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浪漫主义》第46章


地方会上演如此尴尬的场面。
要带我去哪儿?无论如何,着飞机很快就会被空中管制雷达发现的。到时候…;…;周泓无法设想整件事将如何收场。在看身旁的开花梨倒好,居然还在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而且玩的还是他周鸿的手机。更令周鸿吃惊的是,对话软件窗口显示的名字,居然是自己的妻子赵文。
“你到底…;…;干什么?!”他强行从嘴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替你约夫人出来浪漫一下,欣赏江边的5D灯光秀。”姑娘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什么灯光秀?那种东西只有大型节假日才会有吧?而且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种时候,哪里可能有什么灯光秀啊?!”周鸿在心里琢磨着,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座舱之外电闪雷鸣,机身好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漆黑的漩涡,经历着巨大的颠簸和震颤,红色的紧急状况信号灯亮了起来,驾驶座上的各类仪表盘也飞转起来。
“是时候了!”开花梨对着机组人员示意。随即,她和周鸿两人便被带往后机舱,在她从后面用双手紧搂住周鸿的腰时,其中一个机组人员打开了舱门,两个几乎没有穿戴任何护具和降落伞的人,几乎是在舱门打开的同时被吸了出去,并急速下落。
一时间,强烈的空气对流让周鸿无法呼吸,开花梨的表情也十分难受。此时的周鸿已然万念俱灰,无论如何,以他这辈子所积累的一切经验和认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开花梨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开花梨那罪恶的生命也要在几秒,至多几十秒后永远地画上句号了。
周鸿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看见月光。但他确实看见了,从雷暴中心到风和日丽的朗空,场景间的转换简直要比最不负责任的电影切换来得还要快。等一下,这下面是哪儿?在穿透一片云层后,出现在周鸿视野里的,分明就是他生活的城市。确切地说,他正从高空一边俯瞰着这座他最熟悉的城市一边极速下坠,这时他终将坠亡的地点也已经初见端倪,正是城市中心最具标志性的临江地段,甚至他都可以用肉眼看见成片的人群聚集在江边负有盛名的观光堤岸旁,观赏着江对岸如火如荼地上演着的…;…;5D灯光秀?!
开花梨的话难道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而说到开花梨,此时的她已然飞行在与自己相隔百米之远的夜空之中,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气流吹得一点不剩,一头金发也被风吹得倒立在脑后,宛如飞翔的天使一样伸展着双臂,两眼迷离地望向月空。
虽然已经彼此分离,但周鸿却好像看见有一条银色的丝线牵连着自己和少女,正在他想进一步看清的时候,一座巨型高塔横亘在了两人的中间,阻隔了他的视线。周鸿当然知道,那高塔是城市的地标建筑。在它出现的时候,说明自己离生命的结束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屁的时常了。
或许,人将死前一刻时间会变慢的传说是真的,自周鸿经过高塔直到他落入江中之前的这段时间,似乎要比一个屁还长了一点,但绝对没有长到足以让他回顾一生的地步。然后,他一头扎进了水里。
按理说,就算是砸在水里,从那样的高度坠落,也定然粉身碎骨了。可直到扎进水面后,周鸿的身体却没有散架,意识还依然清醒。这也太不科学了,不是吗?可自从和涅法德姆打交道以后,发生的各种鸟事又有几件是科学能够解释明白的?
果然,更大的不科学转眼就以自由落体的加速度从天而降。
周鸿不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长什么样,但如果它真的存在,一定就长成周鸿落水前所经过的那座地标高塔那样。因为如灾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跟着他和花酱坠入江面的,正是那巨塔的上半截。
那个庞然巨物几乎是贴着周鸿的身体扎下来的,还好其巨大的排水量使周鸿被迅速地推离,而紧接着,他被从江底翻腾上来的水推着上升,很快就跃出了江面,然后越升越高,最后他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骑在了一个袭向堤岸边的围观人群的滔天巨浪的顶部。
然而,这还不是他那晚所见到的最后的画面,他所见到的最后的画面是自己的妻子赵文,事实上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妻子,和她那双自堤岸边望向浪尖的自己的,意味复杂又茫然到了极点的眼睛。那也是她留在世间的最后的眼神。
救援人员发现周鸿的之后,他整个人挂在临江一家高级西餐厅位于七楼的天台栏杆上,居然还一息尚存。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之无法破解的案件十七(完)() 
周鸿在医院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不久,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鉴定机构。他被告知自己只身前往涅法德姆学院调查后就失踪了,整整三个多月杳无音讯,直到地标高塔断裂事件后,才在灾难幸存者的名单里发现了他的名字。他不信他们的话,当然,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最后,随着王佐琳用她那只派克钢笔在一份周鸿根本连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书面文件上优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他就被送进了一家精神病院的重症看护病房。
他们给他吃药,给他穿束身衣,而在他出手打残了一个据说是有点像在逃犯的护工后,他们决定给他上电。
好几个大汉折腾了老半天,才把体壮如牛的周鸿绑上了固定床。然后,主治大夫命令所有的护工退出了电机室。仅剩下自己和周鸿两人。
然后,女医生摘掉了口罩,将自己额前的刘海整成了分开的触角,露出了额前的开花梨图案。周鸿的眼睛瞪得好像是要把眼珠子射出眼眶击碎对方的脑壳一般。
开花梨告诉周鸿,在他入院后不久自己就“追随”而来了。她向王佐琳自首了,承认自己就是高级写字楼焚杀案的凶手。
“一开始,那也不是我自愿的。”开花梨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继任者抓住了涅法德姆人的命门,使用卑鄙的手段伪造了罪证,把一个素人学妹造成了犯罪嫌疑人,花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后辈承受她所无法承受的遭遇,于是只好自告奋勇地认罪了。
“不可辩驳的罪证警方也找到了好几条,接着,托佐琳姐的福,我很快就被查出和阁下得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病…;…;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就连咱两的主治医生都是同一个。
“常常是你前脚走出她的办公室,我就后脚被护工带了进去,而你却浑然不觉,好消息是,那个变着法子折磨你的小妞此刻正在这家医院的某个阴暗角落里躺尸呢。花酱本可以就那样一走了之,但终于还是觉得先来探望一下老朋友比较好,毕竟,你可是一个能把人家送进地狱的男人哟。”
“少糊弄我了!”周鸿道,“你不可能是焚杀案的凶手,安全摄像明明…;…;”
“您到现在还没认清涅法德姆是个什么地方吗?”开花梨显得有些气恼,“摄像头有个吊用!随便哪个学生用手机登陆学校电脑主机,都能把监控录像改得面目全非!”
“人真的是你杀的?!”
“是也不是,花酱说的可是实话哟。”开花梨道,“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要把那老警察被扒皮的事算到我头上也没什么问题。”
“扯淡!”
“我知道,对于抱有三维线性时间观的你而言,这的确是扯淡。”开花梨道,“因为在你看来,与现在这个时间点相对应的过去是唯一的,在三维线性时间观下,你也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从六月的涅法德姆上空直觉穿越到十月的临江夜空的。”
“…;…;”
“猜猜那塔是怎么断的?”姑娘说着在他眼前立起两根手指,轻轻地压向他的头部上方两侧,抬起来的时候,一条悬浮在两指之间的带血丝线呈现了出来。周鸿预感到那血是自己的,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
“这种丝线是此次人类文明发展至今,所制造出的最细的物体,其最细的横截面才几个分子大小,用这玩意儿切割钻石都和切豆腐没什么两样,如果加上我们两个从空中落下的加速度,就算那塔身是最坚硬的合金材料做的,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吧。”
周鸿想起了那天从空中坠落时,自己所看见的那条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丝线如果真的像开花梨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还安然无恙的原因也可以解释了:丝线切割塔身的时候所产生的摩擦力使两人在临落水前减了速。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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