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蝶碎雨剑》第87章


“寓至刚于至柔!”虫小蝶和冷砂顿时觉得那奇异的眼神里似是夹裹着天地间最精微最玄妙的道理,缓缓传入他们二人心内。霎时只觉他们自己演武炼功道上欲破不得的一层窗户纸“噗”的破了。虫小蝶悟性极高,陡然间心有所感,浑身劲气流转,一招“腾云势”缓缓戳出。这一剑指无声无息,但劲力到处,一块碗大的碎石呼地直向天上飞去。待那块碎石落下。虫小蝶急上一步,大袖飞卷,一招“大阳势”施出,碎石倏忽化为齑粉。
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叫道:“好!”却是于谦陪着那乡农模样的青袍老者缓步而来,见了虫小蝶这潜流怒飚一般的剑指。忍不住齐声道好。
“嗯,你便是钟离老兄说的那个虫小蝶吧,”那老者走到近前,向虫小蝶深深凝视,缓缓道,“武功高强,心机了得,是个能当大用之才!”这老者昨晚还闷声不语,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此时谈吐之际,目光似有棱角,隐隐有一股叱咤千军的气势。虫小蝶心中不由暗自称奇。
“杨阁老可是轻不许人的,这句‘能当大用之才’自你口中吐出,当真不易!”钟离折戟面闪喜色,转头向虫小蝶道,“傻小子,你想必不知,这位老先生便是闲居永州的翰林院阁老杨士奇大人,我怕他在永州闲闷,暗中接来,到汴梁小住几日!”
杨士奇,名寓,号东里,字以行。成祖至英宗年间,与杨溥、杨荣于文渊阁任事达四十年,史称“三杨入阁”。其间力主终止交阯军事,并请免赋薪、减官田,史称“仁宣之治”。知人善任,引荐于谦、周忱、况钟等人。仁宗皇帝曾钦赐天朝银印,上刻“绳愆纠缪”。杨士奇凭此大印,整饬贪腐,善待百姓,为大明一代名臣!
据说杨士奇大人离朝督查长江水患的这两年间,天下豪杰,莫不倾心慕之,便是儿童妇女,也知这杨阁老的大名。便连瓦剌人也十分忌惮杨士奇,每次瓦剌特使出使大明,都要问一问这杨阁老安在否,惟恐其为当朝仁宗皇帝出谋划策。只因杨士奇名气太大,深为大太监余入海所忌,所以昨晚寿宴之上,钟离折戟倒不好跟众人提起他的大名。而杨士奇久别官场,又非武林中人,席间却也没人认出他来。这一次,于谦暗中相护杨阁老抵达汴梁,一来是为了替钟离老盟主贺寿,二是为了寻慕江湖热血英雄为朝廷所用。
冷砂自幼便常听父亲提起杨阁老,这时不禁双目大亮,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乡农一般的人物便是让瓦剌人忌惮无比的杨士奇,急忙过来躬身行礼。虫小蝶也跟着弯身作礼,他们三人畅谈几句,登有相见恨晚之感。钟离折戟道:“杨阁老和于谦老弟都是来去匆匆,这位虫小弟和冷小弟也是身有要事,都盘桓不了几日。何不趁此机会,咱们在此痛饮一番!”众人慨然附和。
(小引:杨士奇和于谦均是明朝有名的重臣,后人对于二人的评价都很高。作者也是喜欢这二人,所以将此二人杜撰于此书中!希望读者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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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沽酒惜花 雪染青丝() 
孙残雪这时长身而起,笑道:“徒儿这便去整治酒宴!”钟离折戟却叫住了他,低声吩咐道:“去将‘锦云轩’的蔡师傅请来!”明人素有文身刺绣的风气,当时管这种为人文身的工匠称做“针笔匠”,锦云轩的蔡师父便是汴梁最有名的针笔匠。孙残雪不知为何要请这文身工匠前来,但他素来对师尊言听计从,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多问,匆匆去安排下人行事。
众人在园中信步而行,于谦纵目四顾,忍不住叹道:“这园子虽小,却是曲径通幽,雅致非凡,钟离盟主心中果然大有丘壑!”
钟离折戟呵呵笑道:“于谦老弟看出了雅致来,杨阁老呢?”杨士奇目光徐徐扫过点染在假山小阁间的翠竹长廊,轻声叹道:“或曲或直,谐和均衡,自有法度!钟离兄一生醉心武学,这园子未必是老兄的手笔吧!”钟离折戟哈哈笑道:“杨阁老法眼如炬!这园子正是老夫的一位旧友所做,”转头对虫小蝶道,“小老弟看出了什么?”
