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80章


荣耀。”
卢克让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想不到这些朝臣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竟然连脸皮都不要了,这陆舒文明明抛妻弃女,却被说成人品学识俱佳,而陆舒文更是阴险狡诈,趁着这个时机将亲事敲定,等下了朝堂,柳璨再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李柷咳嗽一声:“既然是柳相公的家事,便不必在朝堂议论,现在要议论的便是卢校尉是否强抢陆学士的女儿。”说着看着朱全忠:“不知梁王意下如何?”
朱全忠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不过他并无惧色,就算此事办不成,这朝堂之上,谁还敢为难他不成:“一切便依陛下吩咐便是。”这种时候若是阻止李柷便是欲盖弥彰了,他倒要看看事情能够发展到哪一步。
“既然梁王也同意了,来人,去杨司徒的府上,将那女童带来,当场问一问他是不是陆舒文的女儿便是了。”
陆舒文脸色一红:“臣一直忙于政事,还未曾见过女儿。”
朝中的臣子有人暗笑起来,心说做人做成你这样也算得上无耻之尤了,明明是抛妻弃女,却说成忙于政事,不过这都是私德,于朝事无关,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他。
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在意卢克让的意见,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若不是看在梁王的面上,他怕是连朝堂也上不来,如今更是不必问他有什么想说的。
不多时,朝廷的兵卒带着齐五苓与小囡到了朝堂之中,小囡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紧紧抱着齐五苓的脖子不肯撒手,齐五苓轻轻拍了拍她:“小囡乖,下来给皇帝陛下行礼。”
“来人可是陆舒文娘子的阿爷齐五苓?”
齐五苓拱手行了一礼:“回禀陛下,不是。”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陆舒文赶紧赔笑:“阿爷,这是朝堂之上,可不敢胡言乱语,否则要掉脑袋的。”
“启禀陛下,这陆学士威胁我。”
众人倒是被这个老头都笑了,李柷面色很不好看:“齐老丈,此事事关朝廷大事,做不得玩笑。”
“谁敢在此地做什么玩笑,当日我去陆学士府上,陆学士派人对我说,从未到过曹州,也未曾识得我这糟老头,此事陆学士府外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怎么如今却又转了口风?”
朱全忠笑了笑:“陆学士,可有此事?”
“那只是一时气话。。。。。。”
朝中的臣子心中感叹着,这位陆学士的人品还真不怎么样,娘子的阿爷从东都赶过来,别说是厚待一番,连府门都不让进,怪不得人家说不认识你。
朱全忠哈哈笑着:“陆学士,这朝堂之上你莫不是也说得气话吧?”
陆舒文一脸哀求看着齐五苓:“阿爷,此事关乎到我的性命,您还是实话实话,否则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您忍心看着小囡这么小就没有阿爷了么?”
齐五苓一挺脖颈:“小囡自打生下来便父母双亡,多亏得这位卢大郎心善收养了她,还认她做了义女,看你这位郎君也是朝中的臣子,为何非要与我等小民攀亲戚?”
这齐五苓也算死心了,刚刚听闻陆舒文派人诬陷卢克让杀人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心说当初陆郎君在曹州的时候也是个心善的郎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请来,故此未曾站出来说过什么。只是昨天夜里,杨司徒的府中失火,那些兵卒赶到拿下了瞿方寓的时候,瞿方寓亲自承认是宋长史找到的他,而宋长史承认是陆舒文派他做得这件事,他才彻底明白了过来,这个陆舒文已经不是当初曹州的陆舒文了,齐五苓与小囡就在府中,他仍然派人放火烧府,那便是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了。
看清楚了这一层,齐五苓也就当作曹州的陆舒文已经死了,现在的陆舒文不过是与他同名而已,既然说出话来一点也不心虚,竟让朝中的这些大臣觉得陆舒文一直在朝堂之上编故事一般。
朱全忠冷冷地看着陆舒文:“陆学士,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你非要编出一套故事来感天动地,我差点都被你感化了,你不去写诗作文真是可惜了。”
本章完
第106章 召对(三)() 
陆舒文脸色铁青:“如若梁王不信,尽可派人前去曹州打探,看看我陆舒文是不是娶了他齐五苓的女儿为妻!”
