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末日守护》第91章


“兄弟们,把他们刺成肉串!”
吼叫声在战场上响起,连绵起伏、经久不断。
“主子,这样打下去,就是打赢了,也会打光的,撤吧。”
一个后金军官急的直跺脚,爱巴礼的脸色开始发青,他的胸膛上下起伏。
还有一个牛录的骑兵预备队。为了防备明军有可能出现的骑兵,这个预备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再等一等,已经破开口子了。”
爱巴礼的脸青的发紫,在熊皮披肩的映衬下,如同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个后金军官一跺脚,转身而去,骑上战马,冲向了战阵。
城楼上的张进贤几乎昏厥过去,他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他学的武术是拳术,讲究套路,讲究身姿优美,对于战场,在他的脑海里应该是如同戏台上一样,兵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可是今天,战场却如同一个炼狱。
“王将军,告诉将士们,建奴的一颗首级,咱家出一百两的赏银。”
张公公喘着粗气,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长跑。
王俭好奇的望着这个一身戎装的张公公,一百两一颗首级,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难道他的辎重车里,装的都是银子?
“多谢公公的恩赏。”
一边的裴俊被胶着的战场压抑着,开始担心右卫营出现的战损伤亡,他施了一礼,说道:“大人,出动骑兵吧。从西门出去,从侧翼插过去。”
“可以让骑兵去做准备,我亲自去领队。”
张世义的伤还没有好,估计要躺很久,孙有光太年轻,王俭有些放心不下。
“呯呯!”火铳声再次响起。刘怀玉带着火铳手们从两翼侧后的位置向敌军阵后骑着战马的白甲们进行射击。
几名白甲跌落战马,试图用弓箭还击的白甲,忽然发现这种对射根本就是愚蠢的行为,他们的重箭无法压制连绵的火铳。
很快,更多的白甲跌落战马,无法忍受这样的损失,白甲们纷纷策马逃离。
战场中心堆起来的尸骸或者负伤倒地的军人越来越高,马二小站不起来,他的身下压着一个后金的披甲,他的身上踩着一双,或者是两双军靴。
很快,又有一个人倒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战友还是敌人。马二小竭力按着下面的人,撑起一点空间,让自己的胸膛可以喘息。
没有多久,他的脖子被狠狠的踩了一脚,马二小昏了过去。
飞溅而来的红色血液已经涂满了郑献敏的脸,至少中了两刀,他没有倒下,长枪也没有脱手,不断的向前突刺,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
“兄弟们,宁死也不能退!”
“不能退!”
“不能退!”
在密集的长枪突刺下,长枪阵的缺口被堵上了,战场的中间垒起一座墙,不是青砖垒成的墙,而是那些倒下的双方的士兵。
浑身是血的阿尔赛退回到尸墙的一侧,他大口喘着粗气,愤怒的他在积蓄体力,以便带着弟兄们再次进攻。
“呜呜”阵后响起号角声。
这是撤退的号角声,精疲力竭的色勒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召唤。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那团血不知道是谁的,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横着盾牌,拎着一支不知道何时捡到的铁骨朵,向后退去。
越退越快,他开始小跑起来。前面有一个半坐着的家伙,色勒决定避开他。
“色勒,我是爱坎。”
是爱坎,这个家伙没有死,一定是受伤了。
色勒丢掉铁骨朵,又丢掉手臂上的盾牌。
“我的腿坏了,能带我走吗?”
爱坎几乎是哭着哀求。
“别傻了,当然要带你走。”
色勒扶起爱坎,将他背到身上。
好沉啊!
