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195章


“民生无小事,他们交粮纳税,供养你们朝廷和军队,试问你们对他们的事放任不管,他们今年的收成不好,生存难以为继,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什么余粮可纳给你们作税赋军粮,到时你们官府再一逼迫,他们只得做个难民,远走他乡了,因此晋国的难民越来越多,屡禁不绝,便是这个死循环了。”刘承谦循循诉说道。
“老子想管,可老子整个人便一双手,管得过来么?”听了刘承谦的一番话,刘知远刚才的怒气无形中消歇了不少,但仍不好声气的反问道。
“其实,这些事,阿爹你也不必亲力亲为,只要你抓住了宏观方向,知人善任,下派官员,替你去把这些事情一一落实便可,便像你指挥军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般。”
“一派胡言,出去,出去。”刘承谦说的一套一套的,听得刘知远暗暗点头,不过仍口气不服输的对刘承谦斥说道,但已经降下了许多怒气,连连挥手赶他出帐。
“阿爹,只要你在宋州如此这般处事了,不用出多少时间,到时你便能给朝廷出个好政绩,还会得到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名声的,你可要仔细掂量了。”临走前,刘承谦怕刘知远犹豫不干,又给他下了一剂名利猛药,然后又问道:“那咱们虎头山的那些人的安置……”
“赶出去,赶他出去。”刘知远见刘承谦临走了,还罗哩罗嗦,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待刘承谦说完,便对帐边的那两名亲兵连连吩咐道。
刘承谦被刘知远赶出了帅帐,只得带着同来的那两名军兵,在军营中瞎逛,不久便逛到了马军军营左营,恰好看到李洪信和袁泬两人,在军营前的一棵大树下喝酒,袁泬边喝边自哎,自怨自己今天在众军面前出丑了,李洪信则在一旁陪喝劝慰,来来去去便是一句劝辞:那史大头在军中一向粗蛮惯了,试问军中谁敢轻易招惹他,你只是倒霉遇上了他,怕便怕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每说完一次,便自干了一杯,不知他是来劝慰袁泬的,还是来喝酒的。
看到这个有些粗鲁的便宜大舅子,刘承谦没事,本不想见他,便想要扭头离去,但李洪信已经看到他了,远远便粗豪的叫道:“喂,小甥子,过来,快过来,过来陪你大舅喝两杯。”
刘承谦只得慢吞吞的走过去,在李洪信的旁边坐下,袁泬要站起来行礼,李洪信忙拉住了他,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行那套虚礼。”袁泬只得又坐了下来,闷坐一边。
看到袁泬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刘承谦不禁明知故问的笑问道:“袁将军眉头深锁,难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他今天在演兵场上被史弘肇撵着打,出了丑,因此心情不太爽,你替大舅来劝劝他,大舅刚才劝了他一晌午了,也不见他心情好转。”李洪信抢先说道。
你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粗糙的劝辞,既不摆道理,又不讲事实,试问哪个会信服你呢,刘承谦心下暗笑道。
不过,刘承谦口上还是对袁泬规劝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袁将军何必放在心上,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闷闷不乐,受苦的还是自己,况且你与史将军又不是敌,只是一时的竞技,互较长短,让自己从中认清了自己的短处缺点,吸取了当中的教训与经验,将来上了战场的时候,便会少受些伤害,反而更有益处,应该开心庆幸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袁泬本来看刘承谦年纪不大,谅他也没有什么好说法,听到李洪信让他来劝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忌于他的身份,姑且听听罢了,如今听了他的说辞,不禁一呆,随后长身而起,躬身一礼,有些激动的说道:“听二公子一席话,如薄云见天日,本将谢过二公子教诲点拨了。”
刘承谦忙起身还礼道:“袁将军太客气了,你只是一时还没有想通这一点罢了……”
“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这一番道理。”李洪信站了起来,猛的一拍刘承谦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粗鲁的打断了刘承谦的话头。
第186章 袁家娘子() 
