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渝令》第18章


聂武城也吃了一个,然后赞赏的摸摸邵渝的头,“嗯,很好吃,很厉害。”
邵渝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没什么的,将军若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聂武城摇摇头,“不用了,这东西太麻烦了,不用烦你,偶尔吃几回尝个鲜就好了。”
众人将浅紫的芋糯团放入琉璃栎花盘中,互相衬映,颜色煞是好看,色香味俱佳。
然后聂莲城将其端入了主厅,把盘子放在桌上后,被烫的赶紧用手指捏了捏耳朵,马上抢功劳。
“爹,娘,这是我做的!”
聂夫人吃了一口,看向邵渝赞道,“邵渝真是做得一手好菜,之前就听武城说过,手艺果然不俗。”
邵渝揉着衣角,很高兴被将军的母亲夸赞,就仿佛……仿佛被认可了一样。
“多谢夫人夸奖。”
聂侯爷吃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我怕太甜了,还早早准备了浓苦茶,早知就不准备了。”
聂武城,“……”以前的芋糯团真的那么甜吗?
众人围在桌边,嬉笑怒骂的话家长里短,笑声不止。过了会后,屋外传了烟花的“澎澎”声。
聂莲城兴奋起来,“哎!我们去放烟花吧!好漂亮的呢。”
聂侯爷摆摆手,“你们去吧,你娘耳朵不好,受不得大声,我们在这坐着就好了。”
“那行,待会我们带一些小呲花回来给你们放一下,过节嘛!”
聂武城站起身,“爹,娘,我们就先出去了,待会回来。”
聂夫人挥手,“去吧,去吧,玩得开心些。”
四人一起出了府,外面依然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小孩大人个个是喜笑颜开。
四人从商铺里买了几通烟花,搬到了河岸边。聂武城和丁子栖搬的,邵渝原想帮忙,却被聂武城拦了下来。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一人就可以了,待会放的时候,注意离得远些,不要被炸伤。”
“嗯,我知道,将军。”
聂武城和丁子栖用火折子将烟花点了起来,然后跑开。聂莲城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激动的怪叫,原地乱蹦。丁子栖拉住她,无奈,“不要摔了。”
“溯”的一声,一束明亮的火光射向天空,“澎”的炸开,绽出璀璨夺目的火花,映在暗色的夜空之中,河道上也照出了稀稀落落的光芒。
邵渝看得入迷,一双手忽然捂在了耳朵上。伴随着聂武城的叹息声,“这声音很大的,不捂住,后来耳朵会疼的。”
邵渝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扭捏却坚定的将自己的手捂在聂武城耳朵,“将军,我也帮你捂着。”
两人互捂着耳朵,用有些奇怪的姿势共赏烟花。
邵渝的眸间没有映入灯火阑珊,千里繁华,只入了一个聂武城,只一个。
他在烟火的轰鸣声中,极小声的说了句,“将军,我爱你……”
聂武城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并没有听见。
邵渝眼中盛着璀璨的流光,眉眼弯弯的微笑着,这是他此生最美好珍贵的时光了。
放完了烟花,聂莲城仍有些意犹未尽。买了一大把的呲花,抱都抱不住,又死活不让别人帮忙。
一路抱回了家,在门口就开始嚷,“爹,娘,呲花买回来了。”
管家打开府门,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姐,老爷夫人已经歇下了,还请您小声些。”
聂莲城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还准备和爹娘一起放呢。”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没关系,我们一起放吧。”邵渝安慰道。
聂莲城又慢慢的喜上眉头,“好吧,走,一起放吧。”
聂武城此时已经有些困乏,并不想放,刚准备拒绝,但邵渝期盼的看着自己,便心软了,于是点头。
丁子栖自然不会推拒,他比聂莲城的劲头还大。众人又在院中放起了呲花,聂莲城正值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拿着呲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丁子栖就在她身后追着,怕她摔倒。
聂武城坐在石凳上,点燃了呲花,然后给邵渝的引火,邵渝拿在手中也觉得很是好玩。
“我小时候没怎么玩过这个,原来是爹娘看不上眼,不让玩,后来是想玩都玩不了,这还是第一次好好的玩这个东西呢,感觉很有趣。”邵渝笑了笑。
