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修炼手册》第124章

“当然有意义！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推动预言！”费赛的声音猛然拔高，像是在说服什么。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推动预言？”斯佩拉重复了一遍，随后回过味来，“那就更没有意义了！”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漏洞，“如果真是如此，那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
“让雪球在自己手里慢慢滚大，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将其抛出；”费赛的语气变得平静下来，“以及任凭它从高山上滚下，然后再一发不可收拾，你会选哪一个？”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斯佩拉停下了脚步，她抚摸着身边那冰冷的墙壁，再次提出疑问，“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控制雪球的大小呢？”
第152章　星期三（三）（）　
“就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样，”费赛解释道，“慢慢的施加推力，尽可能的将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
“那么芬的做法也没有错喽！”斯佩拉似乎是累了，她坐在地上，脱下鞋子，揉着有些酸痛的双脚，“毕竟从某种程度上她也是在施加一层保险。”
“不，那不一样。”费赛的语气有些急躁，“芬的做法是一种消极的抵抗，这样做只会造成相反的效果，只有顺着命运的方向慢慢推动，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那要是推得太快了呢？”斯佩拉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同时也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斯佩拉我先警告你不要搞事，”熟悉她性格的费赛立刻警觉了起来，“还有，如果进度太快的话，那么预言的结局就会提前出现，这种情况我已经见过不少次了，所以……”
“安心，安心。”斯佩拉换上了惯用的轻佻语气，“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只是单纯好奇会有怎样的结果。不过，”她托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照你这种说法，这一切的背后真的有神？”
“而且还是那种任性的神明，专断跋扈，不容许丝毫的忤逆。”费赛附和了一句。
“等一下，你不是说有成功的案例吗，是哪一个？”
“……是我，”费赛犹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根据预言，我本应该在200年前就死去的，但珀尔她替代了我。”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珀尔？”斯佩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哪个珀尔，总不会是南界那个女预言家吧？”
“就是她。”
“还真是啊，没想到她居然是你的半身！”斯佩拉有些惊讶，“快具体讲讲，我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
“滚蛋，我可没心情提前这种过往！”费赛并不打算满足她的欲望。
“别呀，这可是唯一的成功案例，说不定能对现有的情况产生正面影响。”斯佩拉开始死缠烂打了。
“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费赛并不吃这一套，“比起那个，芬应该告诉你我的要求了吧？”
“要搞些机器是吧，单兵作战型的还是小规模团体作战型，只要不是大型机甲和军团类的，我就有信心弄到手！”斯佩拉一副信心满满地模样。
“催眠术还真是好用啊！”费赛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当然，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讲讲珀尔和你之间的故事呢？”斯佩拉话锋一转，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斯佩拉，你这就过分了！”费赛的声音出现了少有的低沉，“公私之间怎么能够混淆？”
“这怎么能叫私事呢，我又不是单单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任何有用的信息都不应该放过。”斯佩拉振振有词地进行辩解，“而且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可就别怪我用催眠术了，要知道，你可没有白的那种抗性。”
“你这个混蛋！”费赛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难怪你会被人赶下来，魔女的称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谢谢你的称赞，不要忘了我完整的称号是疯魔女，”斯佩拉没有生气，反倒一副自豪地模样，“要知道，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弄到手！”
“希望你面对芬的时候也能这么有底气。”费赛毫不客气地进行嘲讽。
“少来，芬的性格太过刚硬了，我才不会自讨苦吃，”斯佩拉并没有上当，她整个人往后靠了靠，让自己完全贴在了墙上，“还有，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快点把你和珀尔的事情说出来！”
“遇见珀尔之前的事情我就省略了，想来你也不会感兴趣，”费赛叹了口气，最终选择屈服，“我就从遇到时候开始说吧。”
“嗯嗯。”斯佩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当时的我还比较年轻，所以一开始采取的是对抗手段，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命运的轮盘以一种不可控的速度往前奔驰，前方就是绝望的深渊，可我却没有任何手段可以使用……”费赛开始了回忆，而斯佩拉则是不耐烦地催促着，“说重点，说重点。”
“背景也是需要简单提及的，”要是斯佩拉在费赛眼前的话，估计已经被他用眼神杀死无数次了，但很可惜她并不在，所以费赛又清了清嗓子，继续着刚才的回忆，“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选择了催化……”
“没看出来费赛你还是个决绝的家伙啊！”这头的斯佩拉开始起哄了，“果然是放手一搏了吗？”
“当然，既然看不到希望的话，那到不如让命运提前来临，”费赛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催化了几个关键点，然后又进行了一次预言，最终夺走我性命的会是一块儿滚石，所以我选择了一个峡谷，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珀尔呢，珀尔呢，她怎么还没有出现？”斯佩拉再次开始催促了。
“……”费赛沉默着，最终他又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发展可能会比较离奇，希望你能相信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没等斯佩拉回复，他便继续了下去，“到了夜晚，天气骤变，大雨倾盆，峡谷两侧开始出现泥石流，我知道，这里就是埋葬我的地方，看着面前倾泻而至的石块和泥流，我放弃了抵抗，等待着哪块儿石头砸中我的身体，最起码这样还没有太大痛苦……”
斯佩拉这次反倒没有催促了，她静静地等候着下文，“可是珀尔却突然出现了，只见她神色慌张，朝着峡谷就冲了进来，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她，可是却觉得她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结果呢？”斯佩拉突然询问道。
“结果自然是她被滚石击飞，尸体飞落到我的身旁，而在那之后雨势骤然而止，泥石流也停了下来，我就捡回一条性命。”费赛的语气中充满了落寞，“也许是命运将她当成了我，在那之后我给自己的预言再没出现过死亡的结局。”
“所以你才会说芬和你的情况不同？”斯佩拉敲击着一旁的钢板，“咚咚咚”的声音在密道内回响。
“没错，我所吸收的是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而芬要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二者之间是不可比拟的。”说到这里，费赛不禁有些唏嘘。
“那关于珀尔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以及在她为什么会孤身跑到一个峡谷里？”斯佩拉又有了新的问题。
“我吸收的记忆只有一半，从那里面我感受到了恐惧和焦躁，她像是在躲避些什么，从南界一路传送到北界，似乎是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这躲避的对象我就不太清楚了。”费赛冷静地回答着。
“无法预言？”
“无法预言，人一旦死去，他的命运就会消散，不存在的东西又怎么去预言？”费赛反问道。
“好吧，那我知道了，后续的事情会按照你所期望的发展，那就先这样了，决绝的费赛先生。”斯佩拉恢复了那副娇媚的语气，随后挂断了通讯。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费赛感觉今天的斯佩拉有些反常，“虽然喜怒无常是她的常态，可刚刚的语气为什么会有一股轻松感，就好像放下了什么，该不会……”费赛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有些焦躁地踱来踱去，但他很快就停止了走动，“我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呢？”他自语道，“珀尔的死成就了我的生，严格意义上讲，斯佩拉或许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资料的收集还没有完成，芬那边也需要整理出来一份心得，我还在等什么？”他像是催眠般说服了自己，随后又投入了面前的书山文海之中。
而另一边，斯佩拉正哼着小曲，在她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