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蝶碎雨剑》第114章


“恩”晗风点点头,然后沉沉地说道:“我记得,在以前,碎雨姐都是活泼开朗。很爱笑的女孩子。可是,自从宫主打算把你立为圣女之后,你便再也没有笑过,却不知这是为何?”
“这。。。”钟碎雨一时语塞。
“碎雨姐,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你被宫主狠狠教训的那一晚。”晗风不等钟碎雨把话说完,便径自说道:“那时候的月夜也是这么朦胧,这么清冷。你来到我的屋里,向我倾述委屈。我无论说什安慰的话,你的眼泪都是连绵不止。最后,我们俩默默无言地呆坐了一个时辰。然后你便已止住泪水,轻声道:‘我来这里,便是告诉你一声,免得让你替我着急。话已说了,我也该走啦。’说罢转身而去。
我听你话中有话,似有难言之隐,但那时却不便深问,眼见你动人怜惜的肩膀兀自在冷风中微微抖颤,霎时心中一阵气苦,我便放声叫道:“碎雨——”而你却不理,脚下有些跌跌撞撞,却如飞去了。我只能怔怔地立在风中,忽然觉得那月夜的湖风,竟是出奇的寒冷刺骨。
当晚回屋,我却再也无心读书,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却也不知潇湘宫里生出了什么变故。翌日一早,我便早早起来,一溜小跑地来到了湖边,急步向群童练功的地方走去。
那时候天太早,遥见潇湘宫的雁漾湖上微波不起,映着朝霞的浩瀚水面上却有一层雾气将散未散。远远地,我便瞧见了群童正在师父的带领下在岸边练剑。我睁大眼睛瞅了好久,却没有瞧见你的身影,我当时吓坏了。
还记得那日师父的脾气却似甚急,那新教的一招‘参横斗转’,变化繁复,接连三个弟子都领悟不了,急得他大声训斥。第四个上来的弟子那一回却再也不敢在人前显露手段,跃起后落地时忽地脚下一个踉跄,长剑驻地才堪堪站稳。气得师父上去就是一个老大耳光,那位弟子捂着脸退在一旁,双目微红,显是这一巴掌打得不轻。我暗自摇了摇头,瞧了多时也不见你的踪影,便满腹疑虑地回去了。
ps:
潇潇子规暮雨,瀮瀮雨雪纷飞——潇瀮拜上!
第一百五十章 珠泪滚滚 凄声切切() 
好不容易盼到了下午读书,终于在书堂中瞧见了碎雨姐。当时你柳眉颦蹙,神色悒郁,一直低了头不肯看我,我的心中更是担忧万分。
那一回该当轮到大宫主亲自给众童教授武经七书中的武缭子。武经七书本是武举科目,但因涉及兵家攻防之要,宫主讲解之时又能旁征博引,讲述古今战事,素来为群童所喜。
只不过那天宫主的脸色却很冷,上来之后便点起几个人背书,有两个少年全无准备,论道一章背得结结巴巴,立时就挨了板子。群童见宫主那日一反常态,全吓得噤若寒蝉,第三个却点到了我。好在我背记功夫素来了得,一片寂静之中,微微凝定了下心神,立时滔滔不绝地背诵起来。宫主听我背得顺畅清晰,脸上神色稍和,点头道:“练剑要有练剑的样子,背书要有背书的样子!似晗风这样,才象个读书人。碎雨,你接着背论战一章!”
我那时得了夸奖本来心下有几分欢喜,听她那时语音冷峻地唤起你来,一颗心立时又提了起来。只见碎雨姐你面色苍白地应声站起,低眉垂目地背道:“故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则可以饥易饱”我当时看你似是心事重重,背得并不流畅,终究是不熟,语音发颤,越加低缓起来。
宫主怒声便呵斥你站起来,大家均是一惊,你还是默然无语地走了过去。也不知道那天宫主是为何那么大的火气,直接便向你嚷道:“无论习武还是读书,你入门都是最早,怎奈却如此不争气,”宫主越说越气,白皙的脸上立时布了一层煞气,“我还没死,你摆出这么个如丧考批的样子,给谁看?”说着。宫主一把抓过碎雨姐的纤手,毛竹板子“刷”的拍了下去。
我们当时都愣住了,碎雨姐你聪慧过人,素来都是挨夸被捧的主儿。连性子老而弥辣的二宫主也甚是喜欢,这时居然被挨了板子,而打这板子的人竟是以往将你视为掌上明珠的大宫主!
