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第325章


想当年,我们家住在胡同里的时候,老太太可是一条街上声名赫赫的灭鼠师太。就没有她灭不了的老鼠。
你虽然是地龙,可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只高级的老鼠精。那再高级的老鼠精,也还是老鼠啊!
我赶紧挡在老太太面前,回头冲着地龙喊:“你倒是跑啊!”
地龙抬起乌溜溜的两只小眼睛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喝鸡汤了。
这死耗子喝死你!
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你还帮它?你亲妈不帮,你帮一只老鼠?”
“妈妈妈,”我一把拦住老太太,只好瞎说,“真是仓鼠,是宠物!不是老鼠!是我带回来的。”
老太太还是知道仓鼠的,盯着我问:“真是仓鼠?”嘴里问着,手里的果盘还举着。
我赶紧献宝似地一把抓过地龙。打扰了它喝鸡汤,它吱里哇啦地叫起来。我不理,只管握在手心里给老太太看:“你看,老鼠有长成这样的?”
姜玲在旁边接过去:“妈,你看,雪白雪白的,多可爱。”
老太太一脸嫌弃地往后躲:“这东西有什么可爱的!”回头瞪我,“你怎么买这么个玩意头!”骂归骂,总算把果盘放回去了。
我:“我没买,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我明天就还回去。”
老太太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老爷子更觉得没意思,早不理我们了。
只有姜玲对地龙特别感兴趣,把它当个宝贝似地轻轻放回桌子上:“你喜欢喝鸡汤啊?反正这碗都被你喝了,都是你的了。”
地龙好像也挺喜欢姜玲,抬着头竖着两只小爪子吱吱叫了好几声,真兴高采烈地大喝特喝起来。
我遁到卫生间里打了一个电话给钱伟。我的目的是要找清妙观的师傅。虽然师傅没有手机,但钱伟有啊。钱伟现在可是从早到晚守在观里,找到他就是找到师傅了。
我问钱伟师傅怎么样。
钱伟:“你怎么这么问?好像你知道师傅有事一样。”
我:“怎么了?”
钱伟:“地龙不见了,师傅哭了一天了。”
我抿了一下嘴,这都怪我,一早就该给师傅打个招呼了。
“师傅现在人在哪里?”我问。
钱伟:“在我旁边,还哭着呢。”停了一停,可能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是累了,没什么力气了。”
我:“那好,你给他倒杯热茶什么的,缓缓,让他坐下来,最好让他躺下来。”
钱伟:“你这是干什么?”
我:“你照我说的做。都弄好了,你就让他接电话。”
钱伟:“好吧,你等会儿。”
手机那边悉悉索索了好一会儿,钱伟好像劝了几句,最后换成师傅的声音传过来。
“喂?”师傅有气无力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师傅,你要冷静。”
师傅:“”
我:“地龙跑我这儿来了。”
师傅:“”
师傅依然静着,钱伟大呼小叫起来:“师傅师傅!你醒醒!”
好不容易缓过来,师傅有气无力地让钱伟举着手机:“没丢就好。”
我真心诚意地保证:“师傅,我明天一大早就把地龙送回观里去。”
师傅唉地叹了好长一口气:“别送了。它自己跑到你那里去的,送回来也没有用。”
我张开嘴,无声地啊了一声。
师傅:“你好好地对它就行了。”
我这才意识到师傅是认真的,才不是哭傻了,或者闹脾气。
“不不不!”我一迭声地道,恨不得把头摇成拨浪鼓,“这怎么行呢?这是你师傅传给你的啊!这是你们师傅传师傅,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宝贝啊!”
师傅:“在我手里也没用。在我手里几十年,我都不知道它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
“与其这样白白地守着它,还不如让它自己愿意跑哪儿就跑哪儿,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师傅又唉地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强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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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章 多不划算() 
“与其这样白白地守着它,还不如让它自己愿意跑哪儿就跑哪儿,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师傅又唉地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强求不来的。”
我也不知道师傅这是看得开,还是太消极。
最后师傅又重申一遍:“你好好地养着它就行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师傅”
你别说我矫情,白捡人家一只至少五百年道行的地龙还要不情不愿。就在今天,它还救了我一命呢。关键是,它也不是白救的啊!
