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86章


“末将私做主张,二郎不怪罪已经是对末将最大的奖赏,不敢再领银钱。”卢克让也知道这件事办得十分犯忌讳,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后悔的,战场上杀人是各凭本事,如今借助朱友文的权势捕风捉影大开杀戒与他的本心不合,再加上朱全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蛋了,现在闹得欢,出来混可都是要还的。
朱友文摆摆手:“你当我真的昏庸不成,你这件事将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对付那些朝臣的主动权又捏在了咱们自己手中,换个人未必能把事情办得如此周到,在我手下办事,有罪要罚,有功要赏,若不是你刚刚接手拱云都还不熟悉,我便将拱云都全都交与你了。”身为朱全忠的养子,这点驭人的手段还是有的,否则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义子之中脱颖而出。
“二郎待末将甚厚,无以为报。”
“你只要尽心为我办事,但凡是有我一日,绝不会亏待于你。”说着朱友文想起了什么:“洛阳府的长史宋仁矩还没有处置,你去将他处置了吧?”
卢克让想了想:“宋长史也帮咱们诱出了瞿大郎,要杀他么?”
“你这人什么都好,心肠软了一些,罢了,既然你都替他说情了,让他离开洛阳府便是了。他娘子的阿爷在洛阳府也有些故交,就当我卖个人情给他们了。”
卢克让拱手行礼:“二郎仁慈,必定会有福报。”
宋仁矩自从那日回到府中,便遣散了府中的仆役,一直过了十几日,连柳泽范自杀身亡的消息都传出来了,还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甚至觉得朝里的大人物都快忘了他这号人物了,直到这一日卢克让找上门来,听闻是朱府牧派来的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是在劫难逃。
“卢校尉,此事我的娘子全然不知情,您,您当初也来过家中,也是知道内情的,求您饶我娘子一条性命,此事全怪我一时头脑发昏,我愿一力承担。”
卢克让笑着坐在了旁边的胡凳上:“宋长史,我今日来不是来取你性命的,否则直接带着兵卒抄了你的府门,何至于坐下来与你说话?”卢克让本来还想故弄玄虚,后来觉得这件事还是太冒险了一些,万一这宋长史面临生死危机狗急跳墙,自己这条小命可就阴沟里翻了船,所以先将来意说清楚,也让他不至于鱼死网破。
宋仁矩听闻这话眼前闪出了一丝亮光:“卢校尉没有骗我?”
“宋长史,我又不是没事做,为何跑到你家中来骗你?”
宋长史躬身重重行了一礼:“多谢卢校尉饶命之恩。”
卢克让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我饶了你一命,乃是朱府牧开恩,只是你做的这事实在太大了,性命虽然能够保住,朝中可没了你的容身之所。”
宋长史面色一凝,转而恢复了笑意:“犯下这等过错,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祖宗保佑,至于官职,我也不想了。”
“说到这里我却有件事想要问一问宋长史。。。。。。”
本章完
第114章 年关将至() 
“卢校尉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克让笑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你的娘子很喜欢你,你也很在意你的娘子,为何还要在外寻一门外室?”
