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8章


形自然更不知晓。等庄民们近到院前,只见门前五步之处,只有一只火把,照亮之处立着一把交椅,椅上斜坐一人,双刀顿地,手里空空,背后是敞开的黑洞洞的大门。
这般情形全然不在庄民的算计之中,毕竟还只是些庄稼人,不明就里,心下全是浆糊。就这么奔了一路,此刻却被朱武这番手脚,搞得目标全失,心下疑虑,脚下便渐渐顿了下来。也不敢靠近那火光,收了脚步,不约而同地站在离他不远的黑暗里。
朱武瞧不清来人,但衣着不统,不甚像是官家的人。还不待他心下细想,只听那来人的队里,不知何人大喝:“泼贼,快快还了我家大郎,庄上饶你一死!”这声叫喊使得庄民心下有了出处,顿时也跟着叫嚣起来,人多势众,一时间吼声杂乱,哄哄不可辨别。但先前那人的言语,朱武听得明白,心下随即一转便想清了原委。
朱武心想要糟,这些是史家庄人!差点大下杀手,只是杨春那边……岂不是已经酿成误会。朱武叫苦不迭,可是又没奈何,心里骂天骂地,却一时也没得办法收拾。朱武慌忙道:“众位好汉,我是少华山的大当家,你家大郎我已送到山上,你们姑且放心……”就在这当口。众庄丁一听便怒,便将朱武的言语误会了,只当是他将史进绑走,故意说的好听。
这在村里乡间也是斗嘴闹架所常见的。顿时也不待听,打断他鸟语,又是一番轰天嚷地的叫嚣。
几个年轻气盛的家伙一听是大当家的,孤身一人立在门前,胆大莽撞些的当即便冲了上前,要缚绑了他,好来兑换史进。那几个汉子握着刀棍直朝朱武这边杀来,朱武刚刚觉察,几支箭羽便簌簌地将他们顿时射杀在十五步上。
朱武大叫住手,可这话却早已湮没在众庄民的怒吼叫杀声中。庄民眼见亲朋好友死在面前,怒血冲顶哪里管得其他,一哄而起,直杀过来。
朱武一看心下叫苦不迭,避免结下血仇便提了双刀,跳身起来,奔回院里。庄民瞧见只当这大当家的软弱,心里胆子更壮,越发杀的性起。
此刻,房上的弓手一轮一轮,兀自也放起箭来,庄院前惨叫连起,听的朱武心里阵阵发毛,如若史进知道,叫我如何解释!
朱武奔至院里还不及传话停箭,那伏在院下的朴刀手就一队队翻跃下去,将近到院边的庄丁杀得措手不及,朴刀过处,肢断体残,不需多时,鲜血飞溅,已将院墙染红。
朱武一看,顿时心下凉了大半,就在这当紧的空。突然庄后杀出一队人马,手持火把,各个盔甲分明,握着刀枪,奔马怒鞭,直杀过来。朱武将足一顿,失口道:“天不助我!”只怕史兄弟从庄后走时,也被官家拿住一刀杀了。
想到此处,心念皆以成灰……握紧了兵刃,心下也再无顾虑,打喝道:“跟我杀出去!”说罢舞着双刀便直直杀出门来……
第十章 劫波渡尽兄弟在() 
朱武持着一对双刀站在院里的前庭高台上,振臂大呼道:“兄弟们跟我从庄后杀出去!”说罢,便带着众多兄弟奔往庄后,去截官军厮杀。
此时进的后庄院内的庄民一看少华山的贼人往后面逃去了,心下杀的甚是得意,士气更壮,豁出命地追杀过去。
一时间,两伙人马便在后庄内杀斗起来。刀锋相对,箭羽横飞。早上还是恬静的村中庄园,晚上却成了血洗的地狱。不待朱武出得后庄,后面的队伍就已经和庄民混战一处。
朱武深叹一声,心道,莫不是我朱武将葬送此地,即便如此,多杀几个恶兵也好垫背。想罢,一咬银牙,也管不了后队的混战,带了前部直接冲到后庄门来。
然而等朱武一脚踹开后门,打算大开杀戮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了一惊。黑洞洞的夜色下,除了随风而摆的草木,空空如也,半个鬼影都没。
朱武不由地,心下寒了多半,也塌了多半。平日里他料事如神,十卦九中,用兵施计,算无遗算,因此才混得神机军师的名号。可今晚却不知为何连连失策,仿佛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一件接一件的惊喜,一件接一件的出乎意料。
朱武心下极不痛快,原本好好的计策,出其不意冲去杀官军,救得史进便可漂漂亮亮回在山寨,可现在是怎么了,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般田地。
朱武心下埋怨,可又能埋怨得谁?这口恶气却又能算在谁的头上!朱武想到此处,不由地气煞,力由心生,便将一柄妖刀一顿,砍了后门,入木七分。
守在朱武身边的弟兄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硬生生地被这一刀吓了一跳。
“大当家的,即到门处,为何不走?”
