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鬼传》第142章

田主席中等个儿，中等身材，穿得很得体，看起来很随和的一个人，见我们几个学生要找他，就和周老师逗趣道：“怎么了，小周，让我也当孩子王啊？”
周老师也笑了：“田叔，您看您说的，不过今天找您来，还真有重要的事呢。”说着，周老师就把田主席和我们带到了隔壁一个小房间里来。因为离下午的课还有段时间，所以周老师也拿了把椅子和我们一起坐下来谈。
我把这几天我们观察到的事说了一下，周老师因为已经知道了，所以并不惊讶，倒是田师傅，刚才还是一副逗趣的样子，一听这事，马上就换了一张脸，是一张很担忧的脸，并且自言自语地说：“该来的还是来了，小周啊，这可能还和你有些关系呢。”
我们一听这话头不对啊，就追问下去。于是田主席就给我们讲了这个厂子以前的一些事情。原来这个厂子早些年是做针织产品的，后来又做服装，而在这个厂子里工作，就有一些人要有很好的美术功底，周老师的父亲就是一位会彩绘的老师傅，要不周老师也喜欢这个呢。
因为是国营厂子，所以小周老师那时刚毕业后，就被选调到这个厂子来子承父业，于是没两年，老周师傅就退了下去，留下小周老师在这里独撑大梁。那个时候，小周老师就一心想考进美院，做一名正式的美术工作者，比现在一天到晚画衣服小样有地位多了。
但他的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有一点就是不太实际，因为他的文化课是太差了，要想考上大学这就是一关哪。而这个时候，厂子里的一名技术员柳红却适时地出现了，柳红是南方人，跟随父母的工作调动来到了北方，可南方女孩子的那些细心和温婉在她的身上是处处可见的。
柳红的文化课功底很好，所以有一些自己不懂的文化课的问题，小周老师就总去请教她，这日子一长，小周老师倒没什么，这柳红却喜欢上了他，这可能就是那种单相思吧，因为那时的小周老师把对美术的追求放在第一位，所以对这方面就有些迟钝。
柳红虽然文化课很好，但她也喜欢艺术，尤其喜欢画画，可说实在的，这人啊就是这长那短的，就怎么也画不好，所以就很崇拜小周老师，这样一来，她对他的爱慕之情便又加上了一层。
在那些时光里，这个厂子的各个地方，总能看到小周老师拿块自己做的画板蹲着或者站着去写生，而在他的身边就有柳红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如梦似幻的，据田主席说，这种状况其实大家都看在眼里，一直到如今，那些老职工在一起聚会的时候，还总提到这一段佳话呢，可终于这佳话却没有结果。
转年的春天，小周老师就参加了高考，并且在柳红的辅导下，真的考上了美术学院，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鼓励啊，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小周第一个找到柳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柳红当然高兴，可她也有些失落，她知道，自己一手把自己心爱的人送到了远方，但柳红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希望他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的明天。
为了感谢柳红，小周把他几乎所有的关于画画的资料及工具都送给了柳红，说让她也考，争取转年在美院门口迎接她，并在那个夏天，小周老师还捉到了一只十分少见的火红蝈蝈。
这蝈蝈在我们北方是多见的，可一般就是绿的，黑的，而小周捉的这只却是火红火红的，许多人都想拿东西和他换，但小周不肯，他把这火红蝈蝈也送给了柳红，说这火红的蝈蝈正好配她的名字呢。
据田主席说，从那时起，这柳红可精心地喂养那只蝈蝈了，只到那蝈蝈死了，也不舍得扔，竟做成了标本放在自己的屋里呢，可见这柳红也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啊。
我们在田主席说了这一大段话后，就问：“这和我们发现的模特会眨眼有什么关系呢？”
田主席说：“别着急啊，孩子们，你们听我继续往下讲啊。”
于是他就又讲了以下的故事。原来从那时起，柳红就下了决心，非要嫁小周老师不可，可那时的人也是太实了，既然有这个想法，也得说出来啊，就这么一直等着小周，而小周老师却不知道啊，直到后来从老周那里知道了小周已经和自己的美院同学结婚了，这柳红才不再把这份缘当成自己生活的目标，可也正是没有了生活的目标，她的世界也整个地垮了下来。