聂武城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又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买给你,天天玩。”
邵渝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天天玩这个。”
“我只是……很高兴能遇见将军,我想通了,觉得上天其实是很公平的,它让我受那么多的苦难,就是为了让我遇见将军,多么幸运,我很感谢它。我真的好开心。”
邵渝偏头看不清神色。
聂武城拦过他的肩膀,神色平淡却语出惊人,“不,上天并不是公平的,它没有让我早点遇见你,这样你就能陪着我了。”
邵渝转头,已是满面泪水,聂武城从怀中掏出一块素白方帕轻轻的擦拭着,“怎么又哭了,莲城他们看见定又会说我欺负你。”
邵渝又哭又笑,“我,我只是……高兴。”
“嗯,那你就高兴一辈子吧。”
第二十一章 旧时故友
这话旁人听了定会误会,但是邵渝了解聂武城。
知道将军对于自己认可的人,都是十分迁让和宠信的。
将军的责任心很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愧疚之意,所以一直帮护着他,经历了后面那么多的事情,将军也更加信任他。
于将军来说,刚开始的自己只是一个必须要负的责任,后来则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无依无靠需要保护的值得信任的手下。
哪怕换一个人,将军依然会这么做,没有什么例外。而且如果不做些什么,就只会一辈子保持这种关系,不会更进一步。
为什么要这么贪心呢,这样不就好了。
邵渝躺在被窝之中,心有不甘。因为将军太温柔了,汲取了这样的温柔,就会不自觉的想要更多,就不想放手,没人会愿意放手的。
可是自己一点都配不上他啊,能在将军的身边待着已是三世修来的福分了,怎么能恬不知耻的要更多呢。
可这怎么又能说放就放呢,这就如毒瘾一般,深入骨血。想要放弃,就得剔骨剜心,并且那遗留的伤口会让自己一辈子痛不欲生。
邵渝想着想着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鸡鸣晨起。
丁子栖打着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外面的仆人听见声响,便进来打热水供丁子栖洗漱。昨夜玩的太晚了,丁子栖便直接留宿在了聂府。
聂莲城玩的太疯了,日上三竿都还爬不起来,仍在呼呼大睡。
邵渝早早起床去集市上买菜了,想着亲自给将军做一顿午膳。
集市上已经来了许多人,不少人大老远的来这赶集。路边的老太老翁都在叫卖着,鸡鸭畜牧到处都是,腥味很重,十分难闻,地上还淌着褐色的污水。
邵渝浑不在意,将长袍挽起,正在摊前挑鸡肉。
摊主是一个满面络腮胡的中年壮汉,身材高胖,性格爽朗,腰间围着一快脏腻腻的围布。
“嚯,小伙子,我这鸡是早上现宰的,新鲜,就二十贯钱,肉实味美,买一只吧。”
邵渝看了看,这鸡的确不错,然后买了一只。摊主装好了之后说了句“客慢走。”
邵渝正往外走呢,不小心被旁边的女子撞了一下。
那女子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眼圈青紫。下身穿了件褐色的粗布短襦裙,上身一件素麻衫,外面套着件小汗褂。脚上是粗牛皮扎线做的靴子,头发用纱帛扎着。面容秀丽,年方二八,看打扮,似乎是只个普通的农家姑娘。
那女子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低着头便要离开。
邵渝看她有些眼熟,试探的喊了一句,“允笙?”那女子身子微微一颤,回过了头,看见了邵渝,倏尔,眼角就流下了一行浊泪。
“少,少爷,是你吗?少爷!”
允笙想去拉邵渝的衣袖,但看自己身上又很脏,便缩回了手,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少爷,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见不到你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少爷我们去那边。”
邵渝也很感伤,允笙是自己曾经奶娘的女儿,也是自己儿时的玩伴,爹去世之后,自己被赶出了府,与允笙也断了来往。
“允笙,你不是应该在滁北吗?怎么来到了京城?”
允笙用有些脏脏的袖子擦了擦脸,沧桑而悲伤的一笑。
“少爷你被赶出去之后没多久,二姨娘就将府中的老仆一并遣走了,我爹早死,我和娘孤苦无依的辗转多处,最后娘嫁给了京城中的一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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