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浪漫主义》第35章


电击昏,可能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而晕了过去,也可能是因为吸入了大量超越了自身肌体抵御力的,弥散在雾气中的酒精及类似的神经麻痹类物质。
具一名幸存在自述,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里一个劲地往前冲啊冲,想要如猛兽扑倒林间的小鹿一般扑倒逃窜的涅法德姆人,予以毁灭性的痛击,却在每每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扑了一个空,几个回合下来,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至于那些没有不省人事的,说不定就这样一路抵达了学院的尽头,临海的堤坝,然后。。。。。
如果加上在奔跑中踩踏伤亡的,现场病倒后送医不治或疯掉的,最后能玩好无损地回去的,只占那群所谓的卫道者之中的两成还不到,用伤亡惨重都不足以形容其凄惨的程度。
和诸多其他与涅法德姆有关的都市传说一样,周泓起先对于上述的故事一直不以为然,只是此番亲自经历,亲自感受了仿佛弥散在每个空气分子里的魔性气息后,他再也无法以从前那种“这事绝不可能发生”的态度看待那些传说。
“涅法德姆四个字写成英文的话,就是amine。而这个词实际上是以(…马猴烧酒)和(Amphetamine…安非他命)为词根的组合词,可以理解为是致人神魂颠倒的魔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某知名航运网站搜索“蛇蝎魔女”的英语,查到的对应词也就是amine。”开花梨对周泓这样解释道,是时,“坟头蹦迪组”制造的噪音已经逐渐远离了两人,而坟墓的领地却依然向前延伸着,不知到哪里才是个头。
“可以说,这所学院最终变成今天的样子是早已注定的,而能来到这里的也都是天选之人。”开花梨说道这里,自我陶醉般地转了一个圈,瞄了一眼周泓道,“怎么不说话?认为花酱的话根本不值一驳吗?说对了吧?”
周泓总有种感觉,眼前这个小娘么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当然,他是不信世界上真有读心术这回事的,对方显然有着非同常人的洞察力,绝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哎,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还老板着一张丑脸,这样下去不怕注孤身吗?”开花梨说道。
“呵呵,这下你可猜错了。”周泓心里暗道,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
“你今儿个碰到花酱算是交好运了,反正你有没有明天还是个未知数,素有著名男科大夫之称的花酱不介意免费赠送一次墓园野战体验,听起来就很刺激吧?”
直到此时,凌然的怒意方自周泓的眼中斜斜地射出,吓得少女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忙做出羞悔交加的样子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玩笑开大了!”
说着,轻快地把两个顶部呈椭球形的发钗自头上摘了下来,两个马尾也就此解体,一头浅色长发披散而下。姑娘把发钗倒立着捏在手中,使那两个表面凹凸不平的类椭球体朝上,递到了周泓眼前,问道:“吃糖吗?很甜的无花果干哦!”
周泓还是不应。
“哎,真是无趣透顶了。”姑娘摇摇头,“阿呜”一口把那两个玩意儿一股脑儿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起来,两腮也随之可爱地鼓了起来,“嗯,花酱搞错了,好像不是无花果干,更像是某种雄性灵长类的…;…;哈哈,瞧把你吓的,玩笑,玩笑罢了!”
