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望又黑暗的世界》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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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才想要努力和别人交流的刻尔倒是出奇地沉默了起来。胸前那股灼热的感觉现在还久久没有消散。身为一个正常的、优秀的法师，去探寻一个事情，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真相总是让人兴奋、而且让人着迷的。
无论发出什么声音，化作纹身的护身符好像都没有回应。她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进去的？一切的一切终于引起了刻尔的兴趣。再说，和那些连自己精心编造的笑话都听不懂的人交流实在是太过费劲了。
还是做一些适合自己的事情吧毕竟，探知未知永远是最棒的命题，不是吗？
最重要的改变，护身符的变化。护身符，少年低下头沉思，护身符食人魔？食人魔之血！？刻尔突然想到了将近一周前那直面食人魔的场景。那种疯狂的召唤与喧嚣直到现在都让他无法久久忘怀。遗憾的是在这之后，刻尔面对食人魔部队之时，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那种奇特的冲动了。但是，刻尔想起护身符也就是在那一刻化作身上的纹身的。
还有鬼，还有隐藏有一丝理智的艾雷欧。那种突如其来的怜悯，从没有感受过的悲伤也在困扰着少年。似乎，他和夜魔有着不浅的关系
一声尖啸和兽群小规模的混乱忽然打断了刻尔的思考
出奇的简单，这已经是塔克所关闭的第十一个机炉了。看着每间机房里的地图上不断熄灭的节点。塔克知道，还有无数个前仆后继的矮人工程师像他一样正在为同族的生命争分夺秒。想到这里一股荣誉感油然而生。甚至甚至没有看清那个憨厚的矮人队长临死前的模样，他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个普普通通的矮人士兵在矮人队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挥刀、斩首。不同于矮人粗犷的武器，这是一把无比华丽的长刀。血色的花纹蔓延其上透漏着一股妖异的美感。
地上无头尸体的鲜血开始向拿着长刀的矮人涌动，而矮人也仿佛化成了一摊血水一般悄然融化与血流融为一体。下一刻，一个打着领带穿着西服的高个绅士手持着一柄长刃，从血潭优雅地当中走了出来。
看着这个突兀出现的吸血鬼衣服上那排长长的勋章。塔克知道他遇到大麻烦了。是一个伯爵没错，但是他还是一位“嘉德勋士”。
但是，这还不至于使一个年轻的老油条惊慌失措。
塔克镇定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在我看来你杀掉在多的矮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毫无意义。你只是给了“希达姆”再次宣泄怒火的机会。”
没有丝毫废话，这个嘉德伯爵显然不想想那么多的事情。就像是闲亭散步一样一边听着塔克的劝说一边轻松的斩杀身边的士兵。他只是一个伯爵，但他却是一位嘉德。
当整个机房里只剩下塔克一人的时候，那位吸血鬼却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至于，塔克手里的警报器早已被飞起的一刀扎了个通透。
“你们这群矮子！”在数秒的沉默之后，这位无言的杀戮者终于开口说话了。“失去了雷达的你们在黑夜里简直就是提着灯笼的瞎子。”
不顾吸血鬼的嘲笑，塔克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你才是矮子！”
“，这不是重点。”吸血鬼抚额道。“重点是你是瞎子。”
“你才是瞎子。”
“那你怎么看不见悬挂在你们头顶上的灭顶之灾。”吸血鬼嗤笑着丢给了塔克一个“黑暗视觉”。
现在，余光看着脑侧的天窗，刻尔明白了
在那遥远的天际之间，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一个看起来直径足达三十公里的风暴正在向“希达姆”席卷而来。不时还有几束闪电劈下，然后被处在风暴里汹涌的魔灵潮汐吞噬、嚼碎向着下一个目标发起绝命的冲锋。
而在塔克的前方，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挡住了前方关闭节点的位置。若是让那股魔灵潮汐接触到“希达姆”不稳定的能源系统，后果不堪设想。
“祝我好运吧！”塔克怒号一声，捡起手边一个尸体握着的战锤就猛地冲了过去。
“祝你好运。”吸血鬼不屑地将塔克踹了回去。“我妹妹在几天前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她死了。”
第七十二章　死亡——吾心归处（）　
