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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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样便好,这是我们拿下的第一座城,办事务必周全。陈达能约束部下,这样做就很好。百草,那你看来,百姓们对我们是个什么态度?”
“百姓们受刘县令说教的影响甚重,虽然没有公然造反的,但瞧着冷清的街道便知,恐怕一时对我们还没什么好感可言。”黎百草说完,转头向后张望了一圈,又道:“但听说,参加‘义营’的多是百姓,就那么死了,就算误伤,也得有个说法。”
史进捏着下巴,双目盯着地板,思虑了片刻后将头一点,转眸瞧着黎百草道:“这个说来也容易,我们实话实说,述清原委,到时官家的责任,自然是逃不脱的。只是说来说去,还是苦了百姓。”
“可不是,你没见陈达上午打扫战场的时候,满城百姓齐齐落泪,哭号之声久久不绝。那妻离子散,阴阳相隔的悲惨,我是不愿再看到第二幕了……”黎百草说着便深深叹了口气。
史进听罢,面色也低沉了三分。缓了缓,才道:”百草,你所言的‘悲’既是如此惨烈,那喜又从何来?”
“哎呦,大当家的,百姓不造反,这还算是‘喜’的,‘悲’的我还没说?”
“啥?!”史进听了他这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急着道:“连这都算‘喜’,那‘悲’又是一副什么情况!”
“大当家的,你别急,容我慢慢和你说……”黎百草见史进这般激动,生怕他刚刚好转的伤势恶化下去,但下面这话要紧的很,不说也不合适。这话在黎百草的嘴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吞吞吐吐,讲了出来:“……这‘悲’无独有偶,一是伤病太多,药物匮乏,数千尸体也须妥善加紧处理,不然会惹瘟疫。”
史进一听还当是什么‘悲’,方才心头上扛起来的重负便瞬间土崩瓦解,吐了口气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边山林阴翳,这些药材应该不乏,多多差些人去便可。至于那些尸首,官兵的就堆叠起来,一把火烧了便是,百姓的尸首便叫家属认领各自安葬主坟。”史进一口气说完,却不见黎百草的面色缓和。
黎百草唉地叹了口气,沉重地道:“大郎,如今已非这般容易。我们……我们被重兵困在城里了!”
“什么!”史进一听,腾地站了起来,两眼都惊得直了:“啥时候的事?”
“就在将近午时的时候,陈达还在清理战场,听城头上放哨的兄弟说,西南方尘土飞扬。过了没多久,果然就有大部兵马掩杀了过来。他们攻了几次都被陈达给守住了,听说午后那部兵马在城外扎营,将我们围了个铁桶一般……”黎百草小心翼翼地瞧着史进面色的变化,生怕他心下一急,给急出什么意外来。
史进一听被围了,心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黎百草,快步狂奔出来,跑到后院马厩,也不管它好坏,扯开缰绳,便绝尘而去。
黎百草知道他就会发急,但急成这个样子,却是万万没想到。史进身子不过勉强好些,特别是肩头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在这急火攻心之下,再上战场厮杀,只怕会伤了身子。尽管黎百草疼惜他,但却没史进动作迅疾,撵在后面追了两步,见他夺门打马而去,也只得作罢。
史进一路催马狂奔,直往西城门下而去。那里正对这史家庄的方向,也是迎着莆田县的来路,必定会是攻防的主战场。史进打马驰过几个小巷街头,终于拐上了元通大街。此时虽是黄昏日落,但这数仗宽得街面上却冷清,无半个人影。越往西城门的方向去,街道上的血迹就越密集。战死将士的尸体大多都被处理掉了,这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只留下一滩一滩乌红的血渍。道路两旁也是被溅洒满墙的血污,被风吹干凝结在临街的门户上。而这一切,在夕阳的衬托下,更是格外触目惊心。
史进到了西城门下,连忙跳下马来,把缰绳丢给过来迎他的喽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石浆砌就的登城阶。史进登上城来,只见城头上人头攒动,一个个剑拔弩张,史进转过两个箭垛赶紧往城楼边走。守城的将士一瞧是史进登上来了,各个精神便是一震,接着满心振奋,再瞧一眼城外的官军,心里可就踏实的多了。
