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世界的日常》第195章


元虚子拍手称叹,真的很佩服陈观水的险恶用心。堂皇的正道,直冲而去的阳谋,却是人间最险恶的用心。对面的应对,正也是输,反也是输,总是要那些原来的土著修士血战上一场,内耗掉最少一半人的血,彻底的拜服在自己三个人的脚前,把前面布下的一切罗网、一切森严、一切规矩统统粉碎,才算是完的。
到了那时,才是那些平民和底层修士的朗朗青天,也才是他们可以在新的云层聚敛之前自由呼吸的大好日子。也只有那时,才能算是稍稍的平等些。
却是血余的荒凉,战末的繁荣,废墟上的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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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水冷眼坐在一边,被那六个美貌女子围着,看着元虚子定下了决心,以菩萨城一地三百七十万人作为第一粒棋子,以前面跪着的几百个修士做第一把刀,以那边的梁不惑做她选定的“大贤良师”。那一方太平道的遗宝“太平黄巾”,到了元神真人的手里,才算是真正的大方光彩。
元虚子只是一根手指点在太平黄巾上,就把这一件刚刚被抽掉初生元灵、又被斩断根本的法宝重新祭炼了上去。这一次,元虚子手指在黄巾上缓缓滑动,写下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八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更是用自己的宏力把这八个字凝固成了一粒符篆种子,生生打进了梁不惑的道基之中。
再是举手,一任那方黄巾化成一面大旗在空中飘荡。万千符篆种子如同流萤之火,在元神真人的法力的支持下,漫天飞舞,落入大地,染化凡人心灵。
等到梁不惑站起来,举起黄巾大旗,已经聚敛了菩萨城三百七十万凡人的人心,汹涌人潮站立在大地上,被心灵深处那种莫名耸动摧着逼着、望着遥远根本看不见的菩萨城。等到梁不惑一振黄巾大旗,覆盖了菩萨城,收了那些修士的心,更是让那气势一路直攀而上。
刚刚还是如同家犬一样的修士,转眼就变的慷慨热血;刚刚还在穷尽心思维护家族的修士,转眼就成了毁家从王的义士;刚刚还是九层血染塔儿一样的残忍世界,转眼就成了一视同仁的军营;刚刚还是十三部血战的窟民,刚刚还是在噩梦里挣扎的童军,还在梦噩里**的雏姬,还在死亡线上的荒民,竟然都放下了刻进骨髓的那种仇恨,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那些修士继续做了自己的军主。
陈观水饮着温暖的酒,拥着刚刚被放出来的猫菇,冷眼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变了的世界。
有了一个元神真人做为靠山,瞬间就把浩大领地上面所有的人物统统收服,更是在瞬间就把所有人物都烙上了一个记号,就在他们的额头,代替了原来的那十四种。甚至连太阳神教的修士,法相宗的淳于法诗都不能例外。有一个元神真人,瞬间就把数百万的人都分成了数百个精确的部分,只等着聚集到一起就可以拼接成一支强大的军队。有一个元神真人,就可以把所有潜藏起来、被埋没的、被驱逐、被囚禁的人才统统挖掘出来,可以把每一个人的价值全部都榨干出来。有一个元神真人,瞬间就可以制作好数十万的精良兵器,数百万的军姿,数千万人份的军粮。有一个元神真人,这个世界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棋局。
漫山满野竖起的黄布旗帜,密布整个大地的奔忙,如同炸裂光球一样延伸出去的人流拼命往着菩萨城汇聚,被那面黄巾大旗吞下藏入虚空世界的如海的军资,如潮的人海。
第二百零四章 战城(一)() 
由元虚子出手,扯下了一大块白云作为基础,祭炼成了一座云城。然后由梁不惑手下的修士们一起出手,在云城上添加起各种各样的设施和法阵。按照元虚子交下的符阵图纸,熔炼各种的灵材,塑成各种的形状,描绘上各种符文线条,镶嵌上各种属性的灵石,组合成一个个奇异的灵器。很快就把云城地面变成了坚硬的云石,在地面之下建立了数百个巨大的仓库,还有最重要的云城核心。在地面之上也建立起如同塔林一样的建筑,开始按照元虚子的规划一点点的填充着里面的装饰、器具和人员。
