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辽东》第338章


其次便是能通过股权在经济上将这些权力拥有者们——不管是明人还是朝鲜人——捆绑在一起,大大增加了他们背叛的成本;楚凡相信这样的手段远比什么扣押家人作为人质要高明得多,毕竟,真金白银才是绝大多数人的终极追求目标。
第三便是能通过募股回笼大量的银子。这次撒出去的股权大部分都将是购买权,赏赐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东印度公司虽说不怎么缺银子,可未来几个大项目,比如烟草、甘蔗、辣椒等原料的种植基地建设都是烧钱的黑洞,未雨绸缪是上策。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楚凡准备利用东印度公司扭转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观念,他要以商立国!
中国历史上,曾经有几次摸到了资本主义的门边,却因种种原因失之交臂;宋末是一个,明末是一个,两个时期江南一带手工作坊的规模都已经过了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最后却没能完成那临门一脚。
表面上看,这两次都是因为异族入侵打断了这个进程,可深究一下便可以现,“士农工商”这个等级观念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阻碍作用,换句话说,即便没有蒙古人和鞑子的入侵,资本主义也不可能顺利地在中国大地上降生。
以明清时期的盐商为例,无论是财力还是政治影响力,都可谓空前绝后,可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扬州的盐商没有任何一家展成真正意义上的近代企业,原因无他,就因为商业是贱业!
绝大多数的盐商,其展轨迹是这样的:通过贩盐赚取银子,有了银子就买地、供子弟读书,等到子弟考取功名后,继续兼并土地,最终成为大地主并放弃贩盐。
这也是当时其他许多工商业成功者的展轨迹,他们赚取的利润大多转移到了土地上,使得工商业本身始终处于一种缺乏积累的状况,最终无法完成英国的那种工业革命。
楚凡现在面临的,是改变这种观念最好的时机——他的核心团队要么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辽东流民,要么是杀人如麻的东海海盗,或者是被剥夺了官职的朝鲜流官,总之都不是既得利益者;他们的观念当然就不会像既得利益者那么固化,“士农工商”这样的等级要模糊得多。
如果在他们从社会底层向特权阶级转化的过程中将之与“工商”捆绑在一起,也就是和东印度公司捆绑在一起,再加上强力压制土地兼并,无形中就能让“工商”的地位大大提升,最终变成“工商”利益的守护者。
有了这样一个阶层作为后盾,楚凡才有可能在将来同大明那些不可一世的读书人掰一掰手腕,把江南的巨商大贾争取过来,让资本主义最终在东方这片土地上深深地扎下根。
这,才是耽罗国鼎故革新的核心!(。)
第四百三十九章 寻金小分队和餐前祈祷() 
九州岛伊佐地方,一个名叫菱刈町的小村外,来了一群高大的明国人,引得村里的人们纷纷引颈观望。
这群明人中,好几个都穿着古怪的带着八卦标志的宽大袍子,沿着川内川的河岸边走边说着什么,时不时停下来摆弄着手中一个圆盘状的东西,据村里最有见识的人说,那个东西叫罗盘。
跟在这些古怪明人身后的,是几个既高且壮的精悍汉子,巨大的革囊背在背上却丝毫看不出疲惫之色,那革囊大的都可以将凑在他们跟前交涉的矮小村长整个装进去他们腰间都别着长刀,那可是武士老爷们才有资格佩戴的,他们这个偏僻的山村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更让大家胆寒的,是这些明人身上那股摄人的气势被他们那鹰隼一般的目光一扫,村里几个毛头娃娃竟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村长同明人们比手画脚的说了好一会儿后,伏地重重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故作沉稳地退回村中,安抚好奇的村民道,这些明人是岛津大名请来开拓商路的,日后便会有明国的商贩定期来贩卖货物、收购山货了。
村民们闻言大喜,远远望着这些人议论得更加厉害了他们这个山村实在是偏远,几个月都难得见到个商贩,更别说是明国的商贩了。
河岸上,灵虚子把盖着岛津家关防的堪合小心地折起,揣回他那污秽不堪的道袍中,朝大伙儿挥了挥手,一行人默不作声沿着河岸继续前行。
他们身边的川内川无声地流淌着,粼粼的波光反射着金色的阳光,晃得人眼花。
走出去几十丈之后,前面出现了一条支流,最前面那几位道士停了下来,蹲在河滩上小心地挖出一小斗河沙放入一个极细密的竹簸箕,然后在清亮的河水中反复地淘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竹簸箕中再看不到沙子了,他们陆续站起身把竹簸箕递到了灵虚子面前只见每个簸箕的底部都有几点耀目的金光!
