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302章


“你要将我的手折断了,走,咱们去见官。”
丁群逸听他声音细声细气的,果然仔细一看眉目清秀,除了脸上有些脏,哪里像是个小伙子?分明是个冰雕玉琢的小姑娘。微微吃惊,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了那年初春盛雪中也有这么一个姑娘,穿着男孩儿的衣服,蛮横却又娇嗔的跟自己讲些奇怪的道理。那时候的她,虽比不上阿澈初见惊艳,却也能到给人几分难得的悸动。只是这么多年了,那份青涩的甜蜜倒是越来越远,最终无处寻觅。时至今日,眼前的少女竟一如当年的她,美丽,聪明而有趣,仿佛时光过了一个轮回,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群逸依旧是年少时的群逸,罗琴,依旧是昔日的罗琴。
丁群逸微怔后却笑道:“这真是别人说的恶人先告状,是你要偷我的东西,反而要诬赖我折断你的手,不是说要见官吗?行啊,反正宋大人跟我们还有些亲戚,咱们这就请他来问问这桩案子到底怎么判?”
那小姑娘脸色大囧,扭扭捏捏的道:“你你欺负人你快放开我的手,不然我要喊人了。”
丁群逸只微微笑着,并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那姑娘最终只得妥协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求求放了我吧,我也不是真的想偷你的东西,我实在是,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丁群逸这才放开了她,转而对钟秀笑道:“不如咱们去吃饭吧!”那小姑娘本来欲逃走,听到他说吃饭,眼睛马上一亮,转而回到他的身旁道:“反正你们也不多一个人,不如带上我吧!我我吃的很少。”
钟秀忍不住捂住嘴笑,一边的许连更是笑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家少爷刚放了你,现在又要饭了。”
那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要饭的,你们又不是请不起,反正是有钱人家,放都放了,就好人做到底,请我吃顿饭又怎么样?”
这下连丁群逸都忍不住的笑了,几人便去客栈吃饭。其实丁群逸跟钟秀包括许连都不饿,虽然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却是三个人看着那小姑娘一人吃,许连更是忍不住的讽刺道:“你这也叫吃得少?”
那姑娘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边道:“我吃得实在不算多,我真的是两天没吃饭了,我太饿了。”
丁群逸便道:“吃完饭,我叫许连送你回家吧!一个姑娘流落在外确实不大好。”
那姑娘终于停止了进食,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见他不做声不回答,才道:“我不能回家,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是逃婚出来的。”
丁群逸心里‘咯噔’一下,与钟秀面面相觑,却听到那姑娘继续道:“我看你们是好人我才说,我爹娘为了钱要把我嫁给一个一把年纪的色老头,一想到我要跟一个六十多岁满脸白胡茬的老头共度一生我就生不如死。我是不会回去的,死也不回去。”
丁群逸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不会吧,怎会有这样的父母?可是就算是这样,你这样贸然的离家出走,且不说家里的人会着急,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也挺不安全的。”
那姑娘愤愤不平的道:“你不相信?我真不是胡说的,那个人在宝应也挺有名的,说是经营一家玉器坊,是个大老板,姓丁的。”
丁群逸再次将心提了起来,并很想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到底跟她口中的‘色老头’是多大的出入,以便确定姑娘口中的丁老板跟自己到底有没有关心。却听到那姑娘喃喃道:“还哄我说是个年轻的男子,只比我大十来岁,还说什么这姻缘好的不得了。其实我早就听隔壁张艳菊姐姐说了,奉宝坊的老板姓丁,是个五六十岁的色老头,又老又色。你说我这是到了多大的霉,摊上这样的父母,他们分明是看上了人家家里有钱。”
丁群逸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姓‘邹’?”