我那时更是啊的一叫,似乎那板子是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我知道碎雨姐你性子高傲,这时当众遭罚,必是难过之极。我几乎不敢去瞧你的脸,但终究忍不住瞧了过去,却见那时的你脸色苍白如雪,那板子一下下地抽下来,你的额头上已挣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却紧抿着双唇不语。我那时间心中极其懊悔:“早知如此,不如我先就背得颠三倒四,碎雨姐你也不必挨打了。”
大宫主连打数下,脸色也变得难看之极,声音冷冷的竟透出几分阴险:“本宫对你寄予厚望。本教圣女之位将来便是你的!我堂堂‘潇湘圣女’就是你这副德性么?”眼见你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又厉声一喝,“不许哭!”那时我的心都碎了。而碎雨姐给她一喝,心中却愈发委屈,泪水更滚滚而落,只紧咬下唇,默然走回。
那一晚是我入宫两年来最痛苦的一晚。
那一整晚。碎雨姐那梨花带雨的脸就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折腾得我一直睡不着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对碎雨姐千呵万护的大宫主会这么对你。第二日早上,我依旧满腹心事地早早起来,向湖边走去。在那里教群童练武的却是二宫主,但群童之中还是不见你的身影。
我疑虑更增。不顾疲惫,在岛上四处乱奔,寻了多时,才在一处竹林外瞧见了你。却见那萧瑟的竹林外立着九根碗口粗细的木桩,那桩子全是一人多高。一根居中,八根环绕。而碎雨姐正在上面纵跃如飞,那莲足起落之间,有如蜻蜓点水,只在木桩上略一借力,便即飞起。我见你白衣飘飘,身法灵动,当真美如凌波仙子,不由高声叫道:“好啊,碎雨姐,原来你躲在这里练这精妙功夫!”
那时候的你蹙眉不答,甚至连瞧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只顾在桩上举步如飞。我这才瞧见那木桩顶端全削得尖尖的,碎雨姐落足每次踩上去都要聚精会神,才不致滑落。我不禁吃了一惊,定睛细瞧,又发觉你的落足方位也是大有讲究,竟按着乾一坤二的先天八卦方位左右腾挪,进退有矩。我那时便再不敢出声,生怕惹得碎雨姐你分心,摔了下来。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我一直仰头瞧着,觉着脖子都痛了,碎雨姐你才娇喘吁吁地飞身跃下。我急忙迎上去,问道:“你累不累?”而碎雨姐你苦笑着摇头道:“这门功夫难练得紧,大宫主又督导甚严。你快些走吧,给他瞧见我在这里跟你聊天,又要罚我!”晶莹的汗水顺着碎雨姐那白嫩的脸庞不断滴下,而碎雨姐却无暇擦拭,只顾扶着那木桩喘息。
我听你说得可怜,心内便阵阵发紧。偏巧,一阵冷峻的北风吹来,那时衣衫单薄的碎雨姐似是不胜清寒,不禁缩了缩肩。于是我对你说道:“便是练功,也不必穿得这般少,怕要冻病的!”而碎雨姐的脸色蓦地一白,道:“大宫主说练这功夫先要经风耐寒,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哼,病就病吧,乘早冻死了倒好!”身形一幌,又飞身上桩,接着苦练。
那时候你已累的汗透罗衫,那往来穿梭的湖风又太过峭劲阴冷,冻得你不住地冷噤。我瞧着越发的心疼,便解下那件簇新的深碧棉衣,朝你喊道:“碎雨姐,你穿上这个!”而你摇头道:“大宫主不让我穿厚衣,给她看到,又要罗嗦!”那时你已奔驰多时,腿上乏力,这一分神说话,脚下微滑,登时自桩上跌下。我哎哟一声,急忙抢上去伸手来扶。却见你的左足疾向木桩中间踹去,略微借力,身子已凌空翻起,落在地上时却打了一个踉跄。
我上前一把扶住了,瞧着你吃了这一惊,原本粉红的脸上已雪白一片,愈发显得楚楚可怜。我心下怜惜,便即叫道:“赶紧穿上!她若要罚,就罚我好了。”正要将绣袄向你披上,忽听碎雨姐你啊的一叫,跟着一股大力涌来,那绣袄忽地疾飞而起,直落到了十余丈外。我也被给这大力一带,身子摇晃,也一下摔倒在地,回头却见是一脸冷漠的大宫主不知何时到了眼前。
“我刚走了没片刻功夫,你便偷懒!”大宫主直盯着碎雨姐你,语音阴寒。碎雨姐你自幼就怕大宫主,那时你便急忙摇头道:“不,不是,我是刚在桩上失手落下来的。”我瞧着你吓得连连后退,心中着恼,爬起来一步跨上,便叫道:“大宫主,你不必跟碎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