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公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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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前一左一右的二门卫也果然没有换班,而且认出林风后也果然双双举起洋枪推攘上来。
“站住!”
“你TM这次记得带规矩来了?”
“带了,带了。”林风的脸色似乎被他们吓得煞白,“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怎么收?”
“两个大洋。”二人对视一眼,“是每人两个大洋。”
“嗯,很公道的价格。”
门卫们同时伸出手来:“那就按规矩拿来吧。”
“好的,好的,不过规矩在朋友身上,我让他过来送给你们。”林风后退两步,接着向着身后大喊,“谢兄,快来!有人要跟我们讲一讲规矩。”
都督府门前的照壁之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他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抬手就送给二人每人一个大嘴。巴子。
啪!啪!
“混账!白痴!”
“来人,将他俩扣下!”
一阵零散的脚步声非常突兀地从二人左右包抄而来,待到他们转头望向发声处时,几个军汉一齐发力将二人按在了地面,拿过绳索捆了个结实。
两人这时才看清来人是谁:“谢总参议——”
谢飞麟怒骂:“连夏瑜夏专员都敢拦,简直瞎了你们的狗眼!”
“夏,夏,你是夏专员!”两门卫同时望向林风的四只狗眼里,立时热泪盈眶起来。
夏瑜可是绍城里心狠手辣的二号掌权者,甚至在革命党内的地位还要高于王金发,他们哪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
而且,谁能想到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外表看起来非常文弱。
更不能理解的是,这样的大人物连个貂都不穿!
林风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两人:“二位,还要讲规矩吗?”
二人趴在地上,恨不得连连自抽耳光:“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谢兄。”林风冷哼一声,“当兵的难道可以不讲规矩吗!”
谢飞麟随手唤过四、五人,大声吩咐:“把他们拉下去抽十鞭,你们每人十下!是得好好跟这种丢人玩意儿,认真讲一讲规矩了。”
“妈的,以为军政府是清庭衙门么?”
说罢,二人带兵直闯大门,一路上见到人便往都督府大院中驱赶,不一会儿便根据询问得来的消息,到了王金发书房之外。
此时王金发正在书房里写字,旁边站着位体态婀娜,一身粉衣的女人在为他研磨。
三潭悬绝险,丹壁耸危台。
古洞龙常卧,深山云不开。
凌空奔白浪,坠峡吼狂雷。
片石浮千顷,飞身照胆来。
“好一句片石浮千顷,飞身照胆来。”林风和谢飞麟联手踏入书房,拍掌赞道,“世人皆以为王兄是强盗,却忘了你原也是秀才出身,更写的一手好诗。”
“惭愧惭愧,这是我王家先祖的诗,写下来准备挂在厅中装门面而已。”王金发阁下毛笔,谦虚道,“我这人一肚子草包,但不能让来访客人以为我王家祖上也是草包不是?对了,夏兄没去金陵么,谢兄怎么也有空找我闲聊?”
谢飞麟听见王金发提到自己,刚想表明来意,却被林风半路拦住。他打量了一眼王金发身旁的女子,忽然说道:“红袖添香夜读书,王兄好福气啊,只是这位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生的紧。”
王金发介绍道:“这是小弟最近刚纳的妾,沈氏。”
岂料林风突然神色变冷道:“是夜夜在你枕边吹风的章介眉侄女沈氏吧?”
“呃——”王金发的脸上一僵,似乎不愿提及章介眉这个名字,只好低声吩咐沈氏暂避,“去告诉管家,就说夏兄和谢兄要在咱们府上用餐,让他早些准备。”
“不必了。”谢飞麟终于忍不住发声,“王兄弟,你的管家恐怕一时半会没空理咱们。”
“什么意思?”王金发有些不解。
林风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事你不要责怪谢兄,是我将都督府的人暂时扣在了大院之中。”
王金发一愣,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后滚到了书桌之后,伸手便想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
但林风更快!
