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168章


先的摊主很是相像,只是年轻多了。
喝了几口热汤,荨娘终于收拾好昨夜那场噩梦留下的忧虑伤心。
她想起今早李莼芳又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便问:“你怎么跟田鼠似的,到处往地里钻呢?”
李莼芳呼噜噜吸进一口面,道:“你不知道,青城派的小道士忒会使唤人,要不是看他长得俊,哼。”
“此话何解,青城派的小道士又是谁?”
李莼芳拿帕子摸了摸嘴,“青城派的小道士就是禅殊那小道士啊。哦,现在不能叫他小道士了,人家现在是青城派中的长老了。你是不知道,这道士真是嘴甜,老身给他一忽悠两忽悠的,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掉进他坑里,答应帮他找人。他说,皇帝老子有个女儿不见了,让我帮忙找。我问他,皇帝的女儿长啥样?你知道他说啥吗?”
“他说,皇帝那女儿长得不好看,从懂事起就带着面纱不肯将面貌示人,连她亲爹娘都不知道她长啥样呢。”
李莼芳说到这里歇了口气,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简直是扯犊子!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帮他找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能补双更给你们了。等我下周交了论文初稿,再找时间补给你们吧。不好意思,希望你们能谅解一下,爱你们,笔芯~·~
第141章 黄泉花
时间倒回一个多月前。正月十五,汴梁。
皇宫前架起了高架,除了一盏三丈高的宝塔灯外,还挂上了京城诸家灯铺的招牌花灯,由礼部请来的诸般艺人在灯架前搭起的台子上轮番上演拿手好戏。夜幕下,皇宫前的广场上流光溢彩,人头攒动,主要的街道上到处都挤满了赏玩的人,一时间可谓是万人空巷。
在这么热闹的时节里,礼部侍郎丁谓却只点了一盏孤灯于书房中静坐。
他的脸藏在昏暗的烛火下,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阴狠。
他今年已经四十七了。他本出身贫家,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每一步都只能靠自己。现在回想,当年有些机遇真的是一闪即逝,如果他当时没有牢牢抓住,或许现在也只能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
他有决断,也有心计,当年缺的不过只是一点运气。他不是进士及第出身,朝中也无长辈故识,中举后在衙门里当了三年师爷,才由上官举荐到当时不受宠的九王爷府上。可惜九王爷府上并不缺人,他在府上待了三年,一直没有找到出头之日,这样郁郁不得志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小荣妃进门后才有所改变。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后悔成为小荣妃的幕僚。小荣妃成功扫清了眼前所有的障碍,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而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往事已了,那些腥风血雨都过去了,他本以为,有荣皇后在,自己从此便能高枕无忧,官途顺达。可惜……
五日前,汴梁城中最后一场小雪落尽。
风雪夜,有一人趁夜而来,敲开了丁谓书房的大门。
那人摘下风帽,露出脸来。饶是丁谓在官场上沉浮多年,见识无数,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口便要唤人。
那个顶着蒋驸马的脸的男子不知是何时出的手。丁谓只觉心口处微痛,低头一看,一只锋利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心口,刀尖刺破了衣物,稍稍刺入皮肤当中。
对面的男子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便觉阴寒透体,四肢当时一麻,立时就动不了了。他拼命地咽了两口口水,喉咙里干涩无比,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丁侍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马上就要升任尚书了,对吗?”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荣皇后很信任你吧。”
“死而复生”的蒋驸马阴阴地笑了一声,“所以这次皇宫女眷赏花灯的事宜,仍旧是由你一手操办安排的,对吗?”
“我要你在元宵当天趁夜备好马车行装,避开皇城守卫,将嘉怡公主和我带到城外。”
丁谓大惊,竖子无礼,我凭什么要帮你?
“丁侍郎是小荣妃的心腹,手眼通天,智计多端,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吧?你毕竟也是,当年帮小荣妃斗倒了大荣妃的人。”
丁谓瞬间瞪大了双眼,喉间嗬嗬有声——你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死人的嘴巴才够严实,可是,要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人呢?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不要想着杀我,我不是你能对付的。也不要想着去向六道灵台的道士求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蒋驸马目光流转,宛然一笑,“那小儿子死在我前头。”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丁谓双目泛红。难怪这两天都没看见元修……他瞪着拿刀的男人。你把我家元修怎么了?
