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314章


那女孩儿就忙道:“没奴婢不敢。”
丁群逸便笑道:“你嘴上说不敢,心里却一定是这么想的。”他就又转身,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总比其他的人要好点儿,其他的人却是连笑都不肯在我面前笑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儿脸一红道:“我我叫小颜。”
丁群逸便道:“小颜,挺不错的名字,好吧,就冲你敢这么笑我,我请你喝酒,这么无聊的夜里,你守在这儿想必是无趣的很,不如陪少爷喝酒吧!”
“啊”小颜看了看玉屋楼,有些期许有些害怕的道:“可是夫人,夫人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丁群逸没再说话,那小颜却又像是忘记了害怕,跟着丁群逸便走了。果然是毫无心机的女孩子,真就坐在亭子里跟丁群逸喝了起来。这夜倒真是无聊烦闷的很,连丁群逸都变得不拘小节起来,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不过小颜的酒量实在不敢恭维,只喝了三四杯便已经醉了。
她醉的昏昏沉沉,脑子也不大清楚起来,说话就更加的乱七八糟了。只听她醉笑道:“其实你干嘛怕她呀,就算罗大人之女,终归是你的妻子,做出了这种事情,你何苦怕她?”丁群逸听后唯有苦笑。
小颜便站了起来,愤愤不平的道:“二少爷,我是怎么都弄不清楚,夫人怎么会看上孙总管,即使他长得不错,到底也不过是个家奴而已,怎么能跟你比?夫人莫非是瞎了眼了吗?”
丁群逸不说话,只顾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黄汤灌下。小颜似是已经大醉,便优哉游哉起身,摇摇晃晃的往丁群逸身边凑去,不晓得是不是不小心,竟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她却搂住他的脖子,醉笑道:“少爷,其实我长得也不错,你你请我喝酒,是不是喜欢我呀?你你要是喜欢我,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就是觉得你实在是太可怜了,其实像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更好的女子,夫人夫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丁群逸微微叹气道:“你这是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小颜便点头道:“好”却已经将头窝进了他的怀里,丁群逸只得将她扶起,却在不经意间将她的外衣撩起,只见那里面一只极精致的香囊,与她粗糙的衣物大不相衬的挂在身上。
丁群逸微微一惊,原来那香囊竟是昔年阿澈怀凌渊时,自己去宁国寺求的平安符,当日就把那符放在这香囊之中,想她应是经常佩戴的,却不知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小丫头的手中。丁群逸将手一滑,便将那香囊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小颜竟没了醉意,睁开眼睛道:“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丁群逸却笑道:“你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这东西我认得,分明是家里面的东西,你快跟我说这是哪儿来的,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颜脸色大囧,急道:“少爷,您还真小气,不就是个香囊吗?这这是夫人给我的。”
丁群逸道:“既如此,那我只好去问问她看你有没有撒谎了。”
“你”小颜着急道:“好了好了,我说实话就是了,这是夫人让我拿去丢的,但我觉得还这么好就自己留下了,少爷,求您千万别跟她说,不让她必不轻饶我。”
丁群逸略略有些失神,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才道:“是吗?既然是不要的东西,你就算是留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为什么会不轻饶你。”
小颜颜色大白,咬了咬嘴唇似是不敢说,却因看到丁群逸极凌厉的眼神而不得不低声道:“我也是听阿娥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原本是二夫人的,大夫人恨极了二夫人,故而不想再看到,所以才让我丢的”
小颜像是很害怕,边说边不停地去看丁群逸的脸色,而丁群逸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她果然是恨极了阿澈,可惜自己却从未察觉到,还以为她们的感情不错。若如此,阿澈离开后她种种的愧疚自责与不安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不,或许她根本就是欢喜的,她或许是希望发生这一切的。
六百一十九 狼将军 8() 
丁群逸像是弄明白了心中一个巨大的疑团似得,这一晚上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总想着阿琴,阿琴是因为爱自己所以恨上了阿澈,阿澈也许是她这一生最恨的人,最恨的人啊。以前总以为她最恨的人是自己呢,却为何从未想过她除了恨自己,也许更恨阿澈。
两日后从贺家传来了消息,说是妙文已经定亲,要于季末出嫁。丁老夫人的意思,既然是丁家的长孙女,自然是要从家里嫁出去的,果然过了几天,满月便带着妙文及杜妈妈回来了,在家里准备出嫁的事宜。只因见家里没了阿澈,满月倒是很伤心,本来贺家离得远,这些年又不怎么打听家里的事,故而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说了阿澈的遭遇,便连续的两三日茶饭不思起来。妙文也已经长大,她本就极喜欢阿澈,如今听说二婶婶不在了,而且死了极惨,再加上待嫁,更是常常哭泣。
一日,据说家里来了贵客,丁群逸尚还纳闷儿,不晓得是什么样的贵客?出门一看竟是多年未见的莫荣韬,正是惊喜之余,却被眼前显贵的官家大人一脚踢翻在地,更是不顾形象的大打一顿。丁群逸几乎被打出了内伤,幸而家里的人拦着,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丁群逸咳出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却听到许连大声质问莫荣韬:“就算是大人荣归故里的二品大官儿,有事说事,也不该随便动手打人啊!”
