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代隋》第79章

见杨延郎如有所思，杨思恩爽朗的一笑，道：“不介意的话，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反正，黑夜很漫长嘛！”
不知为何，看着杨思恩的笑容，杨延郎就莫名觉得信任。
于是，毫无顾忌地将自己与郑伊的故事讲给了杨思恩听。
听完杨延郎的故事，杨思恩道：“其实，你担心的并不是自己不能功成名就，而是等到那一天的时候，红颜。。。”
闻言，杨延郎眉头一松，道：“大哥真是心细如发呀！”
杨思恩拍了拍杨延郎的肩膀，开导道：“人生总是有诸多不顺，我们总是有诸多的欲望，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是吗？”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杨延郎喃喃道。
“有些人、有些事总会成为我们的记忆，成为爱情的底色；成为做事的底线；成为执着的理由。。。。。。”杨思恩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道：“知道‘星星铁’吗？阿史那咄苾送你的黑刀就是用‘星星铁’铸就而成的。它散落在草原四周，数量极少，需要机缘巧合才能得到，而且它的表面与石头无异，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也会失误。但一旦把它发掘到，就能铸成天下最锋利的武器，让朋友羡慕、让敌人胆寒、让错过他的人追悔莫及。”
杨延郎默默从腰间解下黑刀，摸在手里，很凉、很静。
良久，杨延郎募地抬头，目光闪闪地望着杨思恩，坚定地道：“如果不能左右别人，那就左右自己！”
“善！”杨思恩点点头，开导完少年人的心性，自己却不自然开口道：“七弟，万一我哪一天回不来了，麻烦你照顾岌儿他母子俩，平安着就行。我是说万一！”
杨延郎惊到：“大哥这是什么话！？”
杨思恩一罢手，道：“七弟，你听我说，在我们七兄弟中，岌儿与你最像，大哥一生也见过不少人了，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杨延郎注定要不平凡，岌儿在你的引领下，他的人生也将辉煌无比！”
“大哥，明日就要出战了，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大哥征战十数载，早以练就刀枪不入的功法，寻常刀剑怎能伤了大哥！”杨延郎听大哥说不吉利的话，心里也莫名有了丝悸动，忙纠正道。
“呵呵，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你总不能要求老天，只准大哥杀人，不准别人杀大哥吧！哈哈！”杨思恩嚯得大笑起来，只是在杨延郎听起来，未免有些悲凉。
也许大哥有所预感明日之战将凶险无比，他并无把握战胜王拔吧。
“你要战死了，小心我把嫂子收了，儿子也改名！”杨延郎见大哥满不在乎，咋呼着威胁道。
杨思恩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也行！孤儿寡母的，免得受人欺负。只是你小子可不准收了嫂子，却不把岌儿当自己儿子看！”
“你！”杨延郎彻底没脾气了，颓然地叹了口气。
天渐渐泛亮，杨思恩慢慢站起身，张开双臂，闭眼仰头向阳道：“天亮了，拥抱下晨曦吧！“
第103章　轻骑冲阵（）　
清晨，刘武周血染征袍，一身狼狈的跑入杨义臣的中军帅帐，下跪请罪道：“大帅，并州叛军在雁门关外的防守很严密，末将蹲守了一夜，实在无法找到突破口，强行闯关也被打退，无奈回来复命！”
杨义臣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回去休息一下，准备正面强攻吧！”
闻言，王辩谏道：“大帅，我军联系不到李总管，没有代州军的配合，是否暂缓进攻？”
杨义臣罢了罢手，道：“不必了，拖着也没用，还不如速战速决，只有打败了乔钟葵，我们才能杀入叛军腹地。而且，我们在外大战，形势允许的话，我相信，李总管自然会开城出战的。”