虫小蝶的目光也一直在这小巧却精致的小园内逡巡,这时一阵风吹来,眼见一块玲珑的山石前的芭蕉翠竹迎风轻摆,摇曳生姿,忍不住叹道:“晚生不懂园林之道,只觉这一竹一石,都布置得生动自然,便如东坡先生所说的‘随物赋形’,这才尽得天然之趣!”
钟离折戟捏髯笑道:“冷砂小兄弟怎么看?”冷砂自幼便跟随父亲云游四方。父亲冷翎对于园林布置也有心得,冷砂耳濡目染,看到眼前之境,稍作思量,便说道:“晚生倒觉得其中颇有周易之理!不知晚辈所说的对不对?”
钟离折戟眼中精芒乍闪,笑道:“不愧为名门之后!实不相瞒,当年这造园之人便曾预言,这园子虽小,却小中见大。日后当有四位奇才,会各依性情,从中看出不同的妙意来。呵呵,如今于谦兄弟见其雅致。阁老见其法度,虫兄弟见其天然,冷砂兄弟见其周易,可不正应了他当日之言那!”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人?”杨士奇掀起重如泼墨的浓眉,道,“那人是谁,现在哪里?”钟离折戟笑道:“杨阁老又动了爱才之念了么?那人便是四大玄僧之中的‘易圣’千叶禅师。不过这老头子可是十足的闲云野鹤,决不会出来给你做事。当初他便是忽然而来,兴之所至,在这汴梁盘桓半月。给老夫规划出了这座的一亩园,随即飘然远逸,不知所踪。要找他,可是难得紧呀!”
虫小蝶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师父昆山老翁口中。也曾听过“易圣”千叶禅师的大名,似乎师父的易学多半得自这位奇人,看来这四大玄僧,个个身怀惊人绝技。他脑中立刻回忆起
众人边说边行,来到一座竹亭之前。这小亭连同亭内的桌椅,全是以青竹造就,掩映在林石之间。更显青碧悦目。竹桌上已摆了酒菜,竟全是汴梁小吃,鸭血粉丝汤、五色糕团、桂花鲜栗羹和油焖天目笋,都是精巧细致,只看那鲜嫩之色,便已令人食指大动。
忽听远处有个孩子大声叫嚷:“你姥姥的。这后花园藏着什么宝贝么,你们不让进,我夏大侠偏偏要进去逛逛!”正是夏宝宝的声音,他半日间不见了虫小蝶和冷砂,闲得无聊。便要进园玩耍,却给钟离折戟的门人拦阻在外。钟离折戟素来喜好孩子,闻言笑道:“你姥姥的,这里面宝贝不少,还不快将夏大侠请上来!”众人大笑声中,自有门人将夏宝宝带到亭前。
几人依次坐下,夏宝宝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忽地昂头对钟离折戟道:“钟离盟主,你哪里来的这许多钱,造得出这么好的园子?”一句话问得几人全笑出了声。
于谦更是抚掌大笑,连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过,这孩子的话,也是问到晚生的心坎里去啦。”钟离折戟淡淡一笑,却不答话。
孙残雪朗声道:“于兄有所不知,家师常道,安民之本,在于丰财!况且武林大业,更不知要耗费多少钱财。故家师自少年之时便致力财货经营,多年来长袖善舞,自然有些积蓄。眼下汴梁府三家最大的酒楼,便都是‘古剑盟所建!”
冷砂听得心中一动:“钟离盟主确有真知灼见,这般兢兢业业,不愧是中原武林的砥柱中流。嘿嘿,以他的大手眼大襟怀,要想发财,原也容易得紧!”于谦也收起了笑,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晚生来汴梁的路上,曾听得有两个儒生议论盟主,说钟离盟主急功好利,虽然行侠仗义,却也重财重货!哪知钟离盟主却是有真学问真性情之人,胸中丘壑,岂是妄谈义理的寻常腐儒可得测度!想当日,我在落鸿山顶对‘古剑盟’的一番妄加指责,现今看起来可真是井中之蛙,坐井观天罢了!”
“于谦老弟谬赞啦!他们说老夫急功近利,那是半点也没错。老夫倒恨自己没有陶朱公三聚三散的敛财本事,给我中原武林以及受苦的大明百姓多‘搜刮’些钱财!世人胡乱议论,老夫管他作甚!”钟离折戟说着猛一摆手,笑道,“饮酒饮酒!于谦老弟诗中圣手,昨夜中秋佳节,难道没有大作?”
“倒有一首落花吟,正要请诸公品品,”于谦性子疏放,一笑之后,便朗声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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