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为主》第45章


“嗯?”姬子岫颇感意外的道:“你不是很害怕见到燕君吗?”
“怕啊……”吴仪苦笑道:“但是,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啊。”
姬子峪点了点头,道:“那好。”
“哥,我也要去找肇临……”岑欢闷声道。
“岑欢姑娘……你亲哥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我是个站不起来的废人,你说你要是不跟我们走,那可怎么好?”还未等岑肃出声,姬子岫就失笑道:“就算是想去找情郎,也得先把我们送到封地再说吧?”
岑欢点了点头。
“师兄,”姬子岫取了包袱,道:“那么,就此别过了。保重。”
“子峪,你路上千万小心,我已经将药配成药丸了,记得吃,你的病耽搁不得了……”岑肃苦着脸絮絮叨叨:“……保重。”
“师兄、师姐,”吴仪对着二人行了一揖道:“保重。”
“保重。”
目送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岑肃心里仿佛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医师大人,快别看啦,”姬子岫道:“随我打道回府吧。”
岑肃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领着岑欢,赶车往另一条路去了。
梁国,临淄。扬镳酒家。
“安垣兄,”肖蛰不咸不淡的道:“孤要是你就干脆杀回去算了,有了这五年来的经营,直接宰了梁王自己做皇帝岂不正好?”
“谈何容易啊……”赢凛笑道:“不过这公主丢了之后我算是轻松了许多,原先还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功高震主说不定哪天就把我打成反贼了,如今真的变成反贼了,心里倒是安生了不少。”
“那……安垣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肖蛰举杯道:“不如来孤手下混混?”
赢凛抿了口酒,笑道:“倒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却是累得很,到了燕国能否容我歇上几天?”
“自然可以。”肖蛰哈哈笑道:“那,明日一早就启程。”
“好,”赢凛醉眼朦胧道:“士为知己者死,今日咱们就一醉方休……”
片刻后。
“要说那梁王啊!真是不识好歹!我……啊!我堂堂一名大武将!居然如此猜忌我!说不定这次就是和那个公主串通好的……”
肖蛰看着眼前大着舌头不住谩骂的赢凛额头青筋暴起。是啊,堂堂一名大武将,三杯酒下肚就喝成这样?君子不辱旧主!他赢凛绝对是个小人!还有他那个副将肇临!这都什么酒量?一杯倒?
聂雨霖坐在邻座看了良久,起身对肖蛰俯耳道:“皇上,赢凛素来狡诈多变,一定要小心些。”
肖蛰听言,也有心试他一试,便笑道:“安垣兄何必这么说呢……你同姬子峪不是一向交好吗?”
赢凛神神秘秘的盯着他:“你指哪方面?”
肖蛰干笑道:“不是有过……吗?”
“是啊!”赢凛傻乎乎的笑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嗝,我还睡过他呢……”
肖蛰:“……”
作者有话要说: 赢凛:我都没看过你女装!你穿出去给大家看了!T…T不开心……
子峪:……那我给你讲个秘密好了。
赢凛哭唧唧:啥啊……
子峪:我穿的那个女装是我哥借给我的,他有收集女装的癖好!!!
岑肃:什么玩意儿?我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
姬子岫:……这是亲弟弟无疑,鉴定完毕。
第40章 第 40 章
肖蛰这下果然可以确定赢凛真是喝多了,这种过往情史都能抖出来……
“叫人把他们送回房间去,”肖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道:“好好看着。”
“是。”聂雨霖领命道。
不一会儿,几个侍从苦着脸把赢凛扛了起来,送回房间去。
“唉……你说他咋这沉呢,我的妈,我在老家扛过的猪都比他轻。”
“别他妈瞎说话。”
“不是,真的……死沉死沉的,看着这么瘦,居然这么沉!”