“啊!”色勒大吼一声,给自己鼓气,然后背起爱坎,向那杆甲喇额真的旗帜艰难的跑去,没跑多远,眼前一黑,色勒和爱坎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
明军的长枪兵没有追击,裴俊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后金大约三百辅兵骑着马,形成一个半圆的阵型,收拢着从前线跑回来的披甲。那些跑回来的披甲没有停留休息,纷纷爬上自己的战马。
二百明军骑兵在王俭的带领之下,从西门绕过来,缓慢的向后金逼近。
后金的预备队,一百披甲骑兵迎着王俭的骑兵列成一字阵。半里的距离,双方停下来,相互对峙。
“李队官,麻烦你亲自带队,带那些辽兵列队出城。”裴俊向李云璐下达了军令。
“遵命,裴大人。”
一千辽兵在军法队官李云璐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出了城门。
“他们撤离,居然丢下了伤兵。”
裴俊喃喃自语,一边的张公公喘着粗气问道:“裴将军,我们这是赢了吧。”
“赢了,我们赢了。”
大明军阵中发出胜利的呐喊声,紧接着,城楼上也响起了呐喊声。
“威武,我大明军威武!”
“游击大人威武!”
“威武!”
爱巴礼选择撤退,因为他无力再进行交战,五百披甲啊!死伤估计有四成。不能再打下去,打光了披甲,那些骑着马挥着刀的辅兵没有作战经验,只会是一些任人宰割的牛腩。而且,从城里面又出来一群黑压压的明军。撤吧,撤离这个可恶的地方。
那杆奇怪的军旗,这支奇怪的明军。
这哪里是一块肥肉?分明是一只吃人的怪兽。
爱巴礼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王俭也没有选择继续交战,对面有一个完整的牛录骑兵,还有那些辅兵骑兵,再加上那些逃回去的披甲们,敌军很快就会拥有六百以上的骑兵。如果骑兵现在对冲,再有战损,那么向山海关方向的撤退,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缺少骑兵的保护,面对敌人骑兵的步兵,企图进行长途跋涉,将会是一场灾难。
第101章 广宁会战哭泣() 
收割了阵前的首级,王俭火速下令全军开拔。
在山丘上一个牛录后金披甲的注视下,这支打着神兽旗的明军浩浩荡荡的撤离了宁远城。
为了迷惑后金军队,王俭没有下令焚城,他知道,即使他不烧,后金也会烧毁这座城池,不仅是这座,包括大凌河堡、广宁右屯卫,这些城堡都将被后金焚毁。
只是那些粮食,一万石的粮食,真是可惜了,留给了敌军。
突然,王俭感到一阵寒意,这个寒意从头一直到脚。
难道右屯卫的那些粮食,是故意留给后金的?五十万石粮食啊!如果想焚毁,为什么不派出信任的军队,由亲信将领亲自监督,而是交给一个守备,一群已经准备投降的本地军人。
是为了掩护逃跑的军民,或者说是为了掩护他自己?
王俭不敢再想下去。熊廷弼,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宁远卫到山海关大约有二百四十里,即使到宁远前屯卫也要二百里,携带大量的辎重,即使有骡马大车,强行军也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才能脱离危险。举火夜行,不能停,绝对不能停下来,敌军都是骑兵,必须尽快的拉开距离。
“有一百六十级的首级啊!”
兴奋不已的张公公牵着马找到了王俭。
为了加快全军的行进速度,王俭下令全体骑兵下马,战马驮着伤兵和盔甲。为此王俭带头将战马让给了一名伤兵,看到王俭如此,张公公也不要意思骑在马上,他让亲兵将两个盔甲包裹系在了马上,牵着战马找到了王俭。
“王将军,咱家在城楼上说的话,一定能够兑现,请王将军放心。”
“张公公,这些首级,末将会分与孙游击和张公公。”
“咱家不是武将,这些首级,咱家就不要了。咱家会写篇奏章,请王将军签上名字,咱家就心满意足了。”
“末将遵命。”
马二小一直在掉泪,他的伤不算很重,身上插着的羽箭都被拔除,只是那些践踏内伤让他无力行走。他哭泣不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此刻,为他牵马坠蹬的是他最为敬仰的游击大人。
一个出身贫苦的士兵,坐在游击将军的马上,由游击将军亲手牵马前行。这种荣耀、这种尊严,令他泪流满面,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再次作战,纵使为游击大人死去十次,他也无怨无悔。家中的老母,孩儿忠孝不能两全,如果死在了战场上,就交给民生保和游击大人吧!他相信,今天游击大人可以为他牵马坠蹬,那么明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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