等到云城核心真正建好以后,几乎是菩萨城现存九成以上的灵石被投进去,点燃了始源之火,开启了云城的法阵元灵,然后浩大空间里的水汽都被抽吸而来,在云城外边裹上了一层外衣。更是随着云城里各种符阵的运转,那些水汽被凝结成一柄柄的冰枪,落进了法阵,成了日后的应敌手段。各种幻阵也是借着水汽缭绕,开始运作起来。还有一些水汽就被抽进了云城法阵,被转化成了白色的云石,在一些地方自动的长了出来,按照法阵里的规则,长成了一件件战争法器。
到了第三十日,云城上已经是如林的冰峰,如海的冰枪,无数人蚁在枪林里四处奔忙,把四方而来的人群一一疏散进了云城各处,把他们带来的物资分门别类送入各个仓库。而在云城的最深处,也是最高的地方,树立着那面太平黄巾,招引着四方人心。旗面招展,在旗下现出一个金黄色门扉,现出一个虚空世界,把那些老人、孩童、妇人统统装了进去。
在第二日的时候,第一支北上探路的骑兵军队就已经出发。到了第三十日的时候,菩萨城已经派出了二十四支军队,分成数个大箭头一起向着北方冲去。而也是到了第三十日的时候,第一支军队已经进攻到了北方最近的河源城的城墙之下,安下了营寨。
因为几乎所有的筑基修士都在这支骑兵军队里,河源城的修士们根本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杀破城外数十部窟民军队的拦截,杀了十几个拦路的本城修士,又在城前安营扎寨。从城头上看下去,只能看见一个戒备森严的寨子,密布黄旗,遍地都是头裹黄巾的战士,却没有一个河源城的人能够知道外边的人具体哪一个是谁。
此后的每一天,如同海潮一样的信息随着派出去侦察的军队源源不断的送进河源城。河源城的修真家族们才知道,南方的邻居们已经变了天。一个新出现的自称“黄巾道”的“修真宗门”,一个最少说是金丹龙虎境的大能修士,背后最少也是一位元婴修士的靠山背景,催生出了一座浩大云城,裹卷了菩萨城的三百万领民,化成流民大军,杀了过来。
一时间,满地都是南方的矿山、城镇、穹顶、城堡、庄园、灵穴洞府被攻破的坏消息。也是在一时间,河源城就被逼上了生死绝境。
城外的骑兵很少,最多只有三千人不到的样子。其中还有一千几百个人的辅兵,几百个人的马上武士,真正的骑兵只有不到一千人。就是里面的筑基修士,人数也不过才三十个而已。
而河源城建城四千年,历经数十次波折到了今天,一共有着四十三个修真家族。虽然还没有出现驻守家族的金丹修士,现在城里的筑基修士也有过百人。但就是这样的实力对比,依然让河源城的修士没有胆量去轻易挑起战斗,而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派人去了各自背后的宗门和道场里求援,等着在自己更上一层的金丹真人们的胜负。
城外的战场如同秋天的野火,从天边一点一点的烧过来。
无数的难民被驱赶到城下,然后被坚硬的城墙挡在外边,只能徒劳的站在泥水中绝望,或者绕过城去向着更北方逃难。无力逃亡的人,还有一点希冀,认为河源城的贵族老爷们不会那么丧尽天良,会把自己身边这数万人活活饿死的人,依然留在城墙下等待。
一夜一夜过去,每一个黎明到来,南方天空中的烟柱就会多上一些,身后的人群也会多上一些,身上的粮食也会少上一些,心中的柔软也会碎了一些。直到那一座在传说中的云城真的突破黎明的尘埃,在正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一切勇气和力量统统变成泪水,随着河源城的动乱流泻而去。
任由自己躺倒在泥土之中,任由那些人如同蝗虫一样没有出路的奔跑,竟然河源城的修士老爷们已经跑掉了。烈烈巨火,涛涛人浪,如同狂兽一样的厮杀声骤然从河源城里爆发出来。攻入城的菩萨城野狗们在四处放火,四处杀人;被主家抛弃的河源城家犬们也在四处放火,四处杀人;被在额头烙下符印成为低贱奴隶,一直低眉顺眼的那些平民,乘着这个大好时机,更是在杀人,直要把心中一切苦难、一切沉迷、一切屈辱统统埋葬。
直到那座云城飞了过来,盖住了河源城的天空,无数冰枪如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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