见杨延昭还欲再谏，杨义臣径直起身，道：“现在战略上，杨谅虽然走入了下乘，但整体形势仍对叛军有利，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打掉叛军的嚣张气焰。我意已决，不必在劝了！”
见此，众将各自领命，抱拳而退。
雁门关外，随着响彻苍穹的号角响起，朔州军分成四个军阵，前面三个军阵并自一排，从左至右依次是王辩指挥的骑兵方阵、杨延庆指挥的步兵方阵和杨延昭指挥的草原骑兵方阵，后面是杨延德指挥的朔州军老底——五百甲骑具装，一杆杨字大旗竖立在甲骑具装方阵的最前方，正高高的迎风飞扬。
对面的并州军则是摆成了一个防守阵型，外围是约莫二万五千人的步兵大阵，主要的一面一万五千人，面朝着朔州军方向，一面一万人，面朝着雁门。
阵中核心驻扎着约莫五千的骑兵方阵，正好整以暇。与杨字大旗相对的，是一柄黄色的乔字大旗，乔钟葵一身将袍大铠，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将旗下，亚将王拔全身披重甲，头带恶鬼面当，手持丈八蛇矛，正威风凛凛的矗立在将旗一侧。
“令骑兵方阵出击！”杨义臣下令道。
“诺！”杨延德爆喝一声，亲自当起了旗牌令，举起将旗，打着旗语，示意王辩的出击。
见此，王辩拔出佩剑指挥道“骑一团，弧形抛射，跟我冲！”
杨义臣挥了挥手，示意力士敲鼓、号手吹号，众旗牌官扬旗。
待骑一团冲出有一段距离后，王辩再次挥舞佩剑道：“骑二团，弧形抛射，跟我冲！”
不久，王辩再次下令，道：“骑三团，弧形抛射，跟我冲！”
只见朔州军的前三个军阵随着战鼓、军号、令旗，分成三个箭头，呼啸着向并州军冲去。
“竖盾！弓箭手向前，引弓。”王拔见对面军阵动了，立马沉声下令道。
三股轻骑兵卷带起满地的灰尘，犹如三道龙卷风，呼啸着冲到离叛军军阵七八十步的地方，忽然一个急转弯，正面形成一个环形阵列，远观则是一个“U”字形阵列。
无数箭矢随着弧形阵列的展开，急射到叛军军阵内。
“竖盾！右列弓箭手，两点方向，抛射！中列弓箭手，五点方向，抛射！左列弓箭手，十点方向，抛射！“乔钟葵面对朔州军声势浩大的进攻毫不慌乱，一一下令道。
此时，天空中漫天飞雨，乌黑的羽箭到处都是，许多羽箭在空中就撞击到了，从而颓然落下。
并州军中不断有士兵被射中面门、脖子等要害，从而倒地，被穿梭在空隙中的辅兵拖走，也不断有朔州军的将士被射中马匹，马毁人马。
总体来说，朔州军是赚的。
因为马速，并州军的许多羽箭要落空，而朔州军的羽箭借着战马的加速度，杀伤力极大。
王辩见王拔实行盾牌手穿插在重装长槊兵阵中，弓箭手在后定点抛射，知道这样下去，虽然已方伤亡人数小于对方，但战马是要消耗体力的，于是转而下令道：“秦明，带断槊旅，冲锋！”
“诺！”
得令的旅率秦明大声在跑马中带队向并州军冲去，边冲边解下马匹后背上的短槊。
秦明仔细计算着距离，待到达攻击距离，大叫命令道。“四十步，抛！”
随着秦明一声令下二百多根半丈长的短槊呼啸着扎向叛军的盾牌手。
“啊！”叛军盾牌军阵出现了不小的混乱，许多士兵被断槊砸得盾牌直震，几乎握不住盾牌，有的甚至被急速扎来的断槊连人带盾，扎得盾毁人翻。
“娘啊！”
“啊嗷！”
一旦盾牌落地的瞬间，其身后的长槊重装步兵也代表着生命的终结。
很快，秦明带着断槊旅趁着并州军前排的混乱和空缺，一猛子，扎了进去。
“喝！”秦明暴喝一声，一槊直刺向一面盾牌。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飞了盾牌后面的士兵，连带着砸倒其身后的数名盾牌兵。
数百匹战马的冲击力不可小觑，即使有不幸的骑士被夹杂在盾牌兵中的长槊手刺中战马，高速奔腾的战马仍带着巨大的惯性把刺伤它的士兵撞飞向天，直到冲倒数名盾牌兵，才徒然的一声悲嘶，轰然倒地。
摔落下马的骑士基本迎接他的就是死亡，无数根隐藏在盾牌阵中的长槊有如痛打落水狗一般，直刺这个倒霉蛋。即使侥幸活过这一轮突刺，但失去马匹的骑士，除非另找到战马，或者队友已经把敌阵砸穿，或者在队友撤退时，翻上队友的战马，否则留下来就是死亡。
王辩见敌军前排出现了混乱，有机可乘，大声命令道：“尉迟伽，你带本部支援秦明，务必打开缺口！”
“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