“此等紧要关头,哪容得你狡辩,既然事主都不承认,那便是你满嘴胡言,况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娘子的阿爷与女儿宁肯住在他人家中,也不愿与你相认,你还派人去诬陷韩校尉杀人,甚至放火烧府,到底是何居心?”
卢克让突然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当初刚刚到洛阳时,陆舒文曾派人到府上索要礼金万贯银钱,说是杨司徒在外多年定是有不少积蓄,这份银钱是入城的费用,所有人都要交的,只是杨司徒治军甚严,此次前来洛阳,不过给了家眷百贯银钱,末将拿不出万贯银钱,此后接连被他构陷,时至今日才算是明白,原来只因杨司徒没有上交入城的银钱。”
这些话便纯属卢克让胡言乱语了,不过朱全忠刚刚问陆舒文究竟是何居心,卢克让便抛出了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禁有些疑心了。朝中的文臣欺负在外领军的武将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尤其是在安史之乱之前,在外领军的武将得胜归来,总要留些战利品给京中的文官,这些文官也会在朝堂上美言几句,一方得了银钱,一方得了官,也算得上两全其美。
若是不送银钱给朝中的诸位大臣,诸位大臣也不会暗害这些有功的将领,只是朝廷上指望他们美言是绝无可能的,功劳的分量就会原封不动,能不能升官发财全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不过黄巢之乱之后这种现象迅速消亡,武将的地位迅速提高,就像是朱全忠这般,他就算是打了败仗,朝中也不会有人敢说他的坏话,一旦打了胜仗,朝中的臣子更是大力为他加官进爵,想要感化那些已经分化的势力,让他们重新回归朝廷,到时候有人能够制衡朱全忠,大唐也能恢复往日荣光。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唯有一个李克用愿意为大唐朝廷挺身而出,还被朱全忠差点完全灭掉,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听到陆舒文向杨师厚索要进城的银钱,朱全忠双眼发冷:“本王都不忍心拿军中将士的银钱,你竟然敢向军中将领索要银钱,置大唐律法于何地?”
柳璨挺身而出:“梁王,你莫要欺人太甚,这个校尉满嘴胡言乱语,说什么陆学士索要银钱,我怎么从未听闻过此事,分明是他杜撰出来,想要诬陷陆学士!若是梁王不能拿出证据,怎能让天下人信服?”
“若是此罪名不治,将来让我如何面对军中诸位将军,况且他索要银钱,人家没给银钱,他便诬陷卢校尉杀人,又放火烧杨司徒的府邸总归是洗不掉的罪名,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若是有人触犯了朝廷的法度只是用几句谎言便可敷衍了事,那朝廷法度的威严何在?”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大理寺卿萧黎:“萧寺卿,按照大唐律法,陆学士该如此判处?”
“诬陷韩校尉杀人,当反坐。放火烧朝中重臣府邸,当斩首。”萧黎话语之中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在说今天晌午将鸡杀了一般简单。
柳泽范距离萧黎的位置近一些,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齿:“你莫非真要做那朱全忠的帮凶?”
萧黎眼睛都没眨一下:“若是为了维系你们所谓的正统而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的兵卒,萧某不屑与之为伍。”
朱全忠冷哼一声:“来人,将此贼子带下去,明正典刑,以慰军中的将士!”
在齐五苓拒绝与陆舒文相认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便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这谋害军中将士,烧毁大臣府邸的罪名总归是他亲口承认的,若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许还能其情可悯,若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便是数罪并罚。朝中的臣子眼见此景,全都默不作声,既然朱全忠为了称帝,连自己手下的心腹都能对付,谁在拦在前面,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柳璨眼看着那些兵卒要带走陆舒文,大声吼着:“朱全忠,百年之后,史书自有公断!”
“莫等百年之后,陛下,臣今日第二个要弹劾的人便是枢密使蒋玄晖!”
李柷心中一颤:“今日,今日我有些乏了,不如明日再说。”朱全忠接连出击,柳璨他们怕是没有什么准备,李柷便想要假托身子疲惫躲过一日,给柳璨他们准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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