闺房之事他也并不觉得多有乐趣,可能是两女都非他心仪之人,大部分时候他都提不起兴致。
五皇子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嫁给他的是他喜欢的那一个,会不会不一样?喜欢的人在他的后院,他每日也会忍不住想要早日回去陪伴她吧?
五皇子想开开口问贺林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贺光烈则像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一般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了门。
五皇子不知道的是,贺光烈送他离开之后回到书房刚一坐下,他之前想要看见的那个身影就推开书房与隔壁茶水间的隔断门走了进来。
贺光烈看到贺林晚突然出现也不惊讶,他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总算是让他想到了,累死老子了!”
贺林晚闻言笑道:“父亲好厉害!”
贺光烈冲着贺林晚翻了个白眼:“快歇歇吧!这话老子刚对五皇子说了好几遍,现在你把它用在老子身上,老子感觉怪怪的!”
贺林晚忍不住噗嗤一笑。
贺光烈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娄祜过河拆桥了!不过他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想方设法弄死了南王的儿子,给他挖了个大坑!”
贺林晚不在意道:“本就是敌对关系,难道还奢望他言而有信不成?我们与大骥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一开始我们即便是赢了也愿意同他们签订条约和平共处,可是哪一次不是他们先单方面地撕毁协议?”
贺光烈一脸的郁闷:“我看娄祜斯斯文文的,还以为他是个讲道理的!”
贺林晚摇头道:“你注意他这些年的行事风格就大致可以猜出来他是怎样一个人。不说远了,就说他灭腾孤这件事,腾孤一家老小最后都被他赶尽杀绝了,腾孤的儿媳妇算起来其实是娄祜的堂妹,可是因为她肚子里有可能怀着腾孤的孙子,她最终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我们中原的礼仪文化娄祜只学了个形似,从根本上来说他与娄峰那些人并无太大的区别,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驱兵南下,依然会生灵涂炭。”
贺光烈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是为何一定要让五皇子去联系南王?我们自己去知会南王一声岂不是简单?害老子刚刚累得个半死!还好五皇子最后开窍了!”
贺林晚给贺光烈倒了一杯凉茶,“这通敌之事父亲您不是不愿意做吗?这种事,能借他人之手的时候最好不要自己动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
“只是为此?没别的缘故?”贺光烈接过凉茶一口饮尽,抹了一把嘴,狐疑地问。
贺林晚恭维道:“果然瞒不过父亲您!”
贺光烈哼哼一声。
贺林晚沉默了一瞬,无奈坦白:“三营之争,最终会变成李毓与五皇子之争,我只是想先铺设一番。”
贺光烈闻言瞪了贺林晚半天,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别人打天下靠的是头脑手腕,他李毓打天下靠的是一张脸?哼!”
贺林晚听着贺光烈这么一个评价不由得哭笑不得。(。)
第329章 谁还当不了灭火先锋吗?() 
贺林晚没有帮李毓开脱,反而顺着他的话恭维道:“这世上像父亲这样,有担当有气概的男子毕竟是少数。李毓他能有一张脸可用,已经算是上天厚待了。”
贺光烈闻言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
贺林晚看着贺光烈如此,不由得暗中好笑,不过她也知道,无论贺光烈在私底下怎么看李毓不顺眼,该他做的事情他半分都没有少做。
因为五皇子已经将话放下,陈闳那边没有再来找贺光烈的麻烦,可能是打算等皇帝的旨意下来之后再正式抓捕贺光烈。
而五皇子回去之后却发了一场大火,惹得他发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薛行衣。
五皇子急招薛行衣进府,一见到他就大发雷霆,“你斩了霍联?你竟然问都不问我就斩了霍联!薛行衣!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五皇子听到薛行衣下令斩霍联的时候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去营里拦下行刑,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派的人赶到的时候霍联的尸身都凉了。
薛行衣面不改色地向五皇子行完了礼,起身道:“殿下,霍联在当值的时候饮酒以致延误了军机!按罪当斩。”
五皇子闻言气得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朝着薛行衣砸去,他也是实在气得狠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不顾仪态地发作。
“不过是一场半夜演练!延误了什么军机!你知道我当初为了笼络这些老将领花了多少银钱和心血吗?这几年我能稳稳地将即墨营掌控在手,更是少不了霍联等人的协助!如今霍联不过是犯了这么一点小过失,你竟然就把他给斩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营中的其他将领!”
薛行衣微微偏头,准确地躲开了迎面向他飞来的书,那本书擦着他的鬓角摔落在地。
“殿下,军令如山。霍联醉酒误事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无论是否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都必须承担责任。这一次他耽误了一场演练,焉知下一次会不会耽误军机大事?”
五皇子看着语气沉静无波的薛行衣,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你”
薛行衣弯腰捡起了那本掉在地上的书,放回了书案上,一边平静地说:“何况臣杀霍联是为了杀鸡儆猴。”
五皇子冷笑道:“杀什么鸡?敬什么猴?我以为你是想要本殿一个下马威!”
先是陈闳,现在又是薛行衣,皇帝派来的人一个一个地都与他作对,五皇子心中怒火滔天,明知道薛行衣这么说是想要解释的意思,他也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薛行衣却不在意五皇子的态度,低头拱手道:“臣不敢!臣只是这阵子奉殿下之命整顿即墨营时候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下达什么命令下去,在即墨营中都是寸步难行。不知这几年殿下是否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五皇子冷声道:“我并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有什么命令,都是直接下达给霍联等将领,向来都是令行禁止,霍联等人也从未阴奉阳违过!”
薛行衣抬头看着五皇子:“那么殿下觉得即墨营是听命于霍联等人还是听命与殿下?”
五皇子不以为然:“这有何区别?霍联他们会听我的就是了!”
薛行衣摇了摇头:“殿下,您刚来东临之时霍联就这么听话吗?”
五皇子发了一通脾气,火气也降下来一些了,闻言不由得皱眉:“什么意思?”
薛行衣用他那一贯冷静的语气说:“据我所知,殿下刚来东临之时霍联等人因殿下的年纪对殿下有所轻视,直到殿下开始时不时地重赏霍联等人,他们才开始以殿下马首是瞻。”
五皇子道:“他们爱财,我便给他,只要他们乖乖听话,这有何不妥?”
薛行衣闻言却是笑了。
看着向来不苟言笑的薛行衣居然笑了,五皇子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怒道:“薛行衣,你笑什么!”
薛行衣摇了摇头:“殿下,这不是不妥,这是大大的不妥。既然霍联等人的忠诚可以用钱财买到,那么谁的钱财不是钱财呢?您能用银子使他们效忠与您,六殿下难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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