只听得“啪”的一声,林风就将抽屉稳稳地按了回去。
“抽屉里有枪,我知道的。”
看到王金发尴尬地坐在了书桌之后,林风才将抽屉拉开,见到里面果然躺着一只近年来才量产的毛瑟军用手枪,又名驳壳枪。
他将驳壳枪取出,转交给谢飞麟:“请谢兄和夫人先暂避片刻,有几句话我要与王兄私下谈一谈。”
第47章 吃的油穿的绸迟早要杀头!() 
“夏兄好大的力气。”
“真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家雀儿给啄瞎了眼。”
王金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冷嘲起来:“夏兄一副体虚的模样,总会让人忽略掉你也是靠刺杀起家的人。”
林风缺乏血色的嘴唇,忍不住稍微向上勾了勾:“抱歉,体弱多病这种事情我也不想。”
“今天无论谁来逼宫,我都不惊讶,唯独你夏瑜让我不敢相信。”见到不能玩什么花样,王金发索性直接质问对方,“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起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论前途甚至比我要光明的多,真没料到区区绍城都督居然也能入你的眼?说实话,这位子如果夏兄当初就说想要,兄弟二话不说马上让出来,根本用不着抢。”
“王兄之言,叫夏某受之有愧。”林风叹了口气,“在我看来,你是侠肝义胆的豪杰,也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革命者。”
“你要便要,何必挖苦我?”王金发盯着林风的两眼里赤红一片,“杀叛徒,炸抚署,搞暴动,筹错经费,兄弟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头?老子连命都不要了,竟然你还说我不合格?!”
林风淡然回道:“你觉得自己合格,但瞧瞧你现在穿的、吃的、用的,貌美如花的小老婆,还有脚下这栋豪华奢侈的大宅子,结交的那些绍城富绅。我记得大家刚来绍城的时候,还有老百姓赶着鸭子来劳军,但现在呢?他们看见革命党就立即躲着走。如果你这样的革命党还能合格,那程赞清都可以作革命导师了。”
这些说辞王金发完全听不进去,反而嗤之以鼻:“那程赞清可不会替老百姓免一年的田赋。”
林风冷笑:“你觉得你那田赋是给老百姓免得么?我看是给章介眉,是给程赞清,是给白举人免的才对!”
“胡说,怎么是替章介眉免的!”
“你平日去郊外打猎郊游时,就不能顺便听打听一下那些佃户的租子可曾少交一分?你免赋不假,但乡绅照收地租,农民告到军政府,只有我曾以军政府顾问的身份插手过几件恶性冲突,而你这个绍城都督却始终坐在府衙里洋洋自得不闻不问。”
王金发一愣,显然事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仍然嘴上不肯退让:“也许田租的事情是我有些粗心,不过我也曾开义仓放赈,周济过周边穷人。”
“想法是好,但你任人唯亲,更不该让救过你命的黄氏三兄弟负责此事。他们与绅商乡董联合起来上下其手,根本就惠及不到几个穷人。”
“不可能,这种钱黄家兄弟不会拿的。”虽然口中不信,但王金发的气势已经弱了三分,“最少我派去整治盐务的人很清廉,一分钱没有拿过。”
“一刀砍掉私盐固然爽快,但却只给几个头目安排了退路,你猜猜那些成千上万丢了饭碗的人,会不会恨你入骨?他们因为和你出身相近,所以往日最拥护你,但现在却说,同胞,同胞,何日吃饱,都督告示多,日子过不了。”
王金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有些不敢提任何与穷人相关的政绩:“好歹禁鸦片非常认真。”
“是啊,大兵下乡连鸦片和驴胶都分不清楚,果然认真的很呐。”
“最少,我还亲手办过一些学校,这总不会也是错的吧?”王金发用几乎哀求的目光看向林风。
然而林风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你将周先生气走,然后让傅力臣、何几仲之流管理山会师范,难道不知他们在背后专门煽动学生来骂你么?”
王金发沉默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城边嬉戏的儿童唱的都是什么?”
“他们唱的是,‘吃的油,穿的绸,迟早要杀头。’”
“人家要杀你的头啊!”
“亏你还整天在都督府里洋洋得意,却连这些孩童都能看出你这都督当不长!”
过了半晌,王金发忽然仰天长叹,声音近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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