灵虚子屏住呼吸,用食指粘起其中的一点金光凑到眼前仔细观察着,围在他身边的几人眼中一如既往地燃起了熊熊的**之火。
“嗯!是沙金!”灵虚子点点头道,“这里可比前几天要多一些了,看来真是选对了!”
灵虚子他们这个寻金小分队已经在九州岛呆了小半年了。第一次兵分三路的踏勘就花了将近俩月时间,大伙儿汇集到宫崎的时候,每一路都多少发现了点金子的端倪要说南九州这地方遍地是黄金也许夸张了点,可好些河道里都能发现金光闪闪的沙金却是不争的事实。
选择太多反而让灵虚子犯了难,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带着所有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复勘了一遍,最终才选择了川内川作为主攻方向。
沿着川内川一路往上游走,河沙中的金沙数量日益增多,表明灵虚子的判断没错这附近必然有黄金的矿脉存在,这让众人不禁越来越热血沸腾。
找个小河湾生火做饭,大伙儿草草吃过之后,继续逆水而上,可走出两里后再次淘沙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七八只竹簸箕里,居然一粒金沙都看不到了!
难道,煮熟的鸭子都会飞吗?
就在灵虚子他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东方偏北距离他们百里之外的式部岳的一个小山谷里,漫山遍野的火堆旁,人们静静伫立,聆听着回荡在山谷中的“圣音”。
“我们都是有罪的羔羊,没有主的圣光的指引,我们只能迷失在这苦难深重的人间,再找不到通往天堂的光辉大道,愿主的圣光永远照耀着我们,阿门!”
“大地遍布荆棘,撒旦变幻成各种模样诱惑我们,让我们把灵魂出卖唯有诚心侍奉天主,吟诵他的教诲,才能让我们擦亮双眼,看透撒旦那丑恶的嘴脸,阿门!”
“我们献我们的双手,为做你的善工我们献我们的双脚,为走你的路我们献我们的思想,为你在心里思考我们献我们的精神,为你在心里祈祷我们献我们的生命,为你战斗不息,阿门!”
山谷中央的高台上,天草四郎时贞一袭华贵的紫色教袍,头上戴着镶着宝石的纯金教冠,手擎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十字,一段一段吟诵着赞美天主的“圣音”,整个人在金色的阳光中看上去无比圣洁为了让山谷里这七八千人都能听到,他在高台下还布置了一个唱诗班,他每吟诵一段,唱诗班便一字一句的高声重复一遍,清朗的“圣音”在山壁反复撞击,也在人们心头反复撞击每吟诵完一段,那声“阿门”的应声便会从数千人口中同时发出,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声势浩大的餐前祷告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汗水涔涔的四郎才在唱诗班悠扬的“哈利路亚”的歌声中缓步下了高台,脱下了那华丽的紫袍,换上了轻薄的小袖常着。
揩了揩额头的汗水,四郎看着他的侍从们开始扛出大大小小的麻袋开始分发今晚的食物每个火堆都有一人负责领食物,领完后都会朝他躬身行礼,在胸口画个十字。
四郎当然清楚这其中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但他还是会微微颔首以示鼓励不管环境如何险恶,每天四次祷告他都坚持亲自主持,通过繁琐的仪式营造浓厚的宗教氛围,最终把这些迷失的羔羊带回天主的怀抱之中。
这样做的效果是显著的:从津奈木登陆以来,他们一路向东,穿行在南九州的莽莽群山中虽然一批批的异教徒被裹挟,又在一次次的征战中牺牲或者逃亡掉,但他的信徒却在日益壮大不到半年的时间,受洗的人数就已经突破三千人了!
有了这些狂热的追随者,他的圣战营也随之充实起来,虽然不断有战士牺牲,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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