史进走进城楼,只见陈达、时迁两人围着张檀木方桌,当地站着。守门的喽啰报了来人,陈达、时迁便急忙闻言转过身来。陈达一见史进,张口便急了:“大哥,伤还没好,你怎么就来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在乎这个。”史进说着走到桌前。
桌上平铺着一张寥寥草草应急的华阴地图,图上的华阴县四面临山,就像一只木瓢,方圆辽阔地,将华阴县满满登登盛在里面。
第五十三章 孟督监挥兵城下() 
陈达也是个干脆的人,见史进固执的样子,便知就是劝回去,他也安不下心来疗伤。不如一起想个法子,退兵也好,突围也罢,只要能将史进送回山去,疗伤的事便好说了。
于是陈达便不再劝他,指着地图道:“大哥你看,官兵成这八面包围,打了一下午,也没能打得进来,现在就各自扎营,守在城外。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史进听了稍稍有些诧异:“哦?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据你观察,他们的大营在哪里。”
陈达将手一指地图,是西城门外的一处山脚下,道:“便在这里,他们扎下大营,咱远远望去,却不见半个巡逻放哨的人,真是怪异的很。”
“依山傍水,倒是个扎营的好去处。可是,他们这样守营也定有说法。”史进说着便开始沉思。
“要不,我带一队人马去突袭一次,看看他们龟息在营里干的什么勾当。”陈达看着史进的脸,略带说笑地道,语气里满是对官兵的不屑。
“这却使不得。现在,虽然很难说是谁更占优势。但要说,此刻最坐不住的人,却万万不会是咱们。”史进也望向了陈达的眸子,认真地道:“他想龟息,咱便让他龟息,等他坐不住了,自然就‘浮上’来了。何必现在去探他虚实,中了他们的奸计。”
“大哥说的对,他们想龟息就叫他们龟息,说不得就真的憋死,给归西了呢。”时迁此刻听着有趣,也忍不住插了句嘴。
却听史进又道:“若我记得不错,那西城门边角的城墙教火给烧塌了一处,可有多派些兵去守着。”
陈达点了点头道:“伍三狗领兵在那里死守,只是坍塌出了一个缺口,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才那几波进攻大多是冲着那去的,都被伍三狗给挡住了。此刻,正用木板石浆凑合着,加紧修补着呢。”他顿了一下又愤愤不平地骂道:“那刘狗官十年前曾奉旨修固过一次城墙,一定没少吞了银子,修固出的城墙都经不住一把火烧,他娘的,害得咱哥几个还得这般费事。”说着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再找出那狗官的尸首来戳上他七八个窟窿。
陈达在这里骂着,史进听着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官兵此刻应该集中兵力,攻打那塌方的地方,哪有道理容得我等修城。其中却是为何?
“兄弟,你见官兵初初来时,有多少人马?”
陈达看了看时迁,道:“约有个万数吧,黑压压地一片,和蝼蚁一般就直扑过来,来势凶恶的很,可是到城下,叫咱的兄弟给射了几轮箭,就没那么风光了。”
史进捏着下巴,又想不通了:”万数人马说来也不算少,可是放着这么好的时机不逮,莫非官兵要等我们修好了城,再来打么,他们也没这么正派啊。”
“可不是。我两开始也纳闷,最后绕城跑了那么一趟下来,我就觉得也不足为奇,大哥你想,经过几次攻城,各有损伤。咱且算他有一万人马,分八营扎寨,每营便只有一千五百人。而我各门上的守军,连同降兵败将,也有两千余众,况且占据地利,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打的。”
“那你的意思是,趁现在他们兵力分散的空当,突然发难,各个击破?”史进按着惯例往下推想。
“我两方才便在做此打算。大哥你看。”陈达将手往地图上画了一圈,道:“我们由西门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直取官兵的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等砍倒了大寨的幡旗,也就砍去了他们的大半的士气。我们分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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