“官兵未夺从此门而入,二弟危矣!”朱武喝罢:“与我杀了回去,救二弟!”
话语至此,众兄弟,又随着朱武杀将回去。困在庄里的后部兄弟,一看朱武又杀了回来,心下感慨万千,斗气颇是振奋!心底不知哪里来的劲头,腾挪闪躲,处处杀招。
就在这血肉横飞,杀戮惨绝的时候,突然许许多多人影跃上墙头,火把通明之下,一字排开的弓箭已经拉满,箭头林立,星星点点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随即便是一声住手犹如奔雷炸响。
众人不曾想到有此变故,都被唬了一跳,顿时所有拳脚都冷冻下来,刀枪棍棒也渐渐缓了,各方人员被唬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拿眼瞧着这好似从天而降的官兵,心下暗暗揣测他们的目的,小心地盯着瞄向自己的箭矢,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将老命交代在此。
这番变故朱武亦不曾料得,心下连带前几日的情报打探,想了三番,怎么也猜不透,这队人马出自何处,归属何人。心下生疑,偷偷斜眼觑向墙头的官兵,只见他们甲衣染血,鳞甲之上布满刀痕,与起初的那波没甚不同,不似有人假扮,再者,何人放着安逸不过,愿意来趟这般洪水。
朱武这般一一想过,答案也只剩下一个,便是那伙溃逃的官兵诈逃,引了陈达去,这时又杀了回马枪。只是那幕后是谁这般能耐,操纵得这般凌厉。
那陈达,岂不是已经中了埋伏……而杨春,此刻想起杨春,才突然察觉,这硕大的史家庄中除了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马匹的响鼻声,剩下的只是死一般的宁静和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厮杀完了么,怎么会一切都没了,难道一切都败了么,败得这般彻底,又这般不得不服气,神机终究还是赢不过天机。想到此处,朱武双眼失焦,心下突然空了出来。
兄弟们,你们等大哥一步,我报了仇,就随你们来。
朱武想罢紧紧地攥住了刀柄,就在他要一步腾起,拼尽血本去报仇雪恨的时候。突然从墙上跃下一队人来,走在最中间的那个,穿着虎面护心甲,一顶白雁羽盔。
那模样神气非常,一副官架摆的阔气十足。由十多个小兵在周身拔刀护着,前后几个打着火把,大模大样的穿过众人。朱武细眼一瞧,当下就扑哧一声偷偷笑了,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臭小子!”
陈达移步朱武面前,也不瞧他,只是扯了嗓门叫道:“谁是朱武!”
朱武一看他这做派,心下当即明了。小步趋前,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正是小人!”
“你等少华山众位好汉,且与我来”陈达说罢,又扯开嗓门环声喊道:“你们这帮刁民,都给爷爷到打谷场来。一家一户休叫走了一个。”
说罢,众人收了刀刃,拖着枪棒。方才还你死我活的厮杀,现在却相干无事地走在这同一条路上。有时候,真当世事难料,这算不明白,看不通透的,恐怕就正是那天机的所在。
不多时,在庄后的众人,各个血污着个脸走到打谷场上来。朱武到得打谷场的时候,那里早有两大群人各自一伙列队站好,走到近时,朱武心下顿喜,那不是杨春等人还能是谁?另一伙自然是史家庄的人,此外还有些个盔甲分明的官兵在其中游走。
等陈达之众带着朱武等人走到打谷场边上,史家庄的几位族长一路小趋而来,拿了族谱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陈达过目。陈达将族谱交给手下兄弟去清点明白,战死的一律钩红。
等陈达交代明白,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面前黑压压的站着的史家庄村民。陈达黑着脸怒道:“你们这帮刁民,还记不记得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你们吃的谁的粥饭!”陈达走动了几步,将手里的丈八虎矛枪气的直戳入脚边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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