在它救我之前,我特么可是差点儿被它吸死!
傲因说的话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记着呢,我特么是少有的珍品。对它们来说,我就是龙肝凤髓,就是琼浆玉液。
姜玲也是。
你说我把这么个东西带在身边这么说吧,你是见过猫养鱼,还是见过鱼养猫?
我还想跟师傅好好说说,但师傅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再打过去,钱伟倒是接了,但是师傅不肯接了。
直到晚上睡觉,我都在犯愁。姜玲却真把地龙当成仓鼠宠爱得不得了,看它喝完鸡汤还给它擦了嘴,梳了好几遍的毛,动不动就把它捧在手心里,连窝都给做了,拿个鞋盒垫了些旧衣服,弄得非常暖和。
地龙也很享受团在她的手心里。梳毛梳得惬意起来,它还会翻出肚皮,惹得姜玲老用手指头去挠它的肚子。
哼哼,这样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卖萌撒痴的宠物。
“你不是真把它当成仓鼠了吧?”我说。
姜玲:“这是地龙?”
我:“你知道啊?”
姜玲呵呵一笑:“这么简单的事。”
我:“”我媳妇就是聪明,下一代的智商有保证了。
姜玲把地龙摸来摸去的:“我看它挺聪明的,咱们说什么它都懂。”
我:“可不是吗?至少五百年的耗子精,见过的世面比咱们全家加起来都多。”
姜玲笑道:“那就跟它好好商量嘛。”
我打了一个激灵:“你不是真想把它留下吧?”
姜玲:“不是我想留,是你送得走吗?”
我有一种被踩到尾巴的感觉。
姜玲挠完地龙的肚皮,又去挠它的下巴。呸,我说错了,这家伙肥得就没有下巴。
“跟你商量个事吧,”姜玲对地龙轻声慢语,“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老伴儿啊?”
我:“”老伴儿小伴儿行不行?
地龙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吱吱”
我:“它是特别喜欢吸我的气。”
地龙:“吱吱。”
姜玲:“这样,你一次吸太猛,会要了他的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拍死你。”停了一下,“就算我拍不死你,你以后也吸不着他的气了。多不划算!”
地龙一骨碌翻过来,蹲成一只球:“吱吱。”
姜玲:“但是你不吸也不行,是吧?”
地龙昂起头,两只爪子像捧着瓜子一样抖着:“吱吱,吱吱,吱吱”
姜玲:“你想一天吸几口呢?先说明白,一口就是一次呼吸,由他呼给你。”
还是我媳妇想得仔细。光是一口气可难定义了,一口气吸到死也是一口气啊。
地龙:“”盘算了一会儿,上蹦下窜地跳起来,吱吱个没完。
姜玲:“你这样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说多少啊。”想想,把糖果盒打开,“你搬吧,搬多少颗糖,就是多少口气。”
地龙biu地一下跳进糖果盒里,捧起一颗糖跳出来,放下,再跳进去
来来回回,回回来来
我说你小样儿的累不累啊!你这是想把糖果盒搬空啊!
“好了!”眼瞅着桌上的糖果越堆越高,盒子越来越空,姜玲也不淡定了,一把抓住小肥球,“做人不能太贪心,做鼠也不能太贪心!”
地龙在她手里吱吱地叫唤着,小黑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姜玲。
姜玲不为所动,抓起一把糖果又放回糖果盒。然后又抓一把。
地龙心疼得在她手里直扭。
最后桌上只剩下三颗糖。
姜玲振振有辞地道:“我们人类有句话,叫一日吃三枣,快活赛神仙。我老伴儿的一口气可比枣子补多了,一天三口,你真比神仙还快活了。”随即盖棺定论,“就这样吧。”
地龙还在不死心地抗议。
姜玲微微笑着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再抗议就只有一口了。”
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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