徒手轻松拧掉一个人类的脖子。这对力气不知为何陡然增大的刻尔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但每当动用这力气时，不知为何，刻尔总是能看到一个巨神被一个泼妇吊打的场景。
“啧，没死？”少年看着脖子断了之后，也依然想要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魔物再次补上了一刀。
看着面无表情的把人剁成肉馅的少年。克里欧、伊古西一众都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是他们认识的队长嘛。讲冷笑话什么的画风果然不对啊。
“啪！”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在一旁眼尖的福波斯突然衬着昏暗的夜色，从身边的大地上捡起了一块碎裂的首饰。一个失效了的魔灵法符，而且看其上的腐蚀程度，似乎从失效到现在已经有了几天的时间。
也就这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混乱的魔灵在不经意间侵蚀了这个可怜人的心智。并且由于他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上报。以致于病情在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和新的法符的阻止前，他就被扭曲、混乱成了自己恐惧的奴仆。
德西，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也是一个惧内的丈夫，更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没办法，谁让这年头女的比男的还要能打。在避难所还存在前，还拥有着一个还算是温馨的家庭。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德西苦笑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避难所的幸存者们遭遇了数次灭顶之灾，并连续减员的数量超过三分之二后，鬼都知道在这个可怜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们都死了。甚至没来得及看她们最后一眼，德西就跟随着匆忙的迁移大队踏上了前方的旅程。
他应该学会忘记的，就像身边无数个和他一样，痛失亲人的可怜人一样忘记死者，努力活下去。
听别人说，他们将去前往独属于人类的真正的庇护所。在那里有丰富的食物，有高大的围墙，甚至还有拿小麦做成的白面包。在那里没有这种麻木的死亡，每一个人的逝去都会受到同等的重视。疾病、天敌、妖兽都不再是不可抗拒的灾难。人们每天都不用像现在一样东躲西藏的活着，而是真正的像一个有尊严的人一样，能够昂首挺胸的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获得一席之地。
他会在那里找到更好的未来，德西心想。他还会在那里碰到一个心灵手巧、温柔贤惠的妇人，比暴力的她更加完美的女人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德西这么认为。
但每当去申领三个人的物质却只得到了一人份的食物之后。心不在焉的德西才知道，他需要学会忘记了。
如果不是那一天
鬼域，在现实与精神的夹缝里。
老法师死了。德西看着那位如同山岳般用干寡的身躯挡住一整个鬼魂的狂潮的老人。德西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悲伤。他还记得这个严肃的老人在他的小时候手把手传授他文化的传承时，浑浊的眼睛中所闪烁着的骄傲与荣光。
在这个该死的战场上，他失神了。
那时，当那只被混乱同化了的鬼挠碎了他随身佩戴着的法符的时候，他本应该将备用的法符取出来放在心口的。
就是那一刻，德西回想起来。他看到了她们在向他挥手，他看到了那个该死的该死的婆娘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微笑。手中的法符离心口越来越近，德西却看着她们的身影越走越远。
该死的该死的，德西知道这么做不对，但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看一眼，哪怕看最后一眼也是好的，就看一眼。去他的法符！去他的魔灵感染！德西把备用的法符摔了个粉碎，哭笑着奔跑向她们前进的方向。
原来，他永远也不可能将她们从自己的灵魂中剔除。原来，他那么爱她们。原来，他只是想守护这个家。
刻尔召唤出一团紫色的冥火，将地上德西被疯狂魔化了的尸体烧成了灰烬。少年闪烁着紫色的眸看着黑夜的狂风把地上残留的渣滓吹散殆尽只剩下一个普通的人类残留在这世界的最后的无奈与心酸。
我无法理解，也不希望去理解这种放弃生命而沉溺在幻想当中的愚蠢。刻尔眼中的紫炎飘荡着仿若经历了又一次的离别。
十年的常识课在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