那姑娘睁大眼睛惊讶道:“连这你都知道啦!”却是更开心的吃了起来,与适才一脸怒容大相径庭。
丁群逸轻叹一声,这世界怎么这样小?那年自己替父亲找了个唱曲儿的解闷儿,那姑娘就叫张艳菊,后来被赶出了家,想必是对自己的父亲心怀不满的,到现在还记得奉宝坊的丁老板。只是眼前的这位邹姑娘,神经得有多大条才能将他儿子当做父亲啊!好无语,转头看着许连也是一脸哑然之色,笑意几乎憋都憋不住。就瞪了他一眼,心道任由这姑娘因为误会流浪在外也不是好事,便冲许连使了使眼色,许连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五百九十九 人去楼空花依旧 24() 
过了一会儿那邹姑娘便已经吃饱了,并打着饱嗝儿道谢道:“多谢啊!”却在这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邹老爷带着几个府丁正一脸愠怒的望着自己,云烟一脸绝望之色,道:“您怎么找到这儿了。”
邹老爷冷冷一笑,道:“若不是贤婿派人通知,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地步?”
云烟哼哼唧唧道:“什么贤婿?胡说八道什么?”
许连便憋住笑意指着丁群逸道:“邹小姐,适才请你吃饭的这位,就是你口中年纪一大把,满脸白胡茬的色老头丁老板。”
这下云烟才睁大了眼睛‘啊’的一声看向了丁群逸,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笑。他真是丁老板?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这,这差异也未免太大了吧,云烟真恨眼前没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实在是出丑了。
丁群逸却不很介意,起身对邹老爷笑道:“不敢当,说不上胡闹,令千金实在是可爱的很。”
邹老爷一脸不好意思的道:“真不好意思,是我将她惯坏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不”丁群逸忙道:“人找到了就好,千万别为了这不值一提的事情伤和气。”
邹老爷这才不好意思的吿了辞,领着自己的女儿一脸不悦的离开了。此刻却再也不见邹姑娘一身张牙舞爪之势,只是十分羞怯的红着脸,似是心中依旧不安,不停地回头偷瞄丁群逸,样子既可怜又可爱。
丁群逸正望着邹姑娘的身影目送他们离去, 只听钟秀突然酸溜溜的道:“群逸哥哥终于还是动了凡心了,也是,似这般娇俏可人的姑娘,莫说是男子,就连我都狠不下心来拒绝了。”
丁群逸抿着嘴笑道:“你自己不动心,难道竟也不许我动心吗?”
“你”钟秀脸色微变,似乎是脸都气白了,幸而她带着斗篷,没人看得到她的神色。
丁群逸话锋一转却笑道:”“这么酸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了却是格外的受用。”
钟秀闷闷的道:“谁酸了,你想太多了。”
丁群逸只得道:“行行行,是我酸好吧!昨日听汪大夫说想要见一见你,已确定你的病症,过会儿咱们就去找他吧!”
钟秀便没再说话,望着丁群逸落寞的笑容道:“群逸哥哥,我我真不是吃醋,我跟玉姐姐一样,都希望你能尽快的从悲伤中走出来,只是我只是很害怕你会就此忘了她,你你能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忘了她吗?”
丁群逸如遭重击,多少次想不起阿澈容颜的日子里,空气里弥漫的悲伤令人窒息,眼前这个绝顶丑陋的女子却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地徘徊,到了现在他依旧是想说,你就是阿澈,阿澈就是你啊!但他最终没再说出来,因为不管说或是不说,都是一样的
果然料想的不错,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刘晋却又找了个借口来拜访了。丁群逸着人看茶,茶虽香,但刘大少爷依旧是左看右看,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丁群逸微微一笑不在意,虽然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点破,反而道:“前天的事希望刘兄还是不要介意的好,你我兄弟一样,实在不必为了一个女子伤和气。”
刘晋讪讪一笑道:“是是,是我想多了,怎么会觉得群逸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呢?只是‘朋友妻不可欺’,我我当时只当你是故意臊我的后来想了想,似乎不可能。我已经是连续三日都彻夜未眠了”
丁群逸在心中哂笑,嘴上却故意道:“哦?刘兄居然得了失眠之症,我府上刚好住了一个大夫,不如请他为你诊治诊治可好!”说罢就要许连去请汪大夫。
刘晋却忙拦住许连道:“不不不哎呀,直说了吧,我这病乃是相思之症,请大夫也是治不好的。”
丁群逸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大丈夫自当是干干脆脆,扭扭捏捏的算什么?”
刘晋这才明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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