柳红不再打扮，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温婉，有时候大家就能看到她在一个人在自己说话，厂里就有人瞎传说柳红是犯了相思病，精神不正常。
没过几年，这柳红就因精神抑郁再加上得了些病，就早早地走了，这倒没有什么，可自从柳红走了后，就有人疯传说这柳红因为没有结婚，所以阴魂不散，就一直在厂子里飘荡，更有传得离奇的说是这工会活动室的大镜子里有人看到过柳红的身影，而且也有人说还看到过柳红提着一只红蝈蝈在厂子的门口像是等人呢。
后来这厂子就越来越不景气，连工资开起来都困难，更别提搞什么工会活动了，所以一大堆东西就都堆在了工会的活动室里。包括这三个模特假人。老田的意思是会不会和这柳红有关系。
从田主席的叙述中，我们大概了解了这个厂子的一些历史，也对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可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了，难道这柳红就一直在这等周老师吗？
我说，这样吧，不如等今天下了课，咱们来问一问那个假人。
“问假人，你还有这个本事？”田主席表示惊讶，可我自己知道这种事只能这样去问一问了，因为时间太长了，如果想找到灵异的原因就只能从现有的条件下去找。
周六日的课只有白天，所以下午的课后，周老师就有了一些时间，而这一下午的介绍，也让田主席讲得是口干舌燥的，于是周老师说他来请客，请田主席和我们大家。
我们就在附近的砂锅居吃的晚饭，大家吃着吃着就又谈到了那场轰轰烈烈的单相思的爱情，小周老师因为里面有他的事，所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们明白他的想法，毕竟人家并没有确定这种恋爱关系，是柳红想多了，不过如果真是柳红的阴魂在捣乱，那么就只能将她度到另一个世界了。
吃过晚饭，我们在周老师的带领下，便和田师傅说着话，边又回到了画室。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三张符纸，然后让胖子他们贴到三个模特身上，然后让周老师找一个大碗来，并要筷子和一些米来。
周老师就问：“同学们，你们是不是没吹饱啊，这是要蒸米饭吗？”
他这一问我们也都乐了，心说要不这柳红的单相思他就没看出来吗？这周老师也就是在画画的时候才能展开自己的注意力，而其它的，他就不当回事啊。
因为这厂子的四周的房子都被租出去了，而大家也都认识这田主席，所以他出去找碗的时候就顺当了很多，很快他就把碗和米及筷子都找来了。
我看法器到齐，就点燃了三只香，并在屋里的四个角点上了蜡烛，最为关键的时刻也就到了，我在这三个贴了符纸的假人面前用桌子摆好的一个法台。
让胖子他们又把这米放进碗里，然后让他们去找水，把水没过碗里的米一个指肚宽的地方，这样我就可能开始操作了。
首先，我把这筷子就插进了碗里，然后对着假人问：“你是不是女的，如果是，筷子就倒向右边！”
结果这筷子就真的倒向了右边。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一下，然后我又问：“你是不是这个厂子的人？如果是筷子就倒向左向。”
结果我刚说完，这筷子就真的倒向了左方。我继续问：“你是不是叫柳红，如果是这筷子将倒向右方！”结果这筷子就真的倒向了右方。
现在通过这水碗，大概知道了这个地方就是柳红的阴魂所在，田师傅与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问我怎么办？我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说：“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哪！虽然那柳红是单相思，可毕竟周老师在考美院的时候多亏了了人家给补习功课，所以还是欠人家一份人情的，而这柳红的痴情虽然有些太执着，可也说明这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要不怎么会这么多年还在这里飘荡不散呢。”
田主席也频频点头，周老师问：“那我能做些做么呢？我也希望她能早些往生啊。”
“这样吧，明天是周日，周老师就得辛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