赢凛眯着眼,听着两个侍从磕牙,心里十分的不爽,肖蛰手下的人真他妈碎嘴子。肇临应该是真喝挂了,毕竟肇临以往从来不喝酒。
几个侍从将他撂到床上,唧唧歪歪的出了门。
赢凛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想灌倒他赢凛,没个六七八坛就别想了,这他都收敛许多,在边塞守关的那几年,少吃少喝,有钱都没地方买,但就这酒是不少,都是当地人家里的酒。气候炎热的很,赢千里记挂儿子,从梁都又给他送去好些酒,送水什么的走在路上几天就都嗖了,送酒只要密封得当还照样能喝。
赢凛想到这……嘴角的笑不仅淡了几分。不管赢千里是想让他干嘛……对他的好都是真的,这些年来风雨来去,对他的照顾和关心也都是真的。赢凛是一个不会多想的人,也不喜欢多想。
房间里空无一人,赢凛闭着眼睛静静的听了一会,猛然起身。
在一片黑暗中,摸上了窗边,吱呀一声推开了窗户。窗外夜凉如水,已近夏季,天气十分的燥热。
赢凛悄悄站在床边,腾然跃上窗口。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不轻不重的两声敲门声,聂雨霖沉声道:“赢公子,睡了吗?”
赢凛不答,轻手轻脚的绕到了窗外。
聂雨霖轻轻推开了房门,对着床闱看了好一会儿。走到了窗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唔……”
床上赤身的男人轻轻翻了个身,精壮修长的身体隐入床闱的暗处,仿佛一只熟睡的毫无知觉的猎豹,却仍然身负爪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撕咬猎物。
聂雨霖下意识看了一眼半掩着的窗户,转身退了出去。
房间又沉寂了下来。
“肇临,”窗外的人影赞叹道:“酒量见长啊……”
“将军,”床上赤身的男人翻了个身,幽幽的叹了口气:“您还是快去快回吧,我可能要吐了……”
赢凛轻巧的站在窗口的外延上,纵身跃上屋顶。
月光下,一道暗影闪过扬镳酒家。
赢凛循着标记来到一处破旧的道观,那观中供着三清神像,许是经年战乱,让好一座精雕细琢的道观也变得残旧不堪,地面斑斑驳驳,墙面也灰蒙蒙。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后堂走了出来。
“花师伯!”赢凛低声道:“要不是方才在酒家看到你我当真不敢认了,这么多年没有音信,你去哪了?”
那人掀了头上黑色的斗笠,正是花酩。他面色惨白,头发也散乱,身上还受了些伤,离近些就能闻到身上的浓重的血腥气。
“我来看看你……安垣,怎么回事?”花酩勉强喘了口气:“你杀了公主?”
“怎么可能……倒是师伯你,怎么一身的伤?”
“我遇到一个人,”花酩心事重重的道:“跟你师父很像……用剑的一些习惯简直一模一样,声音也是,就是看不清楚面目……”
“师伯你见到白石了?”赢凛惊道。
“怎么?”花酩下意识敲了他一记:“你有事瞒着我?”
“我哪里瞒着你了,还不是一直没见到你?”赢凛摸摸鼻子道:“五年前我跟子峪上镜中岛,碰到师父了……白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救活了他,但是师父似乎不记得我了……而且他很依赖白石似的。”
“不可能啊……”花酩喃喃道:“我亲眼见他断了气,又被拉去暴晒。”
“我想,怕是当年齐君和白石做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赢凛沉思片刻,定定的看着花酩道:“当年你不肯告诉我事情真相,现在能说了吗?”
“其实没什么真相……”花酩倚着墙角坐了下来,疲惫的道:“一曲粉黛枯骨梦,梦中海蜃黄金楼。楼间芳魂寻不见,剑影刀光遍地红。”
“没有听过后两句,”赢凛皱眉道:“这也同梦蜃楼有关?”
“当然有关,怎么会没有……”花酩笑中带着一丝苦意:“这几年间发生的哪件事同梦蜃楼无关?”
梦蜃楼是谁创立的,并没有人知道,不过最初梦蜃楼是用来干嘛的,可比它表面上的名头好听的多,据说梦蜃楼是各国的绝色美人为了反抗君王□□的一把刀。
美人,尤其是长得漂亮,性格再孤绝刚烈些的,往往不得善终。
各国终年兵乱不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就十分容易□□。而梦蜃楼算的上是最开始起义的一股由绝色美人组就而成的杀戮军团。各国百姓中尤其是梁国的女子和齐国的少年最多,这些人披着美艳的皮囊游走于各国的官宦世家中,不惜出卖身体,获取这支杀戮军团所需要的一切。而这些绝色尤物的家人通常都聚集在一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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