宋仁矩有些难以启齿:“当初我娘子的阿爷是洛阳府少尹,我娶了娘子,她的阿爷也帮我谋取了这个官职,可惜我不争气,这么多年还真是个长史。”说到这里他鼓足了勇气:“我的娘子心疼我,所以日子过得清苦了也不说,可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当年柳中丞找我的时候我便应下了,他们需要洛阳府衙的人与瞿大郎联系,因为在他们本身而言,并不想和瞿大郎这种人有任何关系。”
卢克让点点头,这些大家族好处没多少,毛病倒是一大堆,尤其是这自恃清高的毛病,总是把自己抬到很高的位置。
“我也不愿与那瞿大郎过多交往,一直以来用的都是书信的方式,可是瞿大郎并不信任我们,认为一旦出了事,我们必定会舍弃他,所以做事总是畏畏缩缩。后来便有了这门亲事。。。。。。”说着他挠了挠头:“我可从未做过对不起娘子的事情,不过偶尔假装去那宅子之中住一夜,让瞿大郎安心便是。”
卢克让点点头:“你现在该明白了,其实你娘子与你在一起,吃些苦头没什么,况且也没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你全力去追求富贵,甚至娶了别的娘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苦日子。”
说着卢克让站起身来:“朱府牧的意思是让你们离开洛阳,当日我到你家中的时候,冒充了你的故交,今日你便要离开洛阳,作为故交没什么相送的,门前准备了一辆马车,里面有三十贯银钱,去乡下买些田地,现在朝堂这么乱,未必比得上乡下的日子。”
“不敢收您的银钱。”
“千万不要拒绝我,我当日欺骗了您的娘子,到今日进门的时候还觉得脸上有些无光,带着娘子回乡下家中去吧,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娶妾室了。”说完哈哈笑着出了门。
卢克让走了之后,李娘子才从屋中出来,咬了咬嘴唇:“夫君,是我害苦了你。”
“莫要这么说,若不是当日他们拿到了账本使我悬崖勒马,今日你也只能向柳中丞的家眷一样给我收尸了。”
“这卢校尉当日如此可恶,今日我倒是觉得此人不坏。”
“娘子是看在那三十贯银钱的份上吧。”
“我有你说得这般不堪?”
“没有,娘子在我心中一直是最贤良淑德的女子。。。。。。”
当日宋仁矩带着娘子离开了洛阳府,不知去向,卢克让也算是心中没了负担,虽说在李娘子面前演了出戏,但总归是利用了李娘子对宋仁矩的关切才能成功,这世间美好的情感本就不多,糟蹋了总归是可惜。能够保住他们两个性命,卢克让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卢克让全身心投入到了拱云都兵卒的训练之中,将他在效节都学得那些本事尽数拿了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够,去寻了许多兵书战策来仔细研读。
眼看着年关将至,洛阳街头的氛围也有了过年的味道,穷苦的日子过惯了,特别在意过年的这一日,穷人家中买不起年货,就算是买上一小块肉食也能乐得合不拢嘴,当然连肉食也买不起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倾尽家中银钱,也要买些细粮,想方设法将这一日过得不一样些,也算是让每年有个盼头,并且祈愿来年能够天下太平,地里粮食丰收,自己能够吃饱饭。
这是卢克让在这里过得第一个新年,他现在也算是东都的中产阶级,感受到的年味自然异常浓厚,不过这个年代倒是没有春联这种物什,有一种名叫桃符的物什,用桃木做成,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降鬼大神的名字,有神荼、郁垒等,为的便是驱邪避鬼。
爆竹这种物什也是有的,卢克让非常喜欢这个年代的人,西方人有了火药唯一想的是做火器,中国人有了火药想的是做爆竹来增加节日的气氛。一方面制作武器的匠户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在中国人的思想之中,杀戮劫掠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但凡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就不想钻研这种东西,所以中国的火器虽然出现得早,但是几百年以后的发展速度远跟不上西方的脚步。
他现在的身份再去杨师厚的府上已经有些不合适的,让朱友文察觉出来也定会心中有恙,在拿到了赏钱以后,除去了送给宋仁矩的一部分,其余的便买了一处宅院,虽然洛阳米贵,但卢克让现在是朱友文眼前的红人,托周立身寻一处宅院还是没问题的,若不是卢克让执意要给银钱,怕是都要白送给他了。
卢克让拿出了六十贯银钱,买了一处中等宅院,他这种身份住这种宅院本来是违制的,不过朱友文在他背后站着,也没人找他的麻烦,况且仲景耀他们也在这里安了家,按照实际情况来说也不算是违制。
除夕这一日朱友文辞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派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了汴州,也在家中吃个清净饭,按照古人的说法,每逢除夕与新年这两日,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憋住了,哪怕是双方正在交战,也得收了刀子回大营之中过了这个年再说。
天大的事情衙门也不会受理,朱友文落得一身轻松:“听闻卢大郎已经在东都有了家室,回去过节便是,这些兵卒跟了我这么多年,许多还未成家,正好与我在府中过年。”
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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