对方收回刀,红舌似蛇信一般在刀尖上慢慢爬过,舔掉了刀尖上的血。
“如果十五那天,我没能带走嘉怡公主,丁侍郎还请记得替自己,还有丁家满门都提前准备好一口棺材……”
男人的声音飘散在风雪中。
丁谓骤然回神,书房的门扇大开,雪花飘落在门前,夜色沉沉,站在书房外值夜的小厮正垂着头偷偷打盹,像是从未觉察到有人到来。
莫非是做了噩梦?
丁侍郎才这般想道,胸口处忽然传来丝丝疼痛,低头一看,白色的寝衣早被染红了。
蒋缜早死了。
他那般冷落嘉怡公主,偏疼大女儿的荣皇后怎么可能容得下他?然而今上重礼教,更坚持皇族应为百姓表率,他是不会同意嘉怡公主和蒋缜和离的。况且嘉怡公主一心迷恋蒋缜,她必是宁愿自苦,也不会愿意离开蒋缜。
她能够心甘情愿地忍受感情与婚姻的折磨,荣皇后却不忍见到女儿如此执迷不悟,一生自苦。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一了百了,斩绝一切纠葛。
杀了蒋缜。
所以才会有了后来丁谓故意放纵自家儿子接近蒋缜,带他游花船嫖/妓。他暗中寻到了一位江湖异士,能够了无痕迹地取人性命。那位异士开价千金,贵则贵矣,事情果然办得很是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大理寺翻来覆去地查了许久,最后也只能判定蒋缜是自杀。虽然后来六道灵台也插手其中,也没人查到他身上。
蒋缜确然是死了,是丁谓亲手买通人杀的。
他的尸体被盗走,后来在汴河中发现时已然面目全非。那么今天深夜前来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丁谓想到此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的心中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是鬼……是鬼来找他复仇了!
他可以去找国师……不,不。国师在闭关,他是见不到他的。
而且,蒋缜临去前的话还回响在他耳畔:“……丁侍郎还请记得替自己,还有丁家满门都提前准备好一口棺材……”
蒋缜的鬼魂还知道大荣妃的事!如果这件事情抖落出去,荣皇后一定会弃卒保车,而他,礼部丁侍郎也必定万劫不复。
外头的风忽然大了起来,书房的窗未关,那风涌进来,瞬间扑灭了烛火。
丁侍郎坐在黑暗中,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只听他喃喃自语道:“我丁谓和人斗了半辈子,想不到人到中年,居然也能和鬼交上手……呵呵。”
门外打盹的小厮忽然惊醒了,听到放肆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一时竟觉毛骨悚然,睡意一下子消退得干干净净。
千里之外的临安城内也有人忽然惊醒了。
二娘子睁开眼,怔怔地盯着绣着鸳鸯的合欢帐顶。她枕在重二郎的手臂上,重二郎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几乎将她整个人扣在怀中。
他们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重二郎待她一如当年成亲初时。二娘子时常会想,她应该是把三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才能遇上这样的良人,这样和善的婆母和公爹。
可重二郎待她越好,她心里便越是难安。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幸福是建在沙堤上的,而那沙堤,不知何时就会轰然倒塌,将命运赐予的一切毁灭干净。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沙堤倒塌。
她上辈子是苏州周氏大族的一个庶女。亲娘死得早,她性子看起来有些文静怯弱,平时也不太懂得如何去讨长辈喜欢,再加上父亲儿女众多,对她就更不用说能有多重视了。她一个小孩儿艰难地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终于磕磕绊绊地长到十五岁。少女的心愿很简单,若是嫡母愿意为她寻个人口简单的人家嫁了,便是夫君笨一些,生活清贫,她也不嫌弃。只要夫君能敬她两分,爱她两分,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可谁想,后来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的命是被救回来,可她的一生也被毁了。
她后来更加不该痴心妄想,若不是她自作多情,又怎会自取其辱?
褚云子和洞庭君,从一开始跟她就不是一路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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