被李洪信大手猛的一拍肩膀,刘承谦有些受力不住,身形不禁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李洪信慌忙扶住他,摇头埋怨道:“你看你这小子,大舅本想在军中给你安排个职位的,看你这副身板,麻杆似的,弱不禁风,上了战场,便如给人家送人头一般,唉,唉。”
“李兄,你这样突然猛拍了二公子一掌,二公子猝不及防下,当然站立不稳了,你看你那巴掌,蒲扇一般,军中又有几个人,承受得起你这么一拍的。”袁泬在一旁听了李洪信的埋怨,不禁呵呵的笑道。
“说的也是。”李洪信听了袁泬的话,极为受用,不禁也呵呵笑道,“不过,这小子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定是长期缺乏锻炼的了。”
“大舅说的是,一直以来,小子确实缺少了锻炼,才有了这份身子骨。”刘承谦老老实实的承认道。
“这也没有什么的,回头大舅跟你爹说说,让你到咱们军中练练便好。”李洪信盯着刘承谦瘦瘦的身材,瞄来瞄去,说道。
有个大帅的爹在军中做后盾,且有许多虎头山的人,被招纳进了刘知远的军队,刘承谦早便想进刘知远的马军,跟那班虎头山的兄弟相会了,如今听了李洪信推荐的话,不禁有些感激的,对李洪信道谢道:“那甥儿便多谢大舅了。”
“那是你爹的军队,想进便进,有什么好谢的。”李洪信粗豪的说道,说完便撇下刘承谦的事不说,转头对袁泬说道:“袁兄,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好好。”袁泬客气的答道,随后又向刘承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二公子也请吧。”
李洪信见了,呵呵笑道:“一个小屁孩,会喝什么酒,袁兄,请请。”李洪信热络的请袁泬坐下,然后回头对刘承谦说道:“既然袁兄请你了,一块坐下吧,是个男儿也应该学会喝酒了。”
刘承谦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李洪信说是个小屁孩,不禁很是尴尬,再听他轻忽的说自己不会喝酒,又不禁在心底下,对他大大的鄙夷了一番,人不可貌相,老子曾经可是个酿酒人,不会喝酒?笑话,有机会,灌你二两二锅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把自己当小孩看待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刘承谦本不想待在这里了,想找个借口离开,但离开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去哪里好,只得又安心坐了下来,打算赖在军营里,磨到刘知远松口,收回成命,放过虎头山的那些人。
李洪信坐了下来,亲自给袁泬斟了一杯酒,说道:“袁兄,自咱们出了京城,南征以来,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
“整整四个月了。”袁泬答道。
“什么,四个月了?”李洪信惊疑的问道,随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给袁泬,又说道:“出京这么久了,那那你家人没有挂念你么?”
“挂念,当然挂念了,前几天,俺娘子还给俺捎来了一封家书呢。”
“那书信中说了些什么呢?”听说袁泬几天前收到了一封家书,李洪信不禁神情一凝,略有些紧张的问道。
袁泬看到李洪信听说自己来了家书,便神色有异,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仍然回道:“也没有什么,便是说俺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出一个月,孩子便要出生了,俺爹娘希望俺能在孩子出生之前回京。”
“便这些,没有了吗?”李洪信追问道。
听到人家孩子快要出生了,李洪信也不会恭喜人家,还傻不愣登的东问西问,刘承谦在一旁见了,不禁大摇其头,站了起来,对袁泬恭贺道:“袁将军将要喜得贵子了,小子在此恭喜袁将军了。”
李洪信闻言,登时醒悟过来,忙站起来,也向袁泬恭贺道:“恭喜袁兄将要喜得麟儿了,刚才是在下大意失礼了,还请袁兄见谅了。”
“哪里话,哪里话,多谢二公子和李兄的祝贺了,到时还要请二位大驾光临,到府上喝上几杯啊。”袁泬忙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
“好好,到时一定到贵府喝酒庆贺,不醉不归,来来,在这里先恭贺袁兄的喜事了。”李洪信首先端起一杯酒,粗豪的向袁泬作敬道,说完,一仰脖子,又豪爽的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刘承谦端起一杯酒,也与袁泬干了一杯,刚坐了下来,只听李洪信又问道:“是了,刚才听袁兄说,你的父母和娘子,希望你在孩子出生前回去,难道、难道你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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