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模样》第80章

宋堇转过身，再次和景咪并排而走，侧头向她看去，问：“你工作一般什么时候有假期？”
“超市的工作都是轮休，不固定的。”
“哦。”
景咪笑笑，问：“五一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那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可以，我可以调班，不过可能只有一天。”
“一天也好。”宋堇飞快地答。
“想去哪里？”
“还没想好。”
景咪：“……”
“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想。”
“嗯……那我就直接等你通知吧。”
“好。”宋堇一边答应，一边缓缓取出手机。
默默打开了相机功能，做贼似的特意放慢脚步，走在了景咪身后。
而就在景咪发觉，回头的一瞬间，宋堇举着手机对准她的背影立马按下了拍摄键。
因为手机是静音模式，所以并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景咪还是看出了他偷拍的动作。
她面对他走过去，问：“拍完了？”
宋堇坦荡回应：“拍完了。”
“给我看看。”
宋堇将手机递到她眼前，献宝似的。
画面中，景咪不经意间回头，发丝微扬，眼神清澈流转。一旁高大的枫树在明亮的路灯下，枝影斑斓，身后悠长的小道愈来愈窄，路边的落叶零星散布。
景咪满意地点点头，“嗯，拍得挺好看。”
宋堇自豪，洋洋自得：“嗯，颇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景咪被夸得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脸，“嗯，你说的都对。”
“照片这么好看，不拿来做手机屏幕就太可惜了，对吧？”
景咪一愣，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不过怎么办，她好像更开心了。
景咪只能轻咳两声作为掩饰，“你拍的，随意。”
宋堇微微一笑，充满活力的笑容里带着得逞的小调皮。
星期五这天下午下班后，景咪没有去学校陪伴宋堇回家。
因为秦芿来了。
景咪只好提前发信息给宋堇，让他自己先行回家。
景咪一行四人和秦芿依旧在超市附近的咖啡厅进行约谈。
随意找了位置，五人坐下。
秦芿并未拖沓，直接开门见山递出了一叠资料。
关于陈康的。
“陈康，原形金鲫鱼，2006年2月18日被抓进“暗光”。目前在隆捷公安局接受心理治疗。”
四人一齐看了看资料的第一页，资料最右上角有一张陈康穿着囚服的登记照，比起五年前，陈康的模样萧瑟了不少，眼神无光，皮肤暗沉，头发也乱糟糟的。
右眼眼角处，还有一条很长的伤疤，看起来是新疤，应该是不久之前才被伤到的。
看到这一幕，难免让人揪心。
“心理治疗？”迎风疑惑，“发生了什么要做心理治疗？”
秦芿翘起二郎腿，回答：“虽然我们给所有被抓妖精服用了血毒丹解药，他们的身体得到了安全保障。但是五年的洗脑啊，那每天暗无天日的在地底接受残酷无人性的训练，他们的心理早就已经发生变化了，说不定还会有强烈的反社会心理和受虐倾向。
虽说本质上他们也是受害者，但五年之后的今天，经过黑暗洗礼的他们，你们能保证他们不被魔鬼侵蚀？从而做出危机人妖之间和平的相处吗？”
四人默，这当然不能保证，身体的折磨有可能恢复，可精神折磨伴随的是一辈子。
若不能及时梳理，那他们之后，将会是下一个秦光。
“那心理治疗需要多久？”景咪将目光投向秦芿。
秦芿摇头，“说不准，有的几个月，有的几年，有的……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为什么？他们，他们也是无辜的啊。”迎风万分不解。
“我已经回答过了。”秦芿轻声一笑，“看来你们认为这些人……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仔细看看桌上的资料。”
黎恬伸手翻开了下一页，四人都低下头去看。
资料上大多是对陈康的调查资料，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以及妖力强弱和属性。
最后两页则记录着陈康这几年来在“暗光”的生活，大多都是自述。
而这其中有一段话特别让人震惊：
你问我在“暗光”都做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我们攻占人类世界做准备啊！我们为了这个宏伟的计划，每天辛苦的训练，提升妖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占领世界！
主使大人说得对，凭什么我们就要藏在阴暗处，凭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蓝天下，这不公平！
我们要取代人类，打倒人类，这卑微的人类就应该给我们高贵的妖族做奴隶！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第98章　人体实验（）　
四人又是一阵唏嘘，“暗光”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将一个三观端正的少年的心理扭曲成这样！
“这些妖精经过长年的训练，武力值高，又有暴力倾向，人类的监狱根本无法囚得住。他们数量庞大，就算用药物控制也是消耗巨大。昨日警局已经派人将“暗光”的地下清空，他们将再次被转移到“暗光”，那里可是秦光多年精心为囚禁妖精打造出来的铜墙铁壁，可比人类的监狱不知强了多少。”
景咪放下资料，目光直直看向秦芿，“你是说，如果最后心理治疗没有用，他们还会被继续关押在‘暗光’？”
景咪说不清内心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感，心疼的、同情的、难受的，都混杂在一起。
这些妖精，本是受害者，如今被救，仍旧逃不开那个罪恶的起源地。
可她也明白，他们的精神早就被秦光用尽办法摧残得不像样，放他们出来，会造成更多的危险。
秦芿摩挲着手指，抬了抬眼，“不只是关押，倘若最后他们的精神测试不合格……他们将会被送往实验室。”
秦芿说的话就像扔出了一枚炸弹，“乓当”的一声炸在他们心里。
迎风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实验？是解剖吗？”
秦芿闻言，侧头笑了起来，盯着迎风道：“你真可爱。”
好容易止住了笑，秦芿一手撑在桌上，说：“谁说实验就一定得解剖啊肢解啊？我们紧紧用了四天不到的时间，侵入“暗光”内部做好内部部署，但我们仍旧没有赢过秦光的胜算。妖精和人类不一样，人数不多又各自分散，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寻求到支援。所以，人类的高科技，才是我们的最佳选择。
妖精向来隐蔽生活，这在人类面前就是一项弱势。他们能那么轻易的就帮助我们，并且同意人妖共处吗？”
她说的没错，妖精一族虽然存在了上万年，可是从没有真正地暴露在人类视野中。
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人类心里不可磨灭。也即是说，大多数人类会认为，现在，妖精凭什么来和人类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有权利和人类共同分享这由他们创造出来的时代？！
不管是从科技、电子发展、法律、发明等等等等方面，都是人类用尽心血创造出来的东西。
妖精凭什么突然半路杀出，白白继承？
迎雷的脸色沉得可怕，“所以呢？”
秦芿漫不经心地缓缓开口，“所以，我们需要付出相应的价值。”
她这么一说，四人仿佛瞬间明白了那所谓的“价值”是什么。
秦芿的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人类之于妖精，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不是妖力，是时间。”
时间，即是生命。
人类的寿命短，而妖精。寿命比起人类长了多少倍。
他们的目的，不用说也明白了。
“所以，那些将会被剩下的妖精，用科学家的说法是，人体实验。”
黎恬却握紧双手，脸色泛白，“这太残忍了。”
“不。”秦芿摇摇头，四人看向她，“我们妖精，也有妖精的立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人类牵着鼻子走？实验也必须在不伤性命没有身体伤害的基础上才能进行。这一方面，我们会亲自进行监督。”
四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秦芿又继续道：“这对我们又何尝不是一种互利？人类的研究技术高超，也许可以解决我们妖精一族异种结合的后代问题。况且，他们本就有精神问题，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变相的照顾与保护。”
迎雷冷笑一声，“研究技术？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秦芿也不反驳，只是反问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