一旁官大气粗的随文一把将许连推到一边,大声骂道:“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我们家大人?”
“你”许连正要上前评理,却被丁群逸制止,丁群逸又咳了几声,上前道:“莫大哥教训的是,我是该打的人。”
随文冷冷一哼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莫荣韬却没有随文轻松自在的口气,咬牙切齿痛心疾首道:“我以为该死的人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为何偏偏死的人是她?你竟还有心情娶妻纳妾?你知不知道我莫荣韬有多恨你,我恨不能杀了你。”
丁群逸道:“我跟你一样恨我自己”
莫荣韬却冷冷道:“闭嘴,我再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我莫荣韬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看错了你。”
丁群逸便不再说话,他能跟他说,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吗?可就算是说了又怎么样?他找不到替自己辩驳的理由,所以宁可什么都不说,假如挨着一顿打能让他的恨少一些,对自己来说却反而也是一种救赎。
可惜莫荣韬却已经不再多说了,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走进了丁群逸的书房。丁群逸只得也跟了进去,随文关上了门,莫荣韬变得平静起来,冷冷道:“收到状子我才知道房姑娘出了事,可惜已经太晚了。”
丁群逸茫然问道:“状子?什么状子?”
莫荣韬冷笑道:“看来你真是被蒙在鼓里了,你当年的那股子聪明劲儿到哪儿去了?若是仍像当年那般用心,她必然是不会出事的了。”
丁群逸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还请莫大哥告知。”
莫荣韬就道:“是两张告你夫人罗琴的状子,两条都是人命案,一条是房姑娘,另一条是一个叫申屠雪的伶人的。”
丁群逸屏住了呼吸,莫荣韬继续道:“可惜上面有规定,我没有办法将状子拿给你看,罗兆天在宝应经营这么多年,如果状子上面说的属实,我也只能回京后处理,我是借着回乡探亲的由头偷偷调差的。”
丁群逸瞳孔收缩,冷冷问道:“莫大哥的意思,阿澈的死并不是意外?”
莫荣韬冷笑道:“你以为呢?状子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她是被恶人逼死的,什么意外?什么饥饿的狼群,不过是骗你这种糊涂蛋的鬼把戏罢了。”
丁群逸重重的瘫坐在地上,不停的絮絮叨叨重复道:“恶人恶人阿琴,她是被阿琴害死的,她是被阿琴逼死的。”
莫荣韬不再说话,冷冷一笑,才走了出去。
那日妙文终于出嫁了,丁群逸本是极疼爱这个侄女儿的,可惜实在没那个心清,便独自躲在房中发呆,送走了妙文,满月跟杜妈妈便来辞行。因是长嫂,丁群逸不得不见,她最终还是决定回贺家去的。丁群逸苦留不得,只得问道:“嫂子,莫非是家里照顾不周吗?娘是最喜欢嫂子在身边的。有些话本不是群逸该说的,但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当年嫂子执意要离开,群逸本以为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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