周泓不知那是否真的是玩笑,但按照一般常识推断,如果真是糖分十足的无花果干做成发钗贴在头发上,岂不是会粘头发吗?尤其是在这样的潮湿天气…;…;
随着两人不断朝墓地深处行进,开花梨竟意外地安静了下来,周遭传来各类鸟叫声、虫鸣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雾气在此刻也较先前薄了不少,携着绢丝的雨丝在初夏夜晚清凉的空气中不浮不沉,远处高大而盘根错节的大树已然可见,散发着古老东方隐修式的神秘气韵。
白百合、石竹、郁金香、紫罗兰、菊花,以及娇艳欲滴的勿忘我…;…;这些花期在不同季节的花草好似超越了自然律的束缚,竟同时月光之下竞相绽放,馥郁的花草芬芳将人包裹起来,少女的体香萦绕其间,色彩斑斓的夜蝶在花丛和墓碑间翩然起舞。一时之间,竟让神经几近绷断的周泓产生了怡然陶醉之感。
再看身边的开花梨,仿佛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披散着长发的她,脸型虽然还是十分瘦小,却显现出一种饱满和端庄之感,满怀着玩世不恭的恶意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厌世之感淡淡的哀伤,或许是眉宇间皮肤拧紧的缘故,额上的开花梨图案变成了一支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形态。皎白的肌肤反射着月光,散发出了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冰清玉洁。她的一只手伸进薄雾里,不知从何处拽起了一件宽大的白色半透明长衣也有可能是防水衫披在身上,那黄金比例的身形在翩然白衣间若隐若现,多了一股飘忽不实的仙气。
“我们到了。”开花梨这样说着,声音轻柔得跟中森明菜似的。
出现在二人前方的,是一块规模不大的,用及胸高的黑色铁栅栏围出的独立墓地。开花梨戴着戒指的手向着铁栅栏门的方向稍一前伸,感应开关便发出“嘀”的一声响,门锁也紧跟着自动弹开了。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之无法破解的案件七() 
“这个小墓园是我所建的,这满园的虞美人草也都是我亲手种下的。”开花梨说道,“外面葬的都是涅法德姆人,而这里面葬的,则是那些无人安葬,气息气场又与涅法德姆高度契合的女子。”
周泓发现这方立着至多二三十块墓碑的小墓园实际上已经接近整个墓园的边缘,但一走进去,却感到一股比先前处于墓园腹地更强的阴气聚成一簇往肚腹里钻,即便月光依然皎洁,花草的芬芳依然怡人,远处的古树依然散发着隐修式的禅意,危厄之感却陡然急增。再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墓碑,与外面那些富有艺术美感的墓碑也大相径庭,有的甚至被雕刻成了饿鬼状,抑或包含了各种痛苦、挣扎与哀恳之情的女身像,红色、黄色、黑色、蓝色、深绿、橙红…;…;各种颜色大小形状各异的女孩子的唇音,爬虫似的布满了几乎每一座墓碑,就算没有密集恐惧症,在如此情景下看到也足够慎人了。
周泓随意看了眼其中一座墓碑上名字,那是一座被雕刻成以少女跪资双手合十做祈求状的墓碑,然而脖子上只顶着半个脑袋,眼睛及以上的部位不知去了哪里,断面凹凸不平,而下半张脸则是呈撕心裂肺的痛苦尖叫状。
“麻抢公主崔婷婷!”周泓根据墓碑上的生卒年月,判断出墓主和两年前被枪毙的那个崔婷婷应该是同一人。
“是她。”少女用几乎听不见的气息音的回应肯定了周泓的判断,“因为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有点Low,主要是从审美角度而言的,校轮值委员会直到不久前才勉强通过了我的申请,主要还是因为我亲手放进来的几条狂犬轮值时刚好凑到了一起…;…;”
开花梨的话应该不假,从雕像的新旧程度和其上的唇印储量看,那确是小墓园里较新的一块墓碑了。
而周泓很快发现,葬在此地的被花小姐称为与涅法德姆气息和合的女子,竟都是崔婷婷一路的货色。年轻、貌美、邪恶…;…;而就以上这些指标来看,就算是崔婷婷这样一个堪称某一特定类型犯罪代表人物的角色,与“邻舍”的小姐姐们比起来,也真是小污(巫)见大巫(污)了!
恩将仇报的绝世恶女岚兰的墓碑上,那张留着微卷齐耳短发、化着烟熏妆、右下嘴角有一颗明显黑痣的遗像去了色,黑与白的鲜明对比使得五官显示出更明烈的立体感,不得不说是一个就算置于最挑剔的经典唯美主义审美评判标准下,也游刃有余的大美人。可就是在这样无可挑剔的外表之下,却有着无比丑恶的内在不然也不会躺在这儿了。
13岁那年,岚氏罹患白血病,适得一名大她两岁、品学兼优的女生吴氏捐赠骨髓,才得以战胜病魔。康复后,岚氏一家与救命恩人吴氏一家一直没有断绝往来,交情胜似真正的亲属。而岚氏的外貌也和吴氏越长越像,成年以后,整个就长成了一个高配版的吴氏,毕竟她体内所流的血也是由吴氏的造血干细胞“生产”出来的。事实上,经过骨髓移植手术后,许多受体全身细胞的dna,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捐赠者趋同。
可是,就算基因改变了,人的